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女孩,救來干嘛?」蓬頭垢面著一身粗布的赤腳男子好奇的問道自己的好友。
男子沉默不語,望了望白色狐皮床上那滿身血污的小身影。自己也有一絲疑惑,為什麼要不顧一切的將她從亂箭中救出。
「救就行了」冷冷的燈光下,男子的面具顯得更加詭異。
「這麼丑的人,救了也白救。」如乞丐一樣的男子,一臉嫌棄道。「就算活了,也污染眼楮。」
「你現在這副模樣,不比她好。」男子的回答,直白的有些殘酷。不過乞丐男的眼楮倒亮了。
「小墨墨,你也比我好不了」乞丐男大笑了起來。
「救還是不救?」男子還是有些冷漠。
「救,老規矩如何?」這麼多年了,他就為了他母後,答應過自己兩次。這次乞丐男不信他會為了這個小女孩,答應自己。但是他想試試,畢竟那些思戀已嵌入骨髓。
「不要太過分」男子冷冷的警告。
「這小姑娘,手上的傷口染了毒」听到這里,男子的眼光有種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過了。雖然很快,但還是被郭楓捕捉到了。看來有戲。
「不馬上救的話,恐怕很難活過今晚」郭楓繼續裝著若無其事說著。
「好」莫不是這小子動情了,居然如此爽快。不過這麼丑的姑娘,只能說這人的口味越來越重了。郭楓原本還想多說一些關于這個女孩體內的異樣的,看來是沒有必要了。魚兒已經上鉤了,餌料還是留著下次。
「那就去後山的溫泉,洗洗。你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不適合」沒有人看得清,那蓬頭垢面後的表情。
「衣服還在老地方」望著那向外走去的絳紫身影,郭楓高聲補充道。「我不喜歡太髒的,你懂的」
「我不會和乞丐」帶著面具的頭也不回的回敬了乞丐男一句。
「放心,我不會的」郭楓也笑了,終于又可以了。
當郭楓推門而入時,只見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瓖著翡翠織錦腰帶系上。秀發自然垂落腰際,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
听到推門聲,女子回頭。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但女子神情卻異常冷漠。
見到此情,男子的眼眶不由得濕了。他以為他已經忘了她的模樣,可當她再出現眼前時。他才發現原來她還是和自己夢中一樣。
「鈺兒」男子一直喃喃著,女子倒也不出聲。默默的在古箏旁坐了下來,縴長的手撥弄這琴弦。香爐上,一支檀香已點起。
女子手下緩緩的瀉出《桃花曲》的弦律,那一聲聲音符,寫盡了桃花的嬌艷。女子縴縴的細指在十三弦上自如地撥弄,將幽幽的怨恨細細地訴說。
男子感覺一切都沒變,她還是她。
沉浸在過去的郭楓沒有注意到,香爐上,最後一點火光已掉落。
「別走」女子起身,男子下意識的伸出手將女子抓住。那雙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哀傷。
「人已亡,香已盡」低沉的男音將郭楓從舊夢中驚醒,連忙將自己的手松開。
「對不起」
「忘了吧,她不值」
「也許」不能。男子嘴角揚起一絲甜蜜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