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一臉認真的凝芊，夜翎雪真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小東西是不是真的不怕自己羊入虎口？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
「喜歡男人？從何說起？」他真不知道她這小腦袋里，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
「你明明知道寒羽喜歡紅兒，你卻裝作不知情！」寒羽看紅兒的眼神那麼溫柔纏綿，夜翎雪竟然裝作不知！肯定是因為他愛慕寒羽已久！所以不願意撮合他們這對鴛鴦！
「就算你說的如此。」見凝芊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夜翎雪又含笑地補充了一句︰「可是本王在天香閣中數度春風，又作何解釋呢？」
「這一定是你以此為幌子。苦戀寒羽但是心煩于不能將這種感情暴露于人前，所以才去放縱自己，讓別人認為你游戲花叢，其實你專情于寒羽一人！」
沒錯，一定是這樣！寒羽雖然年紀尚幼，但是也是眉清目秀、清俊冷雋，但是再長幾歲，定也是一個迷惑眾生的大帥哥！
「小東西，我真的服了你了。」夜翎雪揉揉凝芊的頭發，「本王並非斷袖。」
「只是紅兒，並非一般的婢女。」
「她是本王恩人的妹妹。」
該怎麼跟她說起她……那樣的傾國佳人……
長發如瀑，白衣勝雪。伴著密密仄仄的花雨舞蹈，長袖翩躚，皓腕凝雪，縴細的腰肢柔軟得好似最柔媚的柳枝。當她如星雙眸如楊花蕩雪般越過旁人，落在他身上時，他只覺自己心中一顫，如柳絮飄落水面，引來游魚陣陣唼喋，隨即漾起了絲絲漣漪。
她輕輕地喚他︰「翎雪。」將頭輕輕地靠在他的懷中。
她淒厲地笑道︰「翎雪，再見了……」說罷衣袂飄飛，她像是墜入凡塵的仙子般，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她永遠都是那麼美，美得讓他心痛……
「夜翎雪？夜翎雪？」見一向嘴角噙笑的男子目光游離，眼底似乎還隱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凝芊伸出小手，輕輕地拉了拉他的衣角。
「怎麼了？小東西？」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楮，轉過身來，嘴邊又是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你，是不是很喜歡你的恩人？」雖然他唇邊的笑容依舊，但是剛才，她無法忘記，他談及恩人時眼底那一閃即逝的悲痛。
「怎麼可能？」縱然心中悲慟難忍，但是夜翎雪還是努力牽扯起嘴角，讓自己盡可能笑得愉悅︰「不過一個女子罷了。」
「傾慕我康陽王風華的女子多了去了，本王為何要為這一人勞心傷神？」
「她很美麼？」
「傾國傾城。」
是真的美。絕代風華。
凝芊呆呆地望著眼前明顯在掩飾自己的夜翎雪，突然想伸出手，去擁抱他。
可是他寧願自己難過，也不要讓別人看出的樣子，她要是對他憐惜，驕傲的他定會不接受的吧？
伸出的手又漸漸地垂了下來。她默默地低垂著眼，不去看他悲傷有些難以克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