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著記憶,尹子末細細的描繪著手中的地圖,碧水殿,錦華殿,霸天殿,四殿只差一個未央殿不曾踏足,只怕出口也不在這里,這雖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非到萬不得已時,諾大的四殿想要藏一個人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連碧與其他侍女隨伺在旁,她們的主子性子多變,喜靜卻也好動,她可以一聲不響看著蛇界的地圖一整天,她們也見過她和暗影互相過招的時候,那時的她會笑,而暗影卻是一味忍讓。
「蛇後,為何要繪這四殿的地圖?」連碧不解的發問,有了蛇王的寵愛,蛇後不是想上哪就可上哪,何必在費心神?
尹子末只是笑笑,謀定後路,方有一線生機,萬事不可輕信,才有活路,她犯過的錯,定不能在犯。
「吾王有意讓本宮與他共同執掌蛇界,你說本宮該不該銘記下這宮殿地勢和人事?「
「恭喜蛇後,終于盼來這一天,苦盡甘來。「尹子末瞧了眼連碧,只怕這具身子的主人只有這麼一個能說知心話的人了吧,在睨了眼連碧邊上的幾個侍女,當她說共同執掌蛇界時,身軀一怔,只怕這幾個都該是錦華殿的人吧。
「連碧留下,其她人等沒本宮吩咐不準進殿門一步。「
那些女人想看,她便讓她們看,想听?萬萬不能,這方能引得她們私心大動。
「連碧,你可听好了,如果膽敢有一人私自進殿,跺其腳,割其耳。」
「是。「連碧一怔,本明明那麼溫柔的人,再見卻是那麼狠辣,那狠是從骨子里散發而出,一朝得寵,只怕在也回不去以前只有兩人的日子了。
尹子末手中的筆描繪到錦華殿時,心神一閃,自設宴之後,那男人每晚留宿她的碧水殿,相擁而眠的夜晚看著那似曾相識的臉,那恨意總是擾的她心煩,明知不是他,她的心不是該靜如止水嗎?手一抖,一滴墨便在紙上染了開來,形成一朵小小的墨花。
「蛇後,冰晶姑娘求見。」
「宣吧。」
五天了,她終是來見她了,自由對她來說那該是何等的引誘,妖的心也不過如人心,有了渴望,那便是無盡煎熬。
「冰晶見過蛇後,蛇後金安。」
尹子末放下手中的筆,就那麼看著她,沒有一絲的自卑,有的只是驕傲和對她這個蛇後的不屑。
遣退連碧,只剩一室的清冷,尹子末執起茶壺,不急不徐的倒著,花香彌漫。
「不屑我嗎?芙蓉姑娘許給了你什麼好處?保你蛇王身邊永留你的位置?」
「冰晶不敢。」
「不敢?有何不敢?活著嘛總是會追求對自己最好的,又何必隱藏?如果我告訴你,芙蓉保不了你的位置呢?如果我能給你你想要的自由,保你族人永留在你們自己的土地上,你可會與我合作?據我所知,你們雪女一族體質特殊,唯有留在自己的土地方可繁衍子嗣。」
冰晶雙手緊握成拳,這個蛇後,拿自由誘huo著她,她有何德何能,能給她自由?
「你以為本宮是在害你嗎?明明自身不保還強將你納入碧水殿?千年了本宮能出碧水殿,一朝之間能留得蛇王,你說本宮能否給你自由?至于芙蓉,自不在本宮的眼里。」
「你許給我自由,那我能給你什麼?為何是我?"冰晶美目微紅,自由比困在一個男人身邊來更讓人心生向往,也許,也許蛇後真的能給她…………
「自由。」
「你說什麼?」冰晶一怔,忘了尊卑,疑惑的發問
「你沒听錯,我要的也只不過是自由,我自由之時,便是你自由之日,這是我許給你的,也是找上你的理由,在這之前,你的一切便都是我的。」
「你永遠也逃不出蛇王的手心,有何自由可言?難道你想…………?」
「我的去處你不用費心,我只問你,你可願與我合作?」
尹子末飲著杯中的花茶,如果不合作,那便是她的死期,能保守秘密的也只有死人了。
「冰晶願意,冰晶願听蛇後差遣。」冰晶跪伏在地,從踏進碧水殿那一刻,只怕生或死都在已不在她自己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