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等會兒,水好了我叫你,對了,我在浴缸里放了玫瑰精油,待會你可以泡久一點,緩解疲勞。愛睍蓴璩」
蘇念晚拿著保鮮膜,站定沒有動,水眸不解的看著是雷霆,那麼大的一個男人做這些細小的事情,感覺很怪。特別是他對自己的關心,總覺得不安。
「雷霆,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雷霆怔了下,若無其事,「幫你放洗澡水,讓你泡個熱水澡呀!」
「你知道我問是不是這個,」蘇念晚沒有那麼容易糊弄,「我問的你,我搞糟了你的訂婚禮,拆散了你和莫子涵,你不僅沒有怪我,還對我這麼好。你的目的的什麼?」
水放了,又拿了浴帽過來套在她的頭上,看著她戒備的模樣,聳聳肩,
「你用自己不是負數的智商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告訴我,猜對了有獎!水好了,你進去吧,換洗的衣物明天起床之前會有人送來,這個不用擔心。」
蘇念晚一直帶著滿月復疑團,泡澡也不能安生,泡了一小會就起來。拿了干淨的浴袍套上,出來就看到雷霆站在窗戶前,指尖夾著一支雪茄,房間里飄散著雪茄的清香。
他身上穿著米色的羊絨衫,下面是灰色的休閑褲,整個人站在滿城燈火點綴的夜景前,倒有一種睥睨天下的王者氣勢,他身上的衣服並沒有給他的氣質減分,反倒讓蘇念晚有一種真切的感覺。
他切實存在她呼吸的空間里,不是夢,不是幻。
「你看的還滿意嗎?」不用回頭也能感覺到打量的目光。
「我困了,要睡覺。」蘇念晚拿了枕頭和被子就要往外走,她可不想和這個男人住同一間房。想起他竟然用兒子去做交易,她心里就怒火難平,怎麼也不可能和他和平相處的。
雷霆看著她賭氣的樣子,好奇的問,「怎麼不需要用晚霜嗎?也不需要傳睡衣麼?還是覺得穿中空的浴袍,我們待會更好辦事。」
辦事?蘇念晚有些蒼白的臉色浮起可疑的紅暈,「鬼才和你辦事!」
「呵……」他笑了一聲,就算心里再煩也要和她斗氣轉移她的注意力,以免她又在希望的事情上轉牛角尖。打開衣櫃取下東西跟著她去了客廳,她正坐在沙發上鋪被子。
「喏。」一堆東西放在上白色的被子上,蘇念晚一看就炸毛了,兩指挑起大嘴猴的睡衣,嫌惡的擰起來給他看,「你覺得用其它女人用過的東西來侮辱我好玩嗎?對不起,現在你刺激不到我!」
「別的女人用過的?」他的眸色變了變,忍著笑,把內庫也抓起來給她看,「你覺得這個也是別的女人用過的?」又抓起還沒有開封的化妝品袋子,「這個也是別的女人用過的?」
蘇念晚側過身,「全部拿走,就算你和別的女人在我旁邊親熱,我也會眨下眼楮。你這套已經沒用了。」
「你是從山西來的麼?」
「什麼?」
「山西特產醋呀!」對,就是吃醋!這個認知還是讓神經高度緊張的雷霆很預約,唇角也悄無聲息的上揚。
「有自信的好事,自負就不好了。」
蘇念晚不接招,看了一眼,「趕緊給我拿走。」
「你不覺得眼熟嗎?」雷霆干脆挨著她坐下來,指了指這些衣物,「果然智商是負數。」
經過提醒,蘇念晚又多看了幾眼,大嘴猴是她的最愛,所以她的睡衣都是以大嘴猴為主,而這些棉的內/內,粉色的,的確是她的格調。難道是他專門為自己準備的?不可能呀!
他沒有到底也沒有時間那麼做!
蘇念晚心思百轉千回,瞥了一眼雷霆,「舊的?」
「你覺得哪一件是舊的?」
好像不是!蘇念晚下意識的捂著胸口,這袍子應該是為雷霆專門定制的,所以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下擺也快拖到地上。
「內/衣呢?」沒幾件東西,一眼就看完了,她確定只有內/內沒有內/衣。
雷霆半眯著雙眼在她身上來回巡邏了一番,「你確定睡覺也要穿著嗎?不怕得乳腺癌?」
「內/衣呢?」蘇念晚堅持,兩人這種關系,還是多防備比較好。
「衣櫃里。」雷霆沒有堅持,這個時候不想惹毛她。
蘇念晚心里總是不得勁,老覺得他會有什麼陰謀,可是現在的自己,一窮二白,還有什麼值得他算計呢?
她拿不準,心里忐忑難安,好像腳下踩著棉花,不著地,輕飄飄的。
打開衣櫃,一排整齊的男裝,男裝中間的女裝很顯眼,因為是粉色的。
放在很顯眼的位置,只要一打開衣櫃就能看得見。
啪!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咯 下,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蘇念晚趕緊關上衣櫃,背靠著櫃門,胸口起伏,她一下又一下撫著,還是不能驅趕腦海里那個認知。
放在他衣服中間的,是她的衣物!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很久以前就這樣了,或者,是她出現後,故意而為之。
「忘了告訴你,是在右手邊從上往下第三格。」
雷霆抱著她落下的衣服進來就看到,蘇念晚背靠著衣櫃喘粗氣。眸子閃了閃,放下手里的東西大步走過來,扶著她的胳膊,
「剛才就發現有點低燒,是不是感冒更加嚴重了?」
「沒,沒,我沒事。」蘇念晚腦海里是衣櫃里衣服帶給她的沖擊,眸光有些躲閃,避開他,「你出去吧,我換衣服。」
「你確定沒事?」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拉著她在床邊坐下,「還是我來給你找吧。」
蘇念晚心慌意亂,暗罵自己沒出息,意志不堅定,人家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
雷霆找來她的內衣,一個大男人拿著粉色的**,絲毫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反而理直氣壯的看得她很尷尬。
「你換好早點出來,我幫你換好藥就可以休息了。」
她想說自己可以換,看他往外走就沒有說出口。他合上門的時候,又問,
「尺碼有點小,可能會不舒服哦。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穿,反正你的睡衣寬寬大大的,我也看不到什麼。」
就算看到了也沒有什麼,都老夫老妻了,什麼地方沒有見過。
後面這半句僅限于月復誹,他是沒敢說出來的。
事實證明,他說的很對,穿上的確有點勒。反正也比沒穿好,這麼想,蘇念晚就能接受穿著不合身的內/衣了。
打開門正好看到雷霆在講電話,他的聲音壓得很低。
蘇念晚只听到他說,「不……找到那些人,這次我親自處理……」看到蘇念晚出來,他掛了電話,「就這樣,回頭再聯系。」
「你那是什麼眼神?」
「沒什麼,只是在想,你什麼時候混黑社會了。」
她沒有否認自己听到那麼只言片語。「過來給我換藥吧,困了。」
雷霆眸光久久的流連在她身上,看的蘇念晚心里發毛,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確沒有什麼不妥呀,穿的挺整齊的,除了沒有襪子。
「咳咳……」他干咳了幾聲,緩解稍有些尷尬的氣氛,「過來我給你上藥。」
蘇念晚倒是很听話,手里的繃帶也該換了,傷早點好,做事情也方便得多。
「可能會有點疼,忍不住就叫出來吧,這里的隔音效果好,別人不會听到。」
什麼叫做隔音效果好呀?她怕別人誤會嗎?「流氓!」
在她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雷霆小心翼翼的撕開了緊貼傷處的紗布,看著那麼長的口子,幽深的雙眸閃過一絲狠戾。
蘇念晚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以為他是響起了莫子涵。畢竟破壞了別人的訂婚,想起她歇斯底里的樣子,心里也覺得虧欠。
「喂,你告訴她好了,雖然她想拍我的果照傳到網上去,讓我身敗名裂。可是我蘇念晚還沒有那麼惡劣,我根本沒有拍她的果照,只是嚇嚇她而已。」
雷霆熟悉的包扎好她的傷口,剛毅的五官繃得更緊,聲線也低沉了不少,
「她要拍你果照,還要傳到網上去?」
蘇念晚白了他一眼,「愛信不信?反正你的親密愛人,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管他信不信,睡覺要緊,養足精神想辦法把孩子救出來才是硬道理。
蘇念晚鑽進沙發里,側身躺下,這張沙發比較寬大,睡著也不會覺得難受。
「你先睡,我去做事。」
她沒有覺得他的話有什麼不妥,反倒讓她覺得比較安心,至少他不會來糾纏她,可以睡個踏實覺。
渡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天,蘇念晚已經身心疲憊,很快進入了夢想。
臥室的主燈已經關掉,只留了一盞床頭頭散發著微弱的昏黃的燈光。雷霆雙臂自然舒展著靠坐在沙發里,頭往後仰著,閉著的眼楮不時會跳。
現在格局發生了變化,兒子在他手里,妻子的安全也受著威脅,自己的身體又隨時會倒下。
這一團亂麻似的格局,他真的好好想想了。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猜測蘇念晚應該睡著了,才打開門走了出去,掀開被子,貼著她卷曲的身子躺下,手臂自然是環在她的腰身,下巴擱在她的緊握,嗅著她身上的清香,他也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第二天,蘇念晚醒來就感覺到自己被人緊摟在懷里,她的額頭上有青色的胡茬樁子,有點扎。
「你怎麼睡在這里?」
(明日預計2更,親們睡醒起來再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