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眼神呆滯的坐在床腳,身上衣服和頭發都凌亂不堪。這算什麼?就算愛,也不能這麼屈辱的愛吧!
「嗯?怎麼是你?」祁文臻皺著眉,勉強的抬起因酒精麻醉而沉重的頭,看著床腳那個眼神呆滯,滿臉淚痕的女人。
「兩次了!文臻,兩次了,愛你真的這麼難嗎?」杜鵑的眼神恢復焦慮,看著躺在身邊,衣不蔽體的祁文臻,徹心的疼痛傳遍四肢骨骸。太累了,我想歇歇了,真的,文臻!
「這都幾更天了?你怎麼也不提醒本宮上朝?」祁文臻不悅的皺著眉,起身揉揉發疼的鬢角,穿好衣服。「放心吧!本宮會對你負責的!本宮這就去向父皇請示,提前行禮日子。」說完,匆匆忙忙的趕去了朝堂。
杜鵑看著他走遠的身影,淚水又一次決堤。是嗎?這麼久了,等你這麼久了,終于等來了,可是我卻又不想嫁給你了,我杜鵑從小到大何曾如此的懦弱過,為了得到你的愛,我拋棄了尊嚴,可是到頭來,得到的也只是那副無心的軀體吧!
「來人!備水!我要沐浴!」杜鵑下地,將身上的衣服褪去,露出那被祁文臻蹂躪了一夜的身體,換了一套干淨的褻衣。不一會,侍女們抬著一個冒著熱氣的大浴桶進來了。
「你們都下去吧,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踏入半步!」杜鵑說完,看著侍女們應聲退下,才月兌去身上的衣服,跨進浴桶。
日上當空,祁文臻下朝回來,便直奔杜鵑的臥房而來。這顆心從何時起開始惦掛起了那個女人?
進了房間,看到空無一人,但卻收拾的十分得體,地中央還放著一個大浴桶,不過水卻早已冷去。
祁文臻走近梳妝台,杜鵑平時戴的首飾整齊的擺放在台面上,旁邊放著一張畫,看樣子是在祁文臻在御花園練劍時畫的,畫的右下角寫了幾個小字「戀上你,卻苦了自己,你若不愛,我又何苦強求?」後面蓋著紅色的方印,上書「杜鵑」。
「來人!」祁文臻心頭跳動著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好像是在怕就此失去她,那個無論自己去哪,都會默不作聲,跟在身後的女人。
「太,太子殿下!」侍女們看祁文臻臉色不對,嚇得一個個跪倒在地。
「杜鵑呢?杜姑娘呢?」祁文臻在來人中沒有看到杜鵑,一顆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
「杜,杜姑娘,一,一直在房里沐浴,她吩咐我們沒有命令,不得踏進半步。」一個膽子稍大些的侍女,磕磕巴巴的講完,就嚇得再次低下頭去。
「沐浴?你當本宮是三歲孩童嗎?在沐浴嗎?那你給本宮找出來!找啊!找啊!」祁文臻走過去抓起那個說話的侍女,拉到浴桶邊,把侍女的頭壓進水里,嘴里瘋狂的喊著。
「你們都去給本宮找,她可是太子妃!丟了,你們就不用回來見本宮了!去!去找!去找!」祁文臻松開手里已快斷氣的人,轉身對跪在地上的人們命令道,「都去找!都給本宮去找!」
你不是說得不到本宮誓不罷休嗎?現在這樣又算什麼?得了本宮的心就想走,沒那麼容易!
祁文臻揮手一掌將身後的浴桶震碎,桶里的花瓣跟著水四處飛濺,就像杜鵑的心一樣,碎了一地的寒涼!
杜鵑在城外的樹林里穿梭著,她這時穿的是一身潔白的紗衣,黑色的青絲簡單的綰在腦後,遠遠望去有如下來凡間的仙子一般,輕盈,聖潔。
文臻,從今後,你的身邊,不會再有杜鵑這個人了,我也再無機會纏著你,要你愛我了,再見,再見,並且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
「什麼?你說杜姑娘走了,而且太子殿下還處于瘋狂狀態?」喬玉听完女乃娘的話,驚得嘴大張著,眼楮里滿是不可置信。這祁文臻難不成真掉進杜鵑的溫柔鄉了?可是杜鵑跑什麼啊?
「玉哥哥!玉哥哥!」喬玉一路小跑著,來到外殿找沈玉,「玉哥哥,走,你,你陪我去找皇上求個情,不要通緝杜鵑。」喬玉大喘著氣,拉著沈玉剛放下茶杯的手,就往外走。
「干什麼?這麼著急?」沈玉看著喬玉急匆匆的樣子,知道她又在操心別人的事了。
「去,去求情啊!杜鵑逃婚,肯定會被殺頭的!不行,我要去救她。」說完又拉著沈玉,向御書房奔去。
「唉!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沈玉無奈的搖著頭,跟著她疾步趕往御書房。
「父皇,兒臣求您了,不要通緝她,好不好?父皇。」御書房里傳出來祁文臻聲淚俱下的哀求聲。沈玉和喬玉听到聲音,停下了將要邁進去的腳步。
「大膽!竟敢藐視皇威,置我浩渺國皇族的尊嚴于不顧,大婚當即,卻逃離東宮太子府!朕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祁明義從金黃色的腰配上摘下暗衛令,拍桌而起,「來人!給朕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還是那句話,但內里卻含了許多不舍。不下死令,是怕跪在地上的祁文臻受不了。
「遵旨!」從御書房的各個角落竄出幾個黑衣人,領旨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