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天下第一大莊」的玉染山莊,的確名副其實。佔地方圓百里,擁有茶館、酒樓、客棧、銀樓、船運、錢莊、布莊、米糧商行等。
清晨,天剛蒙蒙亮,街上的人還不是很多。
一名白衣少女出現在玉染山莊門口,她臉上未著脂粉,素淨清雅。一只通體雪白的鴿子圍著她飛轉,格外引人注目。
白衣少女對白鴿招招手,白鴿飛到她手上,她溫柔的把鴿子抱進懷中。
打量了一下門口的兩名守門護衛,她挑眉輕笑,走了過去。
「姑娘,你有事嗎?」守衛微皺眉,盡責的攔住她。
「我找人,可否請大哥替我傳個話?」白衣少女對他露出個純真無邪的笑容,似天真、似羞澀,惹人心生愛憐。
「姑娘,你想傳話給誰呢?」守衛口氣緩和了許多。
白衣少女又是輕輕一笑,道︰「我想找你們莊主玉染墨,可否幫我傳個話呢?」
「你想見莊主?」守衛謹慎起來。
實在是平日冒充玉染墨朋友的人太多,且多心懷不軌,因此即使眼前的女子看來清純善良,也不可不防。
「是啊。」白衣少女微笑著從懷里拿出一張泛黃的紙,上面寫著幾個歪歪扭扭的大字,難以辨認,由紙的顏色可以看出時間久遠,但保存良好。
她把紙遞上,笑眯眯的問道︰「可否把這個交給玉染莊主?」
守衛瞪著那張紙,仿佛它是燙手山芋,心中猜測著白衣少女的意圖,遲遲不肯接過來。
白衣少女看出他的猶豫,天真爛漫的一笑,道︰「這位大哥請放心,我是為玉染莊主送禮來的,他看了這個一定會很開心的。」
守衛臉上浮出一個大大的問號,充滿懷疑。天下第一大莊里要什麼沒有,身為莊主的玉染墨會在意這麼一張紙嗎?雖然心有疑慮,他仍抵不過白衣少女臉上燦爛的笑容,接過她手中的紙,送了進去。
不一會兒功夫,只听里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守衛張大著嘴,雙手托著下巴,看著一向冷靜穩重的莊主竟然神情激動地跑了出來。
玉染墨在門柱旁停下,目不轉楮地盯著白衣少女,臉上的表情由驚訝又不敢置信變為狂喜,向來緊抿的唇角泛起柔和的笑意。
白衣少女眨了眨眼楮,清亮晶瑩的淚珠在她眼眶中盈盈轉動,她放開白鴿,快步上前,投入他的懷抱。
「希兒,我好想你!」他激動的將她緊緊摟進懷里,但很快又把她推開,熱切的看著她,像是怎麼瞧也瞧不夠似的,臉上閃著狂喜的神采。
在小木屋中和她共同度過的那些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十年的分離,他已計算不出自己對她的思念有多深!這些年來,他一直沒有放棄搜尋她,不管希望是多麼的渺茫。
有時他忍不住猜想,她和他是否真的已經陰陽相隔?每每這樣想時,他就感到莫名的痛苦。
如今,他腦海中片刻不曾忘記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變得如此美麗動人,是江湖傳聞的四大美女排名第一的女子,而且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周圍的奴僕看呆了,從沒見過嚴肅、冷酷的莊主,露出如此溫柔的笑容,事實上,他們還以為莊主是石人,不會笑呢!
「墨哥哥,我也好想、好想你哦!」歐陽落希靠在他肩上,低聲喃喃,喜悅的淚水輕輕滑落粉頰。
對他深深的思念,一直埋藏在她心靈的最深處,在心中留下一道缺口。盡管身邊有師父的關愛、師兄的友情,但那道缺口依然存在,直到現在……
她在他懷里低低抽泣,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
「乖,別哭了。」玉染墨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溫柔地拭去她面頰上縱橫交錯的淚痕,憐惜的安撫。歐陽落希吸吸鼻子,抬起頭,小手捧起他的臉,輕輕地撫模他的五官,在他雙眼中清楚地看到盈滿的心疼。
不想他為她擔憂,她故作輕快地說道︰「墨哥哥,多年不見,你變得更帥了!」不知不覺間,她用上了二十一世紀的詞語。
「帥?」玉染墨挑了挑眉,這是什麼意思?
她俏皮地吐吐舌頭,不怎麼清楚地解釋,「就是很好看的意思啦。」
「你這丫頭!」玉染墨微微一笑,柔聲道。「形容男人長得好看,是指帶脂粉氣,是一種侮辱。」
「嘻嘻。」歐陽落希揉揉小鼻子,撒嬌。「怎麼會呢?墨哥哥很有男子氣概呢!」
她攀著他的手臂,視而不見玉染墨身後某道朝她而來的惡毒眼光,如果眼光能殺人,就算她是九命怪貓,大概也死掉上百次了吧?
玉染墨享受著這份難得的親昵感覺。以前她總是喜歡賴在他懷里撒嬌,而他總是寵溺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