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妃的話，十九公主很好。」曲檀兒雖不明蘭妃問的原因，但仍是回著。
「好？好在哪里？」
「回母妃的話，十九公主對王爺很好。」丫的，這算什麼？
墨鳳陽怎麼樣，她是一點都不關心，也懶得去理會。
「哦，是這樣嗎？」
「是的。」
「那你覺得城兒呢？」
「回母妃的話，王爺也很好。」
「哦，那他又好在哪里？」蘭妃問著，只是，她走在曲檀兒的前面，後面的人便看不到她臉上所現出來的神情。
「兒臣不敢妄加評論。」
「本宮不介意，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回母妃的話，王爺什麼都好。」女人緣還是特別好的那種，好得連天都快要忌妒了。
「哦，那既然他什麼都好，那本宮就說一句，既然嫁進了八王府，就要好好待他，不要做讓自己日後會後悔的事情。」
「是，兒臣謹記著。」看來，話題總算是來了，繞了這麼一個大彎，正題也該要進ru了。
「本宮不管你之前跟誰走得緊，跟誰來得密切，但是，既然現在是八王府里的人了，就要斷了以往的事情，一心一意地當八王妃，城兒的性子就是這樣，平平淡淡，不理不問，沒想當太子，也更沒想當王上的野心，更不會跟其他幾位兄長搶東西，如果你要的是日後的太子妃或是王後夢，只怕這八王府是給不了你的。」
「……」曲檀兒一愣，听蘭妃講了這麼多，總算也理出了個頭緒來。
原來……
只是，她也沒說想要當太子妃，也更沒說想要當未來的王後啊。而且……她最想說的是，如果可以，她會選擇自己找路自己自由快活去。
「是，兒臣記著了，請母妃放心，兒臣知道該怎麼做的。」
「嗯，記著那就好。」蘭妃沒點頭，也沒回頭，該走的步子仍是不停地往前踏去，話突然停了下來，但不多時，又再繼續開了口︰「大王爺那邊，沒什麼事的話，就不要來往了，省得別人說閑事，對你對八王府都不好。」
「是，兒臣記得了。」曲檀兒嘴角一扯，沒料到蘭妃會說得這麼直接。她更沒料到，這件事，原來並不是什麼秘密，連身在深宮中的蘭妃都知道。但，郁悶啊，偏偏她這個當事人，卻是絲毫印象都沒有……兩年來，大王爺墨奕懷不是沒有去過曲府，只是沒有一次和她踫見而已。
「鳳陽的性子就是那樣，你也別跟她太過計較。」
「是。」
「你二姐寧妃娘娘那里你可有去過了？」蘭妃問著。
「回母妃的話，還沒有。」
「嗯，找個時間就過去一趟吧。」
「是。」
「去把城兒找回來吧，別讓他跟鳳陽呆太久，時辰也不早了，你們也該回去了。」蘭妃掃了一眼花園那邊的方向，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卻讓人讀不懂她眼神中的意思。
「是，兒臣恭送母妃。」曲檀兒低著頭，微福身，淡笑地送走了蘭妃。
等到蘭妃走遠，這才不緊不慢地挺直了腰，只是，視線轉向的不是花園的方向，而是從一開始就站在她身後，沒出過聲的鏡心。
「你看出了點什麼？」
「蘭妃娘娘說，主子該和王爺回府了。」鏡心輕聲回著。
「哦，然後呢？」曲檀兒挑挑眉，等著她的下文。
「宮中流言是非多。」
「嗯，確實。」曲檀兒點點頭，很是同意了鏡心的話。
「那王爺與公主那邊？」鏡心視線轉向花園那看起來快要卿卿我我的兩個人，視線再轉回來，看著曲檀兒，等著她的反應。
「幾個人來的，回去的時候，當然就該要幾個人了，你說是吧，雖然我也很不想當小人，更不想當拆散別人的惡婆娘，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該要做的，還是得要出力。」曲檀兒聳聳肩，似也是無奈得緊，只是，臉色當中，卻看不到半分無奈神色，反倒是高興得很。
然後，腳步一步，不緊不慢地往前走去。
而身後跟著的鏡心，此時也更是安靜。
「鏡心，你覺得他們像不是一對情人？」曲檀兒微眯著美眸，越看前面的一對人，就越是懷疑他們真正的關系，不過，在說到情人的時候，她會很不小心地把墨連城身後站著的于皓給省略掉。
「他們是兄妹。」鏡心回著，臉上沒有半點玩笑的意味。
「嗯，這個我也知道，但是省略他們的身份不說，你再看認真一點，他們像不像一對恩愛情侶，男的俊，女的俏，簡直就是天作之合的一對，匹配得再是完美不過了。」曲檀兒擺擺手，再輕搖著頭，很無視鏡心的話。
兄妹？
如果墨鳳陽真的當墨連城是兄長的話，她曲檀兒敢把頭砍下來讓她當凳子坐。
郎有沒有情，她是不清楚，但妹的意，卻差點可以滴出汁來了。
「主子，你會不會是看錯了方向？」鏡心不免懷疑曲檀兒的舉動。
「男的是我的相公，女的是我相公的十九妹，我相信，你沒有看錯，而我也沒有說錯，敢不敢跟我打賭？」
「賭什麼？」
「賭什麼啊，唉，我也想好好地動動腦子想一想，到底賭什麼好，只可惜，貌似沒那麼機會了。」曲檀兒垂下肩，最後一句話，說得有氣無力，只因走的步子再慢，也終會有到達目的地的一刻。
曲檀兒停了下來，淡笑地看著前面的兩個人，而兩邊的距離就只差幾步之遠。
「連城哥哥，我們到那邊去吧。」墨鳳陽見曲檀兒過來，便要拉著墨連城往別的方向去。
「王爺，如果你們還沒有賞完花，談完心事的話，那檀兒就先行回去，不打擾你們了。」曲檀兒輕輕一笑，對于墨鳳陽的舉動，再是明白不過了。
墨鳳陽很敵視她，她知道，所以……她會自己看著辦的。
「那鳳陽就不客氣了。」墨鳳陽笑的得意，拉著墨連城便要走。
但是，有點意外地，她拉了幾下，墨連城卻淺笑依然，紋絲不動。
「鳳陽，本王該要回去了。」墨連城淡淡地抽回手，沒有理會墨鳳陽的不滿，視線轉向曲檀兒，眼中閃過一抹興味。
「連城哥哥？」
「你也該知道，本王並不喜歡呆在宮里面。」墨連城淡笑著，只是，話雖是說著墨鳳陽的，但視線卻從不曾曲檀兒身上離開半分。
曲檀兒微低著頭，嘴角微揚，似笑非笑，既然有人要盯著她看，那他便盯著吧，反正讓人看一會，是不會掉塊肉下來的。
「那連城哥哥的意思就是說，鳳陽可以常去你那里了？」
「嗯，那就要問本王的王妃歡不歡迎你了。」
「呃？」曲檀兒一愣，沒料到墨連城居然把矛頭指向她，頭微抬，懷疑地掃向墨連城，再看向墨鳳陽的時候，她就知道，某人是故意的。
「為什麼……」墨鳳陽不滿，但轉念一想，話頭一轉，馬上又改了臉色︰「八王嫂不會不歡迎鳳陽吧？」
「十九公主太見外了，來不來八王府，十九公主喜歡就可以了，不必太介意檀兒的意見。」听听，她多為他們著想，而且，她就差沒直接挑明了來說，他們想怎麼樣都做可以，甚至是把她當透明人，她曲檀兒也不會多說一個不字的。
「哦，是嗎？那鳳陽豈不是要感謝八王嫂這麼大方了？」
「十九公主客氣了。」曲檀兒忍著，還是把笑給微微露著，實在不想再跟墨鳳陽羅嗦，不由把視線轉向墨連城︰「王爺，我們該要回去了吧。」
一個微笑，一個低頭，她等著。
然後……
等到馬車駛離皇宮大門口的時候，曲檀兒才知道，原來進宮容易，出宮難，這難中的道理，並不全因為是守衛的問題，而是女人的關系。
「本王不喜歡花痴的女人。」墨連城突然開了口，而也暫時打破這馬車內的沉默。
「呃？」曲檀兒一愣，不明所以，但馬上就回過神來︰「是。」
花痴？
說的是誰？
「府里人太多了，本王不想再往里面塞人。」
「是。」
塞人？塞什麼人？
只是，這用塞字，會不會說得太難看了點？
「你是本王的王妃。」墨連城繼續說著，卻又不挑明。
「是。」曲檀兒點點頭，肯定地回著他。
八百前年，她就知道了，還用得著他再重復一遍？
「如果你不想你的王妃頭餃讓人搶了去的話，那就該有王妃的樣子。」
「是。」曲檀兒再點。只是，對于王妃頭餃會不會讓人搶去，她一點都不介意。
可……這男的，現在唱得是哪出戲？
「記住你給本王的回答。」
「是。」
「你除了這句話，難道就沒有別的話了嗎？」墨連城眼一眯，緊緊盯著她，懷疑她是故意的。
「是。」曲檀兒也不急，還真的給他再回一個是字，回得不緊不慢，再配個溫順的笑意，章顯一下她的好教養。
「很好。」
「……」很好？她不懂。
墨連城說了最後一句話，便沒再開口。
而曲檀兒自然也不會主動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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