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養病的由頭在床上過了幾天混吃等死的愜意日子,直到無聊的不能再無聊,舒然才披上外衣,懶洋洋的挪到外院去曬太陽。
在此期間,老爹燕雲天一直宿在村長家以便隨時查探韓楚的病情;娘親早出晚歸,沒閑工夫搭理她;只剩洛塵笙天天拿著本書在她眼前晃,還美其名曰「方便照顧「。不知桃花村的村民們從哪听說了村長家里有位身份尊貴的病人,天天都呼啦啦的跑去圍觀,一時之間,整個村子里只有燕舒然和洛塵笙兩個人最為悠閑。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行萬里路不如享萬年樂…」隨手拿快帕子蓋在臉上,舒然在陽光下舒服的翹著二郎腿,「小洛子,給本宮拿個水果來!」
她「來」字的尾音還沒說完,一個圓滾滾的大隻果就迎面砸到了她臉上。
「靠,要死啊!」捂著鼻子坐起來,她隨手把隻果砸了回去,「你快滾回村長家去照顧病人,我這用不著你!」
「粗魯野蠻。」隨手接過隻果咬了一口,一襲白衣的洛塵笙風姿翩翩的站到了她身邊。
郁悶的重新躺回草地上,听著身邊「 嚓 嚓」的咀嚼聲,舒然心底愈加不爽,「喂,你不是想借韓楚的手改變命運麼?現在怎麼不去鞍前馬後的獻殷勤了?」
「殷勤要獻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就和緣分一樣。」低低望她一眼,洛塵笙又抬起頭咬了口隻果,「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何況現在韓楚還沒清醒過來,就算獻再多的殷勤他也看不到。」
「功利主義者。」無聊的吹了口氣,看著蓋在臉上的手帕被自己吹得一鼓一鼓的,舒然頗覺有趣。
「所有事情都是一樣的。切莫多做無用功。」
「對了,我腕上那顆黃色的珠子,你看到了麼?」漫不經心的把手帕吹得一起一落,舒然的聲音有點喘,「從幻境里出來時我的手腕上莫名其妙多了顆黃色的漂亮珠子,但現在不見了。」
「我幫你保管起來了。」洛塵笙吃完隻果,隨手把核扔到了一邊,「除了黃的以外,還有一個綠色的,我一並幫你收起來了。」
「你怎麼隨便動我東西?」
「你留著也沒什麼用。」眺望著天邊潔白的雲彩,洛塵笙若有所思,「那兩顆珠子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你戴在身上可能會引來禍端。」
「那還是給你吧。」這次舒然答得非常干脆。開玩笑,還是小命要緊。至于洛狐狸……他的壞水多著呢,不用擔心。
「貪生怕死,哪堪大用?」眉頭微挑,洛塵笙故作嘆息,「就說這次的幻境,如果你當初听課的時候能多用點心……」
「哎喲煩死了,你怎麼和我爹一樣!」
垂下眼皮涼涼望她一眼,少年惡意的勾勾唇角,「別往外吹氣了,難看死了,一鼓一鼓的像癩蛤蟆一樣。」
癩蛤蟆?
舒然在心底惡寒一下,冷不防一口氣沒喘順,猛烈的咳嗽起來。
冷眼看了她一會,洛塵笙緊走幾步,遠離了危險範圍。如果猜得沒錯,接下來——
「靠,洛狐狸你個兔崽子居然罵我癩蛤蟆,癩你個蛋的給我滾回來!」
身後有腳步聲輕響,本來打算回嘴的洛塵笙下意識的僵了一下。
迅速做好心理建設,他優雅的回過身——
燕雲天夫婦、略顯憔悴的韓楚和穿著華貴的二男一女正站在燕家破舊的柵欄外,表情有點呆滯,還有點不可思議。
氣急敗壞的坐起身,看到自家門前這一大群人,舒然瞬間囧了。
于是,在西秦天子楚煜寒的記憶中,燕舒然說的第一句話的代表詞匯就是「小兔崽子」和「癩你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