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越公寓的樓下,有一片網球場,網球場的一邊是一排看台。
而此時,沈心妍和景越並排坐在看台上,他們的面前,擺著一排喝光了的空啤酒罐。
「景越,唱歌給我听好不好。」沈心妍已經醉了,她盯著面前的啤酒罐,斷斷續續地說著。
「好啊,不過現在不行,小區里的人都睡了,明天唱給你吧。」景越雖然也喝了酒,但還是清醒的。
只是,越是清醒,心里越是痛。
「連你也要欺負我嗎?」借著酒勁,沈心妍變得敏感尖銳起來,有些無理取鬧。
「心妍,別鬧了。」他知她此刻心情不好,他甚至悲傷著她的悲傷,痛著她的痛。
「景越,我真傻。」沈心妍突然不可控制地大哭起來。
景越有些心疼地攬過她,「還這麼年輕,傻就傻吧,沒什麼的。」他輕聲安慰著她。
接著,等她平靜了一些,他便開始講尚駿遠和夏佳怡的事。
他說,夏佳怡不想和尚駿遠私奔,便瞞著她去找尚家,只是後來,孩子就沒了,而夏佳怡也斷絕了和尚駿遠的一切往來。
他說,並不是尚駿遠不想對孩子負責,而是那時的他,面對龐大的尚家,根本毫無主動權,這不能全怪他。
然而,沈心妍的目光,卻變得越來越清冷。
「也許他是個好人,只是,不管原因如何,那個孩子的存在,和那個孩子的死,永遠都是個死結,我心里過不了這一關,所以,回不去了。」她閉著眼楮,任眼淚不停地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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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尚駿遠趕到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幅畫面。
沈心妍正拿著啤酒罐,一罐接一罐地往下灌,而一旁的景越,不知從何時開始,也暈暈乎乎地,陪著她一起大口喝酒。
他解決完夏佳怡的事,就已經精疲力竭了,卻馬不停蹄的回去找她,發現她不在家,他又立刻來找景越。
天知道,他有多擔心她,他都快急瘋了。
深更半夜的,她不好好在家睡覺,不接電/話,卻跑到這種地方喝大酒,還喝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怒了,雙手緊握成拳,走到沈心妍面前。
「起來,跟我回家。」他平時很少發怒,然而今天,卻用了命令語氣。
或許是被他反常的樣子嚇到了,有那麼片刻的功夫,沈心妍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但只是片刻,很快,委屈如洪水般涌入大腦,掩蓋了她的恐懼。
「尚尚駿遠,你你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她醉醺醺的,迎上他尖銳的目光。
尚駿遠沒有理她,只利落地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疼你干什麼啊,放開我!」沈心妍也毫不妥協地反抗起來。
這時,旁邊的景越也看不下去了。
「尚駿遠,走開,沒听見心妍不想跟你走嗎?」他有些用力地推了尚駿遠一把,他也有些醉了,所以力量有些不受控制,以至于他差點栽下看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