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蕭遙染血的肩膀,蕭祈風臉色微寒,冷聲道,「怎麼回事?」話還沒說完,身子卻先不由自主的半摟住蕭遙,讓他可以靠在自己身上。
「嗚嗚、、、、小風風,我被人抓去了。」蕭遙將臉埋進小小白白皙的毛發中,委屈道。
蕭祈風無奈的嘆口氣,「我們都知道了。」這麼個精明的大活人憑空消失了,排除自己跑出去,就只有被人抓了啊。
「咦?你們知道了啊」蕭遙詫異的抬起頭,精致的臉上還掛著兩滴剛擠出的淚水。
蕭祈風嘴角微抽,伸手抹去蕭遙臉上的淚水,點點頭。
蕭遙扁扁嘴,「嗚嗚、、、小風風,我還被打傷了。」
「我看見了。」蕭祈風一本正經地答道,懷中的小小白一臉鄙視的看著蕭遙,這麼明顯的傷口怎麼可能看不見。
「、、、、、」蕭遙渾身看了看,抬起頭,眼中禽滿淚花,「嗚嗚、、、小風風,我餓的沒力氣了。」
蕭祈風點點頭,「這還真不知道。」
蕭遙一臉憤怒的看著無動于衷的蕭祈風,眼中的淚花打著轉,忽的就滾落下來了。蕭祈風頓時就慌了,好吧,好像真的逗過火了。
半蹲子,蕭祈風一下就將蕭遙固定在背上,背起將往蒼龍幫的方向飛去,「我已經讓清風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燒雞。」
「真的。」蕭遙立馬來了精神,眼中本已出來的水花瞬間便不見了。
听見他馬上就來了精神的聲音,蕭祈風暗暗嘆氣,就是他那張臉壞的事,只要一哭就讓人心軟,這麼一張臉長在他身上真是浪費。
「吃了燒雞,你先洗個澡,上點藥,我讓宋文山給你弄花間四喜。」既然如此,也可以一起吃嘛。
「好啊好啊,我一定要自己全吃了。」蕭祈風手差點一抖,這個吃貨。
一高興完,蕭遙便是立馬感覺到身子傳來的虛弱感,雖然他身上的宿疾被張泰以特殊的方法封住一些穴道,使他可以暫時月兌離雪蟬扇,但這始終不是好方法,時間一久,便壓抑不住了。而且那人不僅咬了他一口,還給他抓了幾個窟窿,那人滿身的尸蟲,毒素肯定也是傳到自己身上了,雖然及時封住了穴道,但也不是長久的方法啊,真是頭疼。
「咦?小風風,這景物怎麼跑得這麼快啊?」蕭遙半慵懶的聲音微微響起。
蕭祈風一怔,眉頭微微皺起,「笨蛋,因為我背著你飛啊。」
「哦,啊?在飛?我們為什麼要飛回去啊?」蕭遙的聲音低得幾乎听不見了。
蕭祈風心跳忽的漏了一拍,強行鎮定道,「你受傷了,我們要快點趕回去。」
「受傷了?」蕭祈風感覺蕭遙的腦袋轉了個方向,迷迷糊糊的哼道,「沒,沒受傷,咱們慢點走,別飛了,這些東西飄得太快了,晃得我頭暈。」
「好,你沒受傷,可是你不是餓了嗎,要是回去遲了,程星遠將燒雞吃完了怎麼辦?」蕭祈風不急不緩的說道,速度卻是硬生生的又快了一半。
「是哦,吃完了我就沒得吃了,可是我頭暈啊,這些東西圍著我轉悠,打又打不著。」蕭遙的頭慢慢垂下,聲音也漸漸的消失了。
蕭祈風微微轉頭,才發現背上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蕭祈風微微皺眉,看來情況不是很好啊,都出現記憶混亂了。這樣想著,蕭祈風將身後的人摟緊,全力朝回趕。
「蕭遙中毒了。」看著臉色微青的蕭遙,顧思成肯定道。
「嗯」蕭祈風點點頭,看著蕭遙已經被包扎好的肩膀和手腕,眼神陰沉道,「毒應該是由那兩處傷口處進去的。」
「那現在要怎麼辦,蕭遙情況似乎不太好啊。」宋文山一邊給蕭遙擦臉,一邊擔憂道。
藍陌微微皺眉,「我的內功偏冷,蕭遙身子受不了。」
「我來吧。」蕭祈風抿抿嘴,上前一步,道,「你們幫我注意四周,別讓人打擾到。」用內功驅毒很是危險,一個不慎輕者受內傷,重者毒素倒流兩人都會死。
藍陌沒說話,只是微微一挑眉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顧思成微微一笑道,「放心,有藍陌在,不用擔心。」
蕭祈風轉頭也是一笑,「那就麻煩各位了。」
等眾人都到門外守著去了,蕭祈風才微皺著眉頭坐到蕭遙旁邊,輕嘆一聲,伸手扶起蕭遙,將他盤坐好。
費了大半天,蕭祈風才一臉疲憊的推開門,臉色微微蒼白,淡淡一笑道,「好了,給他打點水來吧。」
「已經打來了。」宋文山一指旁邊,蕭祈風便是見到那處已經有兩個大木桶,熱水裝得滿滿的。蕭祈風臉上了然,宋文山性子溫和,心思細膩,必然會猜到他們需要熱水,而且還是一人一桶。
微微點頭,蕭祈風直接將兩桶水給提進了屋中。見狀藍陌微微挑眉,看來他還是有點低估蕭祈風的武功了,大半天的時間都在給蕭遙運功驅毒,現在居然還有力氣。
「咦?他為什麼要把水都拿進去?難道他們要一起洗嗎?」程星遠睜大了雙眼,不解道。
顧思成壓下別有深意的一笑,寵溺道,「蕭遙還沒醒過來,需要人幫忙洗。」
「哦」程星遠心不在焉的回了句,隨即又滿眼放光的盯著顧思成道,「那思成,若是我也暈了,你會不會也幫我洗?」最後幾個字程星遠幾乎是閉著嘴說出來的。
藍陌心中一動,若有所思的看了眼一旁的宋文山,卻見宋文山已是紅透了耳尖,藍陌揚起嘴角一笑,活像一只偷了腥的貓。
看著程星遠微紅的臉,顧思成假裝想了想才道,「那你得在我旁邊暈倒才行,不然我不知道。」
程星遠臉上一笑,晃得顧思城眼楮微微一疼,「好,那思成可要記住了哦。」
顧思成微微低頭,露出狐狸一樣的笑容,只要等到某一天,面前這只笨蛋假裝暈倒在自己面前就行了。
藍陌壓下微微抽dong的嘴角,若是旁邊這人也像程星遠那樣好騙就好了,不過、、、、雖然不好騙,不過幫忙洗澡嘛、、、、那感覺還真是不錯,特別是那手感、、、、一想到這兒,藍陌又是看了看身旁的某人。
等到蕭祈風洗完澡出來時已經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看著幾人各不相同的眼神,蕭祈風微微一怔,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雖然他確實沒做什麼,但、、畢竟是幫忙洗澡嘛,到處模模也是不可避免的,模一模說不定就會、、、、咳、、、不能亂說。
「咳、、、那個,應該明早他就會醒。」蕭祈風不自然的咳了一聲。
「無妨,」顧思成淡淡一笑,臉上卻是一片高興的神色。
「那個、、、」程星遠睜大了一雙大眼,低聲道,「你們怎麼這麼快啊?」
「咳咳、、、、」正在喝茶的顧思成一個不慎被嗆的淒慘,原來這笨蛋打的是這主意啊,看來以後身上得多準備些東西了。
藍陌微微一愣,神色間若有所思,原來還可以這樣啊,那以後、、、、說罷又將眼神轉到旁邊的宋文山那兒,卻是見到這次身旁的人連脖子都紅透了,藍陌微微一笑,這人果然也是想到了嗎。
蕭祈風臉上一片不自然,搖搖頭道,「洗個澡而已嘛,當然快啊。」
幾人除了程星遠神色間都是了然,蕭祈風這句話真真假假,現下回答正好。
程星遠微微低頭囁嚅道,「洗個澡都這麼快嗎?那我和、、、、、」話還沒說完程星遠便是趕緊閉上了嘴巴,有些事可是秘密,若是說出來了,那以後就不好做了。
幾人臉上都出現了可疑的尷尬神色,除了一臉老神在在的藍陌,但是蕭祈風卻是看見藍陌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
「對了」藍陌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扔給蕭祈風道,「將這放在他旁邊吧。」
蕭祈風看了眼,才發現是蕭遙的雪蟬扇,略感疑惑,蕭遙的雪蟬扇可是從不離身的。
藍陌淡淡一笑,端起茶杯緩緩道,「查到點線索,應該可以知曉蕭遙是怎麼被帶出去的了。」
蕭祈風微微點頭,眼中帶著思考的神色,轉身進屋給蕭遙放扇子去了。
看見幾個人都在場,藍陌朝顧思成看了一眼,那意思很明顯,你來說。
顧思成微微搖頭,知道他不喜多話,雖然這事是他發現的。低頭微微想了想,顧思成才緩緩道,「這事的突破口是雪蟬扇,」說著顧思成望向眾人道,「這雪蟬扇是藍陌在藥房找到的。」
蕭祈風恍然大悟,「雪蟬扇蕭遙一向是不離身的,既然雪蟬扇是在藥房找到的那就說明蕭遙應該是在藥房就失蹤了而不是房中。」
顧思成點點頭,「不錯,所以藍陌就找了藥房周圍的暗哨盤查,這一查還真就查出問題來了。那些暗哨中有兩人對有段時間的記憶很模糊。」顧思成望向眾人,臉上帶著笑意,「神農閣中有種藥叫做七日迷散,這藥只要被吸進體內,便是會昏昏沉沉,對四周發生的一切都不清楚。」
宋文山臉色微變,「你是說他們中了七日迷散?」
顧思成點點頭,繼續說道,「藍陌在那兩人藏身的地方發現了一些藥粉,正是七日迷散。」
蕭祈風雙眼微眯,沉聲道,「那人給暗哨投藥,再趁機將蕭遙弄出去,這些都能說通,但是不是有人看見蕭遙回了屋里嗎?這又怎麼解釋?」
「易容。」藍陌冰冷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易容?」宋文山低頭微微沉思,「這易容術極難學會,而且武林中精通易容術的也就那兩三個,難道會是他們?」
「這倒不是,不知你記沒記起有一個人,」顧思成看向宋文山,緩緩道,「北陽辰。」
「神農閣少閣主北陽辰?」蕭祈風眉頭微皺,沒想到這個人不顯山不露水卻還藏著這一手。
宋文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蕭遙好像無意中說起過,這個北陽辰似乎易容術挺厲害的。」
「嗯」顧思成點點頭肯定道,「那次我們盤點武林中哪些人有些本事時,他提起過。」
經這麼一提醒,宋文山頓時恍然道,「我記起來了,那次蕭遙說神農閣的人就只有三人夠看,少閣主北陽辰一手易容術以假亂真,可以出門騙吃騙喝還不被發現甚是不錯;他的父親神農閣閣主北陽陵氣量小心思毒,有仇沒仇都想報一報也是一絕,神農閣上上任閣主萬思悲、、、、」說到這兒宋文山微微一頓,臉上浮現出一點怪異的神色,「有膽子沒腦子,堪稱無人能敵他說這就是神農閣的三大神將。」
蕭祈風臉上憋笑,看來他與神農閣之間的矛盾是很大啊,除了那個少閣主稍微好些,其他人都被他說得甚是「淒慘」啊。
顧思成臉上也是帶著濃濃的笑意,顯然是被逗樂了,「蕭遙被劫走後,應該就是那個北陽辰易容成他進了屋子,擾亂了我們的視線,然後再尋找機會逃走的,不過這些都只是我們的推斷,一切還得等蕭遙醒了後或許才能知道。」
蕭祈風微微點頭,顯然也是認同他的話。
宋文山眉頭微皺,「那劫走他的人是誰,這計劃要完成只有一個人顯然是不行的。」
听到他的話,蕭祈風神色微動,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