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野商女壓邪君 不辭熱冰雪為卿熱(二十六)

作者 ︰ 端木搖

「父皇……父皇……」

人未至,聲先來。愨鵡曉

伴隨這道聲音進來的是金昌公主蕭嫣,她闖進來,看見榻上一男一女的姿勢曖昧得很,也不尷尬,眼里閃過一抹厲色,不過很快就掩飾了。

齊皇低斥︰「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

洛雲卿立即站在一旁,遠離了寢榻,整著衣袍龕。

蕭嫣的臉上揚起甜美的微笑,「父皇,兒臣有事跟父皇說。」

「明日再說,回去就寢吧。」他不悅道。

「父皇,兒臣等不到明日了。」她撒嬌求道,「時辰還早,父皇就讓兒臣說吧,好不好嘛?若不說,兒臣會整夜睡不著的。卿」

齊皇抵擋不住女兒的胡攪蠻纏,只好讓她說。

蕭嫣的小臉忽地浮現一絲嬌羞,「父皇,兒臣想招駙馬。」

他笑起來,「原來想嫁人了。好,回京後朕就讓你母後為你選一個文武雙全的駙馬。」

「無須選了,兒臣心中已有駙馬人選。」

「讓朕的嫣兒看上的,定是人中之龍。是誰?」齊皇愉悅地朗笑。

「是……蕭胤。」蕭嫣再次撒嬌,「回京後父皇就為兒臣賜婚,好不好嘛?」

洛雲卿一驚,卻又覺得松了一口氣。

蕭胤還真有本事,只是一個下午,就把金昌公主勾得芳心大亂,非他不嫁。

他沉吟道︰「蕭胤是靖王的長子,擅經營之道,也算相貌堂堂、文武兼備,該是良配。嫣兒,你是你母後的心肝寶貝,回京後你跟你母後說說。」

蕭嫣開心地笑,「謝父皇。母後定會應允的。」

齊皇讓她回去就寢,她說還有一事請求,「父皇,兒臣不太懂男女之間的情事,父皇能否把她借給兒臣,今晚陪兒臣聊聊?」

洛雲卿愕然,金昌公主這是別有目的。

他無可奈何,只好讓她們都走了。

她跟蕭嫣回營帳,蕭嫣站定,出其不意地甩來一巴掌。

洛雲卿的臉頰火辣辣的疼,怒火四竄,卻又不能對她怎樣,只能忍住!

「本宮早已警告過你,你將本宮的話當耳邊風嗎?」蕭嫣厲聲斥罵。

「我沒有……」洛雲卿咬牙切齒。

「啪」,又是清脆的一掌,蕭嫣疾言厲色道︰「本宮再說一遍,再迷惑父皇,本宮將你大卸八塊去喂狗!」

洛雲卿將屈辱咽下去,在強權面前暫時選擇了低頭。

蕭嫣還不盡興,掐住她的雙頰,「像你這種出身的女子,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想借秋狩這個機會把父皇哄高興了,得到你想要的榮華富貴。本宮告訴你,你妄想!」

洛雲卿被迫抬起臉,臉頰很疼,怒氣在心頭叫囂。

忽然,蕭嫣看見一個人朝這里走來,慢慢放下手,揚起微笑,「蕭大哥。」

洛雲卿站在一旁,低著頭。

蕭胤目色冷冷,「時辰不早了,公主還不就寢?」

「蕭大哥,今晚月色迷人,不如我們去賞月吧。」蕭嫣輕柔的聲音與方才的凶悍狠厲判若兩人。

「卑職有公務在身,恕不能陪公主,公主見諒。」

他語聲冷沉,徑自往前走去,忽然在洛雲卿身旁止步,「陛下找你,你速速回去伺候陛下。」

洛雲卿匆匆離去,回御帳看了一眼,齊皇已經睡著了,她回自己的營帳。

————

剛進營帳,洛雲卿就愣住了,帳內站著一人,背對著她。

蕭胤緩緩轉身,沉沉地看她。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她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疼不疼?」

他抬手輕撫她的腮,卻被她一掌拍開。

她淡淡而笑,「若是讓公主知道你來我營帳,只怕她會立即殺了我。為了保住我這條小命,還請蕭大人出去。」

他陡然伸臂,緊緊地抱她,她拼命地掙扎,卻掙不月兌,反而讓他們的身軀無縫貼合。

「你想讓外面的羽林衛發現動靜,就大聲一點。」蕭胤沉聲道。

「放開我!」洛雲卿壓低聲音。

他不放,擁她在懷的感覺那般美好,他怎麼可能放開她呢?

掙扎良久,她實在沒力氣了,就隨他了。

他摩挲她的脊背,帶著燙人的溫度,她後背一僵,「喂,你別得寸進尺。」

蕭胤略略松開手臂,出其不意地吻住她的唇瓣,溫柔中帶著一股狠勁,不讓她逃月兌。

洛雲卿動彈不了,就這麼被他強行吻去。

就在她要咬他的時候,他的唇舌滑至她的柔腮,輾轉到她的耳珠。

她歪頭躲開,惱恨地推開他,「滾!」

他搖頭,索性坐在寢榻上。

「你不是要去巡視嗎?還不去?」

「騙小姑娘的,你也信?」他失笑。

「那你也不能待在這里,你走!」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蕭胤恍若未聞,好整以暇地寬衣,洛雲卿氣得想揍死他。當即,她用力地拉他,拉著拉著,反倒將自己拉到他懷里了。他輕巧地一扯,再一翻身,便將她壓在身下,濕熱的唇舌在她的臉腮、雪頸流連忘返。

她左閃右避,憤怒地推他,他將她的手扣在頭頂,沉迷于這令人血脈賁張的馥郁嬌軀。

唇舌滑行,濕膩膩的感覺令她覺得萬分惡心。

「陛下要為你和公主賜婚。」

這件事,應該可以阻止他。

果不其然,他停止了所有動作,慢慢起身。

洛雲卿看著他,雖然他目色復雜,但很冷靜。

成為萬千寵愛的公主的駙馬,是多少王公子弟、名門公子的夢想,他應該會願意的吧。

「當真?」蕭胤沉沉地問,「我比公主年長不少,又曾成親過,陛下怎會看中我?」

「公主看中你就行了。」她連忙站起來,離他遠一些。

「你希望我迎娶公主?」他的眼神古怪得令人看不懂。

她點頭,「你的事與我無關,不過你迎娶公主,對你的仕途大有裨益,不是很好嗎?」

他意有所指地問︰「那你怎麼辦?」

她心中氣憤,卻面不改色地說道︰「你的事與我無關。」

蕭胤輕抬她的下頜,「我迎娶公主,你可不要後悔。」

洛雲卿拍掉他的手,不耐煩地瞪他。

————

翌日,秋日長空萬里無雲,湛藍如海。

即使來到狩獵地,齊皇也不會外出打獵,而是待在御帳歇息。

早膳後,所有年輕人都外出行獵,以午時為限,誰的獵物最多、最好,便可得到御賞。

洛雲卿勸了好半晌,齊皇才應允出來走走。

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听著小鳥的啾啾聲,聞著清淡的花香草香,看著一大片的碧綠,他終于領略到在外頭散步的裨益,神清氣爽。

半個時辰後,她送他回帳歇息,再出來采花。

方才路過一片野花聚集的地方,她找了一大圈,總算找到了。

采了一大把鮮艷的花,她深深地嗅著濃郁的花香,忽然,她看見那一頭有一只狐狸。

那只狐狸不算大,盯著她,那雙狐狸眼布滿了凶戾之氣,很嚇人。

洛雲卿頭皮發麻,心生懼意,心頭轉過數念。

假若立即轉身逃跑,狐狸必定追過來,而狐狸的奔跑速度比她快,肯定會追上她。

假若待在原地,狐狸也會撲過來咬她。

一時之間,她難以抉擇。

對峙了片刻,她慢慢蹲下來,將一大束花擺在面前,遮住臉。

從花的縫隙偷看,那只狐狸仍然一動不動。

緊繃的身子慢慢松懈下來,她向天祈禱,狐狸啊狐狸,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趕緊去找你的小伙伴吧。

忽然,狐狸奔過來,速度越來越快,急速如飛箭。

洛雲卿嚇呆了,不知作何反應。

狐狸奔至眼前,即將撲到她身上,她絕望地閉眼,緊緊閉眼。

然而,等了半晌,狐狸不但沒有飛撲到她身上,反而倒在前面三步遠的地方。

她亦步亦趨地走過去,狐狸趴在草地上,劇烈地喘著,奄奄一息的模樣令人心生惻隱。

狐狸的雙眼各插著一枚銀針,血流滿面,脖子處也有三枚銀針,入體相當的深,這才令疾奔的狐狸陡然趴倒。

是誰發的銀針?

她轉眸四望,卻看不到人。

忽然,她覺得這些銀針有點熟悉。

此地不宜久留,洛雲卿沒有多想,匆匆離開。

因為,此處與營帳區不遠,不可能有咬人的猛獸。她遇到了一只凶惡的狐狸,只有一個解釋︰有人故意放狐狸來咬她,置她于死地。

可是,由于慌不擇路,洛雲卿走錯方向,迷路了。

樹林里四面八方都差不多,她無法辨認,怎麼辦?

最笨的辦法就是,在走過的路撒下花瓣,以作記號。

忽然,她听見輕微的細響,一把飛刀在她前面五步遠的地方掉落在地。

是誰殺她?又是誰暗中保護她?

下一刻,飛刀綿綿不絕地飛來,追風逐月,她魂飛魄散,躲在樹後,避過那取人性命的飛刀。

緊接著,四面八方都飛來飛刀,避無可避她驚呆了,手足冰涼,腦子里一片空白

突然,頭頂襲來一陣冷風,她被一股強勁的力氣吸住,往上飛起。她看見,拽著自己的是一個男人,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袍,心驚膽戰。

這蒙面男子攬著她飛奔,疾如流星。

洛雲卿往後面望去,松了一口氣,後面並沒有人追來。

狂奔了數里地,他終于停下來。剛落地,她就伸手取下他面上的黑布,驚訝地呆住。

原來是蕭胤暗中保護她!

他仍然摟著她,她窘迫地掙開,「謝謝你。」

「往後當心點兒,不要獨自出去。」蕭胤囑咐道。

「有人殺我。」她琢磨著,她又沒得罪什麼人,是誰要殺她?

「公主。」

他簡單的兩個字,讓她恍然大悟,也讓她氣憤難忍。

她問︰「公主為什麼殺我?我礙著她什麼了?」

蕭胤的眸色暗沉如黑夜,「在她看來,你霸佔了陛下的恩寵,令沈皇後獨守深宮,你該死!」

「就因為這樣?」

「昨晚我從你營帳出來,發現有一抹黑影閃過,可能是公主的人。」

「你意思是,公主已經知道你和我……」

洛雲卿氣憤不已,這金昌公主當真是心狠手辣、心如蛇蠍。

不對,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是蕭胤。

她神色堅毅,「公主要殺我,也是因為你,你不要再糾纏我!」

蕭胤好像沒听到他的話,陷入了沉思。她拍拍他,「喂,你听到沒?」

「你說什麼?」

「我說,不要再糾纏我!」

洛雲卿覺得再和他在一起,勢必要短命,于是立馬走人。

可是,沒走幾步,她就撞上一堵肉牆,被他抱個滿懷。

她激烈地掙扎,卻被他抱得更緊了。他在她耳畔道︰「再動來動去,就再來一次野戰。」

她心神一凜,不敢再動彈了。

他說得出、做得到!

可是,也不能就這麼讓他佔盡便宜呀。

她苦惱死了,對他無計可施。

蕭胤吻她的耳珠,吮她的唇瓣,體內的情火瞬間點燃。只要抱她、踫她,他就無法控制自己,只想索盡她所有的甜美與柔軟。

洛雲卿猶豫了,反抗還是給他點甜頭?

就這麼一猶豫,他已經長驅直入,與她的丁香巧舌攪在一起,吸盡甘甜。

她喘不過氣,忍不住嚶嚀出聲,卻也從迷失中清醒過來,用力地推開他。

他摟著她,眉眼漾著滿足的微笑。

她低著頭,窘迫地側過身,警告自己︰絕無下次!

忽然,她想起一件事,問︰「你喜歡用銀針這種暗器?」

「不可嗎?」蕭胤反問。

「以銀針為暗器的人,不多吧。」

「就我所知,鬼面狐狸也用過銀針當暗器。」

洛雲卿回想起以前鬼面狐狸與國師、蕭胤打斗的場面,卻沒有什麼印象,好像鬼面狐狸不太用暗器呀。可是,這並不代表鬼面狐狸不用暗器。

蕭胤笑道︰「你喜歡銀針?不如送三枚給你,當作定情信物。」

她嫌棄道︰「我才不要!」

他的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這是什麼地方?」她轉眸四望,這里的林木不多,滿目碧翠,遠處青峰隱隱,風光秀麗。

「不知。」他的眸色忽地下沉,耳垂微微一動。

「回去吧。」

洛雲卿剛說完,就被他抱住,在半空連翻幾個筋斗,接著倒在草地上,滾了好幾下。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被他這一連串的驚險舉動弄得暈頭轉向、身上疼痛。她趴在他身上,這姿勢太曖昧、太火辣了,她正想抱怨,卻看見各種各樣的暗器「咻咻」地飛射而來,好比流星雨,又似蝗蟲,一窩蜂地朝他們飛射。

她嚇呆了,蕭胤抱著她起來,疾速逃奔。

蒙面殺手追至,他唯有應戰。

洛雲卿站在一旁,看著他一人應對十個高手,心揪得緊緊的,手心里都是汗。

這些殺手身手不俗,內力卻遠遠不及蕭胤。他速戰速決,用剛猛的內力震飛他們,用銀針封侯,用他們的暗器殺個回馬槍,血水橫流,腥氣彌漫。

一盞茶的時間,十個蒙面殺手倒地不起。

他拉著她離開此地,她回頭望去,看見一個殺手射來暗器。她大驚,「有暗器!」

蕭胤推開她,她跌倒在地,而他因為內髒受損,提不起內力,閃避不及,那暗器刺入他的左臂。

洛雲卿爬起身,拉著他逃奔。

不知跑了多久,她跑不動了,氣喘吁吁地停下來。

他軟倒在地上,她察看他的傷勢,傷口呈烏黑色,可見飛鏢有毒。他的氣色很不好,額頭布滿了汗珠。

「你中毒了,怎麼辦?」

「找個隱蔽的地方……」他嗓音輕弱。

她放眼望去,這地方都是平地曠野,哪有隱蔽的地方躲藏?

蕭胤低低道︰「有人……」

洛雲卿手忙腳亂地扶他起來,快步往前跑。

東邊好像有碧潭。

他中了毒,無力抵擋殺手,一定要躲一躲。

她咬咬牙,拉著他跳入碧潭,躲在水下。

兩個蒙面殺手追到這里,四處尋找,忽然,他們看著平靜的碧潭,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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