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幽步步後退,惡鬼步步緊逼。舒愨鵡
一個惡鬼率先到了屏幽的面前,一下子就張開了血盆的大口咬來,屏幽幾乎都能聞到她散發出來的腥臭味兒,就像是腐尸一般。
她下意識的一躲,險險的躲過了,可是另一只也從後面靠近,屏幽瞬間被前後夾擊。
青蛇蛇後突然出現,迅速地將那兩只惡鬼甩了出去,屏幽算是險險的躲過一劫,但是更大的一群也到了。
蛇後畢竟精力有限,無法再次救援屏幽,看到數十只惡鬼張開的血盆大口,屏幽的心髒幾乎停跳了。
雲想焦急的向著這邊殺來,可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即使趕到,恐怕屏幽也血肉橫飛了鑠。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突然一聲清脆的童音響起,「娘親,終于找到你了!」
「等君?」屏幽眉頭一皺,這種時候,怎麼能听到兒子的聲音呢?
同時圍著她,準備吃了她的惡鬼也被一陣凌厲無比的劍氣掃過,都絕望消散了。
如神祗般偉岸的身姿飄然落下,落在了屏幽的身側,「你們怎麼來了?」
屏幽淚水順勢流下,這種時候見到親人了,這是她的至親!
等君則是被百里初寒緊緊的抱在懷中,看得出等君被保護的很好。
「娘親,爹爹,很厲害的!竟然將那群鱷魚,全部斬殺了!」
等君小臉散發出崇拜的光芒。
屏幽知曉,百里初寒並沒有神秘民族的血液,也不知道等君的血液管用,所以他就用了一個笨辦法進來,就是殺了所有的鱷魚。
可是,他卻不知道,這也就是這些惡鬼這次這麼凶猛的原因所在,據剛剛雲想所說,那些鱷魚也是鎮.壓這些惡鬼的法寶之一。
如今法寶被除去了,想必惡鬼會更加的猖獗的。
「兒子,這里很危險,你不該來的!」屏幽趕緊接過等君道。
「娘親,我帶爹爹來救你!」
百里初寒一陣暈,是他帶他來的好不好?
看著拔出柔柳劍,護在他們母子身旁,斬殺惡鬼的百里初寒,屏幽嘟囔道︰「他又不認我!怎麼會是救我的?」
「可是娘親,他的確是很厲害呀?你看那些可怕的家伙不是靠近不了你我了麼?」等君童稚的聲音道。
百里初寒一邊忙活著周遭的惡鬼,一面皺著眉頭,看此情形,不容樂觀,這些惡鬼,總是源源不斷的,前赴後繼的,不停的涌出來!
據他所知,這里是邪惡詭異的,每年的這一天,一族人都不會睡覺,而是守在禁地之外,嚴陣以待,如果有什麼異象,便合力圍剿。
但是年年都能听到這里面鬼哭狼嚎,但是卻不見有傷亡,原來是這些蛇在戰斗,怪不得柳媚兒不許他靠近。
惡鬼的力量是越來越大,因為那些蛇的血液的供應,使一些惡鬼的力量得到了加強,那邊的雲想也頗覺吃力。
雲想突然看到一大一小兩個人,來到了屏幽的身邊,保護她,頓時輕松了許多,便專心對付起那些惡鬼來了。
手中的藍光寶劍,上下翻飛,可是該死的是,那些惡鬼,像是故意躲著他,導致他很難真正的殺到那些東西。
反倒是那些毒蛇,損失慘重,青蛇一族,更是慘烈,就連蛇後都已然負傷。
屏幽冷眼旁觀,如此下去,它們幾人也不一定能保護的了那些蛇族,搞不好連自己也都搭上,畢竟,今年的這些惡鬼沒有了鱷魚的震懾,想必更加的肆無忌憚。
「雲想!何時它們的力量最是薄弱?」想必雲想比較了解情況。
雲想大聲喊道︰「子時一過,丑時一到,便是它們最弱的時候,這之前,我們也只能勉力應付!」
屏幽看看天色,該死的,現在是何時?她在這里分不清,「現在是什麼時辰?」
「戌時!」
還有兩個時辰?屏幽眉頭緊皺,這可不是好兆頭,照理說,這里暗無天日,那些惡
鬼,一定是怕光的,如果能有強光,想必他們一定是忌憚的!
但是如何制造光亮呢?
剛才的那些火把,顯然對付這些惡鬼還不夠,如果能讓這里亮如白晝,那不是一切都解了麼?
屏幽四處一看,惡鬼毫無減少之勢,個個貪婪的看著他們,垂涎三尺。
周圍是上千年的樹木,能引燃的話?似乎有點兒暴殄天物啊,可是如果能救了這些生靈,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況且她也只是點燃周圍的幾棵樹木而已。
「百里初寒,雲想,向我這里靠攏!」屏幽喊道。
雲想和百里初寒趕緊靠近,「姐姐,你沒看到這里危險麼?還如此大喊大叫,小心招來更多的惡鬼欺負你!」雲想生氣道。
「什麼事?」百里初寒倒是簡潔。
「雲想,你將所有的蛇族都引到靠向我們的一側,我要放火!」屏幽直接命令。
她將一個火把遞給等君,取下百年的松樹油點燃,用飛鏢射向周圍的高大的樹木。
眨眼功夫,便火光四起,映紅了半邊天,這時,雲想已然將所有幸存下來的蛇族,都召喚了回來。
隨著四處參天大樹的通天火光,那些惡鬼,頓時嚇得紛紛後退,向著其他的陰影處躲藏,躲藏不及的,便痛苦的消失了。
屏幽一看,頗見成效,頓時高興的又接連點燃了幾棵大樹,更大的亮光將這里照如白晝。
百里初寒也收起寶劍,眼中看向屏幽的是痴迷的贊賞之光,等君更是直接跳腳歡呼,「娘親,好棒!娘親,好厲害!」
那些惡鬼游蕩在火光之外的地方,不敢靠近,里面的人和蛇,也暫時得到了安全。
「姐姐,這位不是柳媚兒的二夫君麼?」閑下來的雲想頓時認出他來了。
屏幽立即瞪了他一眼,嗔怪道︰「這是我的夫君,這是我的兒子,誰也賴不去!」
「你的?」雲想顯然不信,明明是那個獨行不是麼?他圍著百里初寒轉了好幾圈。
百里初寒仍然不動如山,眸中只是熾熱的看著屏幽,雖然至始至終屏幽都冷眼嗔怪的語氣,可是听到他的耳中,卻是甜蜜。
自從這個女人來到他幾乎空白的生活,他的心就隨著她走,好也罷,壞也罷,都是跟著跌宕起伏。
尤其是那次事情之後,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她。
他竟然在潛移默化中相信了她所說的,她是他的妻子,而那個古靈精怪的孩子,卻是他未曾見過的兒子。
「就是我的爹爹,他失去了記憶,不認識我和娘親了!」等君證實。
「那你就是我的小外甥了?」雲想一看到這個圓滾滾的小家伙就樂了,蹲問道。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等君睜著一雙黑黑的眼楮。
「等君,這是你的舅舅,是娘親的親弟弟!」
趁著這個空閑,還是說清楚的好,免得一會打起來,互相還不知道。
「舅舅?是那個美女外婆的兒子麼?」
雲想一樂,「是,就是那個美女外婆!看來我們的小等君比你的的爹爹還要花心,竟然就知道美女!」
雲想有此一說,也是不滿意他既然是他的姐夫,為何又稱為了柳媚兒的二夫君?
百里初寒自然知道他的話中的不滿意。
他眼中也是一絲糾結和痛苦,沉聲道︰「你既然懂得玄冥功,能否幫我除掉體內的玄冥功的功力,我想恢復記憶!」
雖然他深深的愛上了屏幽,但是還是想活的明白一些,至少要知道自己是誰。
屏幽心中深深的一痛,終于肯恢復記憶了麼?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要回到空白的過去,第一次相信了她的話。
「你相信我了麼?」屏幽眸中隱約淚光閃爍。
百里初寒亦深深的凝望著她的眼眸,一步一步的走近她,將她和等君摟在懷中,道
︰「你還不明白麼?今日我能在此,就是無論能否記起過去,無論你是不是我的妻子,將來我都要守護在你的身邊,因為我發現自己已然動心了,無法做別人的夫君!」
一席話,將屏幽的淚水徹底的引了下來,她一下子靠在了他的胸膛,哽咽道︰「你是說你又愛上我了麼?」
百里初寒重重的、堅定的點點頭,「是,愛上了,甚至無法接受別人的**!」
「從什麼時候?」屏幽心中滿是辛酸和喜悅摻雜。
「我不知,也許是那一次在含情院中,你破門而入的那一刻,也許是那一次日夜相守的八日,也許是那一次,你為我解了情毒的那一次!」百里初寒的最後一句是趴在屏幽的耳朵上說的。
「情毒?」屏幽頓時一凜,那不是yin毒?難道那一次她莫名奇妙的被人強了,是他干的好事?
屏幽從百里初寒的懷中抬起頭來,梨花帶雨的小臉是頗為誘人的笑意。
等君一直在屏幽的懷中享受著爹爹和娘親的互訴衷腸,想著將來有一天自己也好對千尋用用這種招數,可是爹爹說著說著,就趴在娘親的耳邊竊竊私語,而娘親此時卻一臉的笑意,那種笑?
等君一抖,憑他的經驗,爹爹要慘了,因為娘親每次一用這種嫵媚的笑容,他就要被罰。如今爹爹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個,娘親,您抱著我很累的,不如放我下來吧,我找舅舅玩去!」等君覺得還是離開的後,以免被殃及池魚。
等君滑下屏幽的懷抱,趕緊一溜煙的跑到了安全地界。
屏幽趴在百里初寒的耳邊,笑道︰「那次入室的yin賊,莫非是你?」
百里初寒臉上一抹可疑的紅暈,趕緊道︰「是你不讓我動柳媚兒的,說是如果違犯了,就讓我便太監,所以我只好——」
話雖然未說完,但屏幽知道,那個令自己糾結了好多時候的yin賊,就是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兒子的親爹!
她笑意盈盈的摟上了百里初寒的脖頸,妖媚無比的道︰「夫君,你如果光明正大的和我說,我會拒絕麼?為何要弄昏我?」
百里初寒十分心虛的小聲道︰「怕你知道是我,而又確定我不是你的夫君!」
屏幽黑線,就這樣被他莫名其妙的吃了,還不知道罪魁禍首是誰,還真是衰啊?
于是,她一把將百里初寒的衣領揪起,湊上他的耳朵道︰「那好,此仇我記住了!」然後狠狠的一跺腳,只听見百里初寒一聲悶哼。
他沒防備她還搞突然襲擊。
被踩了的百里初寒抱著腳一臉的吃癟。
一旁的雲想和等君則是幸災樂禍的笑著。
屏幽則是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雲想,用功力撤出玄冥功的壓制,還有,你們這里沒有居住之所麼?」
屏幽四處看看,怎麼除了樹還是樹呢?
雲想正看到百里初寒吃癟,幸災樂禍的笑著,卻听到屏幽的疑問,遂道︰「姐姐累了麼?我都是住在這里的!」
他用手一指,屏幽這才發現,那顆十分巨大的老槐樹下,竟然有著一個大大的樹洞,雖然洞口被巧妙的遮擋了,可是仔細一看,還是不難發現。
「呃,你盡快將百里初寒的體內的功力撤去如何?有壓力麼?」屏幽看看四周,幸好這里的樹木高大一時半會還燒不完,也不擔心那些惡鬼立即來襲。
趁此機會,趕緊給百里初寒恢復記憶要緊。
雲想撓了撓頭道︰「反正娘親交給我的,我都會,具體管用不,還得看情況!」
屏幽知道,畢竟他還年輕,話不說滿,說明他還是比較老實的。
屏幽道︰「你盡而為,百里初寒坐下!」
如今的百里初寒也不抗拒屏幽的稱呼了,畢竟已然有了肌膚之親,而且他還上癮了一般,竟然夜晚時時想起那夜的美好。
他席地而坐,雲想看四周的惡鬼一時半會也不敢靠近,遂對著屏幽道︰「我試試,你小心周圍!」
這種時候
,運用內力自然有些冒險,屏幽只能選擇一搏,如果今日不了結了,回去後也許會更麻煩。
雲想雖然年輕,可是這一年多來,在這里,與各種鳥獸為伴,逐漸不但以前習得的那些玄冥功,功力大增,就是那些動物提供的一些寶物,也沒少吃,所以,功力更加的渾厚。
百里初寒自從吃了那種變色的花,功力自然也不低,可是事情就是這樣,往往沒有問題的時候便出現了問題。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二人頭上升騰起來的裊裊白煙,便逐漸的散去,之後便听到雲想道︰「你的內力比我雄厚,雖然我努力的將部分玄冥功內力引導了出來,可是還有一部分,卻是我辦不到的!」
百里初寒雖然感到身體異常的舒泰,但是還是沒能想起過往,遂道︰「還不行!」
雲屏幽自然知道不行,要不然也不會有娘親交給她的那個方法了。
一想到那個方法,屏幽的脖子耳朵便有了可疑的紅暈,「呃,雲想,你看我還要給他治治其他的傷病,需要你的房子一用,不如你帶著等君去那邊如何?」
屏幽一指,盡量離這里遠些,以免荼毒少年和兒童。
雲想自然毫無疑義,倒是等君不願意道︰「娘親,那你快些,不能有了夫君不要兒子了!」
屏幽一身汗意,這孩子!心虛中——
屏幽拉著百里初寒進入那個樹洞,沒想到從外面看不大,進入里面,卻很是寬敞,竟然放了一張木質的床和一張桌子,而且里面器具齊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個正常居室呢。
一進入昏暗不明的樹洞,氣氛立即變得曖昧起來,屏幽頓時放開百里初寒的手,心中反倒有了一絲無措,但是一想到這個家伙,看著老實,實際上竟然一肚子的壞水。
還偷吃了她?遂一種報復的心理強烈起來,「咳咳,那個,我想那日既然發生了,但是畢竟是在我不情願的情況下發生的,所以我要討回公道!」
百里初寒心中早就難耐這種曖昧的氣氛了,遂聲音無比沙啞道︰「如何討公道?」
屏幽一听他的那個發情似的聲音,頓時懷疑,是她要討公道,還是他要吃了她?
但是一想到那日的窩囊,便大聲道︰「自然是我在吃你一次,這樣才公平!」
百里初寒頓時嘴角彎起,聲音都帶著顫抖,︰「真的?那我們開始吧?」
納尼?怎麼感覺吃虧的還是自己呢?屏幽懷疑這種討公道,到底公道不公道。
但她還是一副「我是來臨幸你」的模樣道︰「咳咳,好了,接下來該知道做什麼了吧?」
百里初寒一愣,接下來不是應該月兌衣服了麼?
屏幽翻白眼,還真是笨,遂提醒,「自己月兌,然後伺候我月兌!」
百里初寒這才醒悟,原來如此!早說,這個他會,自從上次之後,他都在腦子里練習了不知上百遍了。
眨眼之間,他身上便寸縷不見了,這也太讓人.流鼻血了吧?
屏幽愣愣的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身體,頓時腦袋一片空白,後來的事情,也就都是一片空白,反正是誰吃誰,誰討的公道,她都不知道了,最後只是癱軟在了那張還算寬大的床上。
心滿意足的百里初寒,看著癱軟了的屏幽,眸中是久違了的激情和渴望,他輕輕的撫模著她的全身,每一寸的柔軟細膩都令他痴迷。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緩緩的開口,「幽,你還是那樣的美好!」
「嗯——」此刻某人大腦還是沒有完全恢復。
「幽,你還是那樣的迷人!」
「哦——」
「幽,你還是那樣的熱情!」
「是麼?」
「幽,我想要十二個孩子!」
「好——」慢著,十二個,這個什麼情況,屏幽終于從空白中醒來,雙眸精亮的看著百里初寒的那俊美剛毅的臉。
「你,你叫我幽?」
「嗯!」百里初寒點頭。
「你說是要十二個孩子?」
百里初寒好笑的點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沒錯!」
屏幽一下子坐起,抓住他的手,道︰「你說我是誰?」
她眸中滿是企盼和害怕,甚至還有激動。
百里初寒眸中一閃而逝的心痛,道︰「幽,是我!百里初寒,我回來了!你是我的王妃,九歲就嫁給我的小王妃,燒王府,嫁妻妾,辦濟生堂,如果你還不信,那麼是否記得,‘生死相依,死生相守’的誓言?」
「生死相依,死生相守’,你記得,我就不會忘!」屏幽一下子撲到他的懷里,淚水順著他的鎖骨向著他的胸膛流淌,是那樣的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