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君乾的書桌再次被搬去了另一間房,散著淡淡桃花清香的紅色木桌過于笨重,兩個年紀尚小的新兵不得不幾次放下來拖一段路。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桌腳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吱——」的聲音,遠遠傳來,竟如午夜里淒厲的嚎啕,喧囂著幾分心碎,幾分疼痛。
同樣的夜,
同樣的位置,
坐著同樣的人。
只是如今他存著那諷刺般撿回的記憶,卻無法再觸及那人的溫度。
一株桃枝,
在清冷的月光下,靜靜地躺在肖傾宇面前的書桌上。
花瓣早已為流逝的年華所風干,卻是依舊保持著完好的模樣。
當年那一面的重逢,他從樹上張揚躍下,一枝艷桃塞入自己手中。
邪魅,帶著他特有的高傲。
自己一眼便認出了他,卻不料他竟如幼時般遲鈍,不曾認出自己。
當初暗自好笑,也不知是為何緣故,將這枝桃花好生收藏,不想這一藏,竟已整整六度春秋。
方君乾
這該是對你最好的結局了吧
可這夜
為什麼這麼冷呀
真的
好冷呀
清冷出塵的少年呀,你只知這夜甚冷,卻可知,總有抹紅色身影靠在你窗外,不動如山,任風任雨,總是要听到你上床安睡,萬籟俱寂,才肯毫無聲息地離去?
不再如從前般悄然越窗而入,
只是因為怕再見你時一切偽裝全數崩潰,
只是因為怕再見你時會不顧一切擁你入懷,
只是因為怕再見你時不想再放手。
而這一切,
只是因為——
他愛你
後山上樹影婆娑,迷蒙了誰的眼。
羅斯看著站在身旁的男子,忽然覺得有些恍惚。
他的確是完美的。
無論是萬里挑一的容貌,優雅高貴的氣質,還是那無堅不摧的英雄氣概。
作為未婚夫,他也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進退得當。
但是,羅斯騙不了自己,縱使他分寸拿捏得十分完美,她卻仍是隱隱有著一份不安。
月光下的方君乾身影修長,略帶妖魅,透著一份獨特的英氣,但是那著在衣衫上的白色月暈里,總是仿佛在傾訴著某種憂傷和絕望。
憂傷什麼,絕望什麼?
國家的命運嗎?
不,不是。
羅斯雖然並不是很了解這個男人,卻也是知道他的驕傲的。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從來就未曾怕過那些所謂的非常強大的倭桑軍,更不曾怕過死,他從來都是堅信勝利是屬于華夏的,那就不會存在什麼為國家的命運而擔憂。
那麼,他哀傷著什麼,又在絕望著什麼?
難道他並不愛自己這個未婚妻?
如果這樣,那又為什麼答應和自己交往,甚至是訂婚?
看著月色出神的方君乾回過神來一回頭,就看見了一臉糾結的羅斯。
「怎麼了?」方君乾笑了笑,順手替羅斯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劉海。
方君乾有種魅力,能在不經意的舉手投足之間讓人心醉,痴迷。羅斯紅了臉,低下了頭,道︰「沒什麼,就是總覺得你在難過些什麼。」
低下頭的羅斯沒有看見,那張看似平靜地臉上一閃而過的心痛。
方君乾笑得雲淡風輕︰「本帥洪福齊天又有美人相伴,用一句中國的老話說,就是事業愛情兩豐收,怎會有什麼難過?」
羅斯抬頭看他,背著月光的他的臉龐看不清楚,直覺告訴她方君乾正在看著她,然而,卻有另一種無法忽略的聲音在告訴她,他在看的,其實不是她。
「君乾,你愛過誰嗎?」鬼使神差地,羅斯問出了這麼一句。
方君乾一愣,隨即問道︰「怎麼突然問這個?」
羅斯似乎感覺到自己有些突然,但是隨即又有些理直氣壯般地說道︰「我想多了解一下我的未婚夫啊。」
方君乾沉默了一下,忽地一笑︰「嗯,愛過呀很愛很愛的」
羅斯還想問什麼,卻被他一個表情全數堵在了心里。
很難用言語去描述的表情。
一種深愛到絕望,卻又絕望到看透的表情。
不知怎的,羅斯突然覺得有些心疼,又有些——
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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