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如聞言，腦中浮現出那個夜里，對方通紅的雙目，粗重的呼吸，顫抖的動作……那時她在極度的驚懼之下，只以為對方是對自己不懷好意。現在仔細回想起來，的確也很符合走火入魔的樣子。
微微怔了怔，問︰「為什麼？」
葉輕鴻沒有回答，只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們千松莊其他人武功都不入流，而你卻能月兌穎而出，在武林中排得上名字？」
賀錦如不服氣地道︰「那是因為我勤學苦練，才悟出了新的鞭法！」
「江湖中勤學苦練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人人都悟出自己的武攻路數，人人都變成天下第幾的。」葉輕鴻笑道，「你就沒仔細想過，你的武學是具體在什麼時候，開始突飛猛進的？」
賀錦如被他問得一呆，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發現了一個讓她驚呆了的事實。
好像……就是在初遇葉輕鴻之後的一年里。
見賀錦如面上露出震驚的神色，葉輕鴻知道對方已經想到了，便也不再繞彎子，只道︰「因為那個晚上，我把我內功的一半給了你。否則，你就算把千松莊的武功練一千遍，也不可能有今天的精進。」
因為之前已經連續被驚了好多次，所以這一次對于葉輕鴻的話，賀錦如的驚訝便有限了許多。
而且她很快地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的那個疑問，便月兌口而出地問道︰「所以……我給你運功的時候，內力才會如此融洽？」
「是。」葉輕鴻點頭，毫不掩飾，「因為我們的內力，根本一模一樣。」
也正因如此，剛才他入幻覺中的時候，賀錦如才能將二人的內力打通，形成一個大的循環，借以保持住他的體溫。
只是，為了保證內力最大程度地合二為一，運功的雙方通常要……去除衣物的阻隔。
想到這里，葉輕鴻抬頭看向賀錦如，眼楮明亮到幾乎閃瞎人眼，期其內含帶了些許得色和喜色。
賀錦如豁然明白了他在想什麼，臉一紅，忙道︰「我、我還不是為了救你！」
葉輕鴻卻恍若未聞，只是站起身來朝她走來，在極近的地方單膝跪下。低下頭，握住賀錦如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及至再抬頭看向她的時候，俊秀的眉眼里已經盛滿了笑意。
賀錦如呆住，心跳得飛快。她看見對方眼中自己慌亂的模樣，卻如同被點了穴似的，說不出話，也動不了。
葉輕鴻仿佛是對她這樣的反應很滿意，笑意更濃，忽然一揚手，將人攬入懷中。
賀錦如木頭人似的任他抱著，就听見頭頂低低響起一個聲音，「沒關系，反正又不是沒有看過。」
賀錦如一愣，惱羞成怒，抬手就推向對方的胸口。但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一個武藝高強的人，居然推不開一個沒有內力的。
葉輕鴻就如同瞬間變得力大無窮似的，雙臂將她緊縛在自己的懷中，堅定得近乎固執。
推了幾下之後，見賀錦如終于放棄，他才淺笑著道︰「你看，你根本就不是真的想推開我，還別扭個什麼呢？」
「葉輕鴻，你……你混蛋！」賀錦如听著對方胸膛里沉穩的心跳聲，只覺得整個人幾乎融化成了一灘春水，只能在嘴上逞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