九歲庶女為妃作歹 傳說中的鳴顏

作者 ︰ 介然齋

毒怪納悶的看著屏幽,一副同情的眼神,道︰「徒兒,難道你是腦子有問題不成麼?鳴顏是我的夢中情人,當然是女的,難不成你還以為我喜歡男人不成麼?」

「是女人就好!」屏幽順了一下氣,繼續道︰「那為何她喜歡住在那種含情院?她不知道那是男人窮奢極欲的場所麼?」

毒怪道︰「鳴顏說看盡女人的酸甜苦辣,閱盡女人的喜樂悲苦,方能活的清楚明白,不至于染上世俗之氣,才可孑然而**,傲然而清醒。♀」

毒怪在說鳴顏老人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臉上的溝壑似乎都淺了些許,一雙本來就不大的小眼楮里裝載著的滿是幸福和認可。

屏幽這一刻有深深的感動,也許真愛並不需要什麼具體的形式,有時候恰恰是對愛人一切的包容和理解,是一種無條件的支持與仰視,在彼此心中,即使是對方的缺點,也會被無限的縮小,甚至化到虛無。而對方的優點,卻在彼此的心中被放大到極致,哪怕是對方的一些不經意的舉動,也會在對方的眼中化成驚濤駭浪般的好釧。

這種愛,她渴望!屏幽看了看百里初寒,他也明顯的對毒怪的深情所感染,同樣痴痴的看向屏幽。

四目相對,不需要任何言語,就懂得彼此心中所想,感受心中的一切,愛人不易,同樣的,被愛也很難,如果同時既能被愛,又能愛人,這是每個人心中的向往,可是這種可能性,也許比之于家里出個秀才的幾率。幸運的是她和百里初寒恰恰是彼此的摯愛。

但是屏幽卻堅信,他的師父毒怪茂北疆恰恰是那種不圖回報、粉身碎骨的愛,而她自己呢?她是愛百里初寒的,百里初寒也愛她,但是能否經受得住歲月的考驗,她不確定,也不敢確定,以往的經驗告訴她,一切都有其不確定性糅。

屏幽不知不覺對那個沒見過面的女人頗有好感,那個曾經讓師父魂牽夢繞的鳴顏,此時卻引起了屏幽的興趣,能夠不顧世俗的目光,而公然入住含情院這種煙花之地,也是一種灑月兌和淡然,更是有一種超然和傲視一切的勇氣。

屏幽看著仍然沉浸在回憶中的毒怪,道︰「師父,我們幫你,不因為你是我的師父,只因為她的那種既有傲氣,又有傲骨的話。」

「幽,那里可是我的地方,我會囑咐她們的,一定不會冒犯了她的,一切都听從你的安排,只要茂前輩能抱得佳人歸。」百里初寒也是很感動,那是他向往的愛情,生生世世,不離不棄,直到永遠。

屏幽點頭,她知道含情院是蒼狼閣的分部之一,所謂心有靈犀,大體如此,他們之間已然不需要太多的語言。

毒怪見二人竟然如此幫他,遂感動道︰「徒弟,無論她能否答應我,這次都是個了結,我將來都會永遠和你們在一起,再也不亂走了。」

毒怪之所以有此言論,是因為屏幽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要他不要到處走,畢竟歲月不饒人了,但是他卻有他的難言之隱。

如今,這個難言之隱,即將有個結果,也許幾日後便會見個分曉,無論怎樣,他都不想再走了,屏幽對他的好,他豈能不知,只是心中尚有掛念,所以放不下而已。

屏幽看毒怪竟然有此一言,看來這次是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遂道︰「師父,這兩日,你就听我的,如果你有看不慣的行為,也暫且放下想法,我要讓你呈現不一樣的給她。♀」

「好!」毒怪決心頗大。

于是毒怪這幾日出奇的老實,就連沫兒連聲的挑釁,他都不與之斗嘴,反倒十分有風度的笑笑,還搖著頭道︰「小丫頭而已!」

而屏幽和百里初寒除了交代了瘟疫的後續事宜,其他的濟生堂中的大事便交給方昇打理了,並且將聞笛、聞簫派去協助方昇,其余的人都在府中辦理毒怪求婚的一些事宜。

而問天和沫兒主要負責毒怪的服飾方面,但是這也確實是最難的,毒怪自小就邋遢的性子,不喜歡穿得整潔干淨的,但是屏幽卻對他道︰「師父,想必鳴顏是個愛干淨的老人,如何能喜歡衣衫邋遢之人呢,所以必須形象上看得過去。」

毒怪雖然心里不舒服,但是為了那個自己的最愛,因此犧牲了那些習慣,開始由沫兒打理他的服飾,而過程自然是艱難而曲折的。

仲夏時節,氣候十分的燥熱,沫兒便找來了四個裁縫,問天將毒怪堵在房中,不準他往外跑,依照以往的經驗,毒怪往往是答應得好好的,便事到臨頭臨陣月兌逃,最後都是不了了之,如此已然兩三回了。

所以沫兒和問天商議,既然不听話,那就只好強迫了,沫兒遂囑咐問天,無論毒怪如何,都不準將他放出去,王妃囑咐要兩日內做好衣服,並且畫好了圖紙,但是現在已然過去一日了,如果後日一早再拿不到屏幽徒手畫的那件衣服,那麼她也有得受了。

沫兒一邊安撫著幾個裁縫道︰「你們稍安勿躁,這個老頭兒不喜歡穿好衣服,因此要強迫著量,我說上,你們就開始,明白麼?」

幾個裁縫面面相覷,不就是量了尺寸麼,怎麼跟打仗似的?但是因為這是寒王府的差事,不能敷衍了事,遂無比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是!一定!」

就這樣四個裁縫虎視眈眈的看著毒怪,問天則是堵在門口,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黑著個臉。而沫兒,則是「嘿嘿」的笑著,一步一步向著毒怪走去。

毒怪如受傷的兔子般,一步步的後退,還無比可憐的看著那個看似嬌小,實則極其野蠻的沫兒,道︰「沫兒,你只要不要那四個人踫我,我就把我剩下的最後一顆雪蓮丸給你,如何?那可是價值連城的,曾經有個富翁想用五萬兩白銀我都沒賣給他呢。」

沫兒繼續慢慢的靠近,只是嬉笑著搖了搖頭道︰「我要那個沒用。」

毒怪繼續後退,道︰「你可以給問天吃麼?雪蓮丸可是男人最好的補藥的,保證你們明年就能生個大胖小子!」毒怪看沫兒不為所動,繼續引誘道。

不知為何,毒怪自小就討厭別人踫觸他的身體,量體裁衣更是從未有過,春夏秋冬四季都是那麼個布衫掛在他那干癟的身體上,就像農民田間的稻草人,不倫不類的掛著一件衣衫。

沫兒一听,頓時雙頰緋紅,不僅嗔道︰「毒老頭兒,你再敢胡說,我就,我就讓他們給你量十幾次!」

毒怪怏怏的閉上了嘴道︰「好了,沫兒,我同意不行麼?但是說好了,讓他們中的一個來量,其余的人不要動,否則我就給你吃一瀉千里試試。♀」

沫兒一喜,終于搞定,這個毒老頭,廢了她不少心神,不由得看向問天,得意的挑了挑眉。

問天寵溺的一笑,不置可否。

自從問天和沫兒成親以來,那個冷酷、不苟言笑的問天逐漸消失了,他變得面容不再是千年不變,語言不在犀利冷酷,更多的是多了些感情在里面,偶爾的還能對沫兒甜言蜜語一番。

而沫兒自從成婚以來,並未離開屏幽,相反的和問天一起更加盡心盡力的照顧屏幽,而她自己也更加的愛笑,性格十分的活潑。

今日,他們終于完成了屏幽交給的任務,也算一件大事,現在府中的奴僕,所有人一提到毒怪,便都避之唯恐不及,尤其是這幾日,更是不敢接近,因為他幾近瘋癲之象。

時不時的憂郁,時不時的興奮,時不時的狂躁。

但沫兒可是深得屏幽真傳,自然如果能制住毒怪的「死穴」。屏幽也就放心的將事情交給她去辦。

屏幽的計劃進展的還算順利,外面煩躁的蟬峰鳴,似乎也不耐這最後的炎熱。呱噪聲絲毫沒有影響房內屏幽和百里初寒的竊竊私語聲。

「幽,你們的那個國家真的是一夫一妻制?」

一側不停的寫寫畫畫的屏幽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幽,你畫的那叫那樣露胳膊露腿的衣裙,叫什麼?」

「婚紗!」

「那男人穿的那衣服,怎麼脖子上還掛著個繩子呢?」

「繩子?」屏幽看看筆下的禮服,一頭黑線,問道︰「這像繩子麼?我看我畫的還行啊?」

雖然沒有學過畫畫,但是如此這樣簡單的幾筆她還是手到擒來的。

百里初寒認真的點了一下頭道︰「你看這里系了個疙瘩,上邊是細的,下邊為何是寬的呢?」

「不是呀,我看我畫的挺像的,我要畫一個領帶,知道麼,就是上窄下寬的,中間打個結,這樣好看。」屏幽邊解釋便畫著。

但是紙上依然是不成樣子的東西。

百里初寒見屏幽十分著急的解釋,道︰「幽,別急,你慢慢說,我看是否能畫出來?」

「可是你又沒見過?」屏幽懷疑。

「試試吧!」百里初寒胸有成竹。

屏幽于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描述著那個「領帶」的樣子,盡可能的詳盡。當屏幽口干舌燥的回到百里初寒畫畫的桌邊,準備喝口水時,頓時驚訝的長大了嘴巴,道︰「寒,這是你畫的?你確定你沒有見到過?」

百里初寒點了點頭,放下毛筆,道︰「確實未見過。」

屏幽眸中泛出崇拜的眸光,贊道︰「寒,你的繪畫技藝,足可以傲視這個國度了吧?」

百里初寒雲淡風輕的笑笑,「其實能讓我傲視這個國家的,是你!你才是我的至寶和驕傲。」

屏幽喜歡听到這麼感性之語,遂笑道︰「你既然有這種能力,那麼我說,你畫,我要將師父的夢中情人一追既中。」

百里初寒點頭提筆,二人一邊畫著,一邊研究著細節。

一晃不覺兩日過去,毒怪也被屏幽不停的灌輸現代思想,雖然不指望他能全部接受,但至少是現在听話了。

這日因為擔心鳴顏老人會不告而別,雖然她知道毒怪在懷州,但是多年的失敗經驗,讓毒怪不僅緊張,遂安分的練習研磨了屏幽告訴他的一系列動作和程序。初始雖然不習慣,但是為了自己的幸福,他一狠心,竟然兩日里連他念念不忘的桂花釀都未沾。

這日一早,喜鵲也湊熱鬧般不停的渣渣叫著,天空如此時毒怪的心情一樣,既晴空萬里,又偶爾飛過幾朵白雲,帶著一絲惆悵。

「師父!這兩日所學可都記住了?」屏幽問。

「嗯!」

「問天、沫兒,給師父更衣!」

沫兒和問天一陣稀里嘩啦便將那他們頗覺奇怪的衣服穿上了,還別說,瘦削的毒怪穿著一套屏幽自己設計的西服還頗顯精干,沒有了那種不協調之感,有一種獨特的親和力。

而此時手捧一大束玫瑰進來的听雨,看到那奇異的裝束,調笑道︰「王妃,難道這種衣服一穿,便能求婚成功?那早知那樣,當年就沒有問天的事兒了,是不?沫兒!」

「胡說什麼?」沫兒瞪眼道。

問天則是如臨大敵般的酷酷的道︰「你要是穿上一樣不會被選上。」

沫兒偷笑。

屏幽看到一臉吃癟的听雨道︰「你的八抬大轎準備好了麼?」

「好了,可是王妃,又不是娶親,只是求婚而已,用得著那麼隆重麼?」听雨問道。

「到了,你們就知道了,來人,出發!」

一行人轟轟烈烈的本含情院而去。毒怪坐在轎中,手捧鮮花,一臉的忐忑。

含情院早晨並不開門營業,但是有寒王爺和寒王妃親自前來,管事的漣韻不得不將所有的姑娘們都提前叫了起來,站成一排道︰「給寒王爺和寒王妃請安!」

「免禮吧,今日我和王爺前來,是來尋一個人,來人!拿畫像!」根據毒怪的描述,讓百里初寒畫了一張鳴顏的畫像,但是屏幽納悶,如果那個真是傳說中的鳴顏的話,那可真是美女一位,而且頗有童顏不老之嫌。

管事的漣韻拿過那個畫像,仔細的看了看,搖了搖頭,又傳給那些個姑娘們,個個都搖著頭。

屏幽納悶,難道鳴顏老人也易容了?

大家都給了否定的答案後,屏幽疑惑的看向毒怪和听雨,道︰「你們確定她居住在此麼?」

毒怪肯定的點頭。听雨拿過畫像一看,不僅憋笑連連,道︰「茂前輩,怎麼我眼中的鳴顏和你眼中的相差這麼多呢?」

毒怪疑惑的上前道︰「哦?有麼?我看就是這個樣子呀?鳴顏的樣子我是爛熟于胸的。」

這時候,屏幽對含情院的人問道︰「敢問你們這里可有個上了歲數的女人在此居住?」

管事的漣韻頓了頓,疑惑的看向二樓的一個門,道︰「有倒是有一個,但是她足不出戶的,還真不知道她的模樣,每次她都帶著斗笠。」

「斗笠?對對對!就是她!」毒怪證實。

屏幽遂示意听雨去敲門,當听雨剛要舉步上樓時,突然,靜謐的大廳中,突然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同時伴隨著一個不是很清脆,但卻嘹亮的聲音道︰「誰在找我?」

眾人齊齊抬頭,一位須發皆白的女人出現在樓梯處。

白色似乎是她的色調,頭發全白,甚至反射著銀光,皮膚白皙,但是歲月的痕跡還是難以遮擋,一身合體的白衣,在這樣一個奼紫嫣紅的氛圍里卻是那麼的聖潔和傲然。

屏幽不僅對師父的智商存疑,雖然老了的鳴顏仍然算是一位美貌婦人,但是和那張畫像簡直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那張想必就是師父心中永遠的形象吧?

「您就是傳說中的鳴顏老人?來自于合鳴谷的?」屏幽恭謹的施禮問道。

鳴顏早就看到那個穿著稀奇古怪的毒怪,眸中微動,轉瞬即逝。見屏幽質問。遂道︰「是,你是誰?可知打擾我清修?」

天,竟然在煙花之地清修,和她的師父真是一對呢,都是奇葩。

「在下雲屏幽,是毒怪的徒弟,今日前來打擾,是想替師父完成個心願。」

「我谷中的戰琉璃可是被你害死的?」鳴顏聲音陡然升高。

屏幽一驚,怎麼忘了此事了?自己還送上門來了,遂道︰「是,但是她卻是罪有應得,害了人,自然要為此付出代價,想必前輩是明理之人,不會如此是非不分的。」

「牙尖嘴利,果然厲害,說吧,她技不如人我也認了,我倒要看看你有何事情?」鳴顏道。

「師父!該你了。」屏幽趁機叫道,並用手指頭捅了捅安靜的毒怪。

毒怪一听,剛想往回縮,被問天一把揪出,送到屏幽的面前。

屏幽小聲道︰「師父,拼吧!生死這一次吧。」

毒怪也是一咬牙一跺腳,毫無預兆的,「噗通」一聲單膝跪下,雙手高舉上千只玫瑰,道︰「鳴顏,請你給我一次照顧你的機會,用我的一聲,用我的一世,我沒有富甲一方的田地,沒有富可敵國的金銀,但是我有赤城一片的心,和我全部的愛,希望你能給我這次共赴美好生活的機會。」

雖然沒有說全,但是屏幽教給他的,大部分都說出來了,這也夠了。遂偷偷的看向鳴顏,白皙的臉上看不出情緒,她只是默默的注釋著毒怪的一系列舉動。

火紅的玫瑰捧在毒怪的手中,映襯得他那干巴的臉都有了幾分紅潤。手有些發抖,竟把手中的花朵的花片抖落,片片飛落,似乎在昭示著毒怪的心在一點兒一點兒的受著煎熬。

那些含情院中的姑娘們,一個個艷羨的看著樓上的鳴顏,似乎在思索,當她們須發皆白的時候,也有一個這麼溫馨的人來示愛,那該是多麼美好的事情啊!

「茂老頭兒!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如此不著調,竟然大庭廣眾之下穿著如此怪異,還手捧那麼多的鮮花,你沒看看,是否與之相配?」鳴顏突然出聲道,不含一絲情緒。

「嘩——」大廳中人頓時一片嘩聲,這要是換做任何一位,都得感動的軟言相告,即使不同意吧,也不能如此不給情面的。

同情,在向著毒怪傾斜。

屏幽也是很是氣憤,看向一臉高傲之態的鳴顏,不僅為師父感到不值,這些日子以來,師父為此所付出的辛苦,她如數家珍,但是卻被這個女人棄之如比如敝履。不屑一顧不說,還惡語相向。

師父不說話,但是她雲屏幽要做這個壞人,遂道︰「鳴顏老人,師父常說,你善良,高貴,端莊,但今日一見,我倒是為我的師父不值了,所愛非人,白白浪費了一輩子!」

「屏幽,不準胡說!鳴顏不是那樣的人。」毒怪趕緊制止屏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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