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從木婉聆的小院走出,已是傍晚了。嵌滿青石板的街道兩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陽余暉淡淡地普灑在紅磚綠瓦或者那眼色鮮艷的樓閣飛檐之上,給眼前這一片繁盛的國都秋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出來了。」遠處的巷口出現了一名帶面具的年輕公子,發束一支墨玉,身著黑色寬錦袍,腰圍白璧玲瓏帶,俊臉上帶著一抹閑適而溫暖的淺笑,就這麼意態悠閑的足踏紅陽而來。
「尹瑾墨。」看清來人,她也不由得加快腳步向他奔去。
「慢點,小笨蛋。」那原本緊鎖的眉毛也因她的出現泛起柔柔的漣漪,那雙眼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里皎潔的上弦月。「還滿意嗎?」
「嗯,過幾天讓她進宮。」斜陽灑在兩個並肩行走的璧人身上,殘陽不殘,秋日不寒。
「你來干嘛?不是說好不來嗎?」
「接你回家啊,傻瓜。」尹瑾墨伸出手揉了揉皇甫凌鳶那被白玉冠箍好的青絲。
「木婉聆真的可靠嗎?」皇甫凌鳶還是有著自己的疑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個沒良心的,小時候木婉聆對你那麼好。」尹瑾墨自然而然的就牽起了皇甫凌鳶的小手,小小的手被他那雙大手緊緊握住。皇甫凌鳶有些出神,小時候?為什麼她不記得和木婉聆有過什麼事。
「要吃什麼?」走著走著,皇甫凌鳶身旁的尹瑾墨突然開口詢問。
「隨便吧。」一直以來,她都對吃的不太感興趣。
「你看你,還是那麼孱弱。肯定沒有認真吃過飯。」尹瑾墨停下模了模她的小臉蛋,很滑。但總給人感覺沒有長開,按理說雍國女子十二歲就可以長開了可皇甫凌鳶卻還是如同雍國十歲女子那樣。尹瑾墨以為這是她挑食的緣故,也沒有往深處想。
「吃的不少,但就是不長。」此時兩人恰好停在了一個岔路口。一個從另一邊岔路中走出的人正好听到了皇甫凌鳶這句話。這姑娘忍不住大吼起來了。
「姑娘這話讓我這些胖子怎麼活啊?」此言語中盡是一股豪放派作風,這聲音皇甫凌鳶太熟悉了。
「蘊月。」一回頭果然是白蘊月那個丫頭,不管白家如何她對她的的情誼是不會改變的。
「咦,沒想到是你啊。哈哈」白蘊月十分爽朗的笑了笑,但皇甫凌鳶卻可以感覺到這笑中充滿了疏離。
「你怎麼出來了?」皇甫凌鳶亦不動聲色,細細的打量其眼前的這個人。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我還有事,先走了。」白蘊月便說便向前跑開了。
「蘊月」何時你我生疏到如此地步。身旁的人感受到了她的悲傷,手被那人輕輕的握了一下。
「尹瑾墨,你說她會不會和爾平一樣被換魂了呢?」皇甫凌鳶痴痴呆呆的問。
「傻瓜,換魂術怎麼可能那麼容易?你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吧。解開就好了,我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吃飯。讓你開心一下。」尹瑾墨低低的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