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又是深夜,銀千赫與落花自行離開,琴夕看向銀千語,若非知道她有千萬個問題,否則單憑她此刻闔著美目,用洋蔥般白女敕的手敲這桌面,他也會以為那個算盡天下的女人從沒有離開過。
而她口中的王倩也沒有來過。
琴夕皺眉,連上帝也幫她,給了她和殿下一樣的脾氣,而琴夕不知道的是,而今的銀千語,是她自己強迫變成這樣的。
銀千語是一個幸運的人,她真正的幸運不是在于她有和原主有一樣的脾氣,而是她有強大的適應力。
不論怎樣,她可以模仿任何人做任何事。
用她自己的話說她要活下去,是生的欲wang激發了她的潛力。
星月皎潔,那妖媚的女子倏的睜開風華絕代的桃花眸,霎時柳夭桃艷,灼灼其華。
只听她開口問︰「蒙戀和本殿那便宜母皇說本殿身體不適,未去早朝,是意欲何為?皇女又何必整日來來回回奔波于學院和皇宮之間?最重要的是,這具身體的武功要怎麼用?」
…
銀千語看著百里琴夕躺下,給他掖了被角走了出去。
她睡不下,出了院子,才不多時,便到了鏡月湖。鏡月湖是天雲學院中稱的上是詭異的湖。
據傳,這湖中每年必死一個人,因為四周都是樹的原因,即便是入了初夏的此時也略略有些陰冷。
銀千語打了個顫,下意識的想要離開卻頓了頓,腳步被湖邊一個身影定住。
盡管體內的武功她不會用,可是卻難以阻止她看清那人是誰。
那是慘白醒目的白衣束在身上,縴細的腰枝處垂著咖啡色的長發,背影廖落孤獨。
那如發一般顏色的眸子,一失往昔的沉靜內斂,反而陰鶩的駭人。
在她失神之際,流蘇已經以鬼魅般的速度閃到她的面前,單手扼住她的咽喉。待流蘇看清來人時,手一僵,微微松了一下,卻又在下一刻握緊。
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流蘇在這里做什麼?他要殺了她麼?
思及此,一股強烈的恐懼感布滿她的內心,可她知道她不能表現出來,因為,若她的臉上有多少懼意,她就會死多快。
她沖他蠱惑一笑,輕啟絳唇,喚︰「…流蘇。」
流蘇的手狠狠一頓,松開了銀千語,後退了兩步。
銀千語的臉早就因為憋氣多時變得通紅,突然虎得新鮮空氣,適應不了。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她輕瞟了流蘇美人一眼,加重了咳的速度。流蘇這才望向她,恢復成淡雅的男子,輕聲開口︰「快起來,蹲在地上做什麼?」
銀千語一頓,從地上站了起來,流蘇那雙咖啡色的眸子夾雜著太多的情緒,她看不懂,于是她淡淡開口︰「流蘇,你在這里做什麼?」
流蘇身體一顫,臉色迅速白了起來。
「我…」
「這里不安全,本殿送你回去。」銀千語打斷他開口。
她牽起他的手,往前走去。
流蘇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銀千語突然停了下來,流蘇抬眸,才發現已經到了自己的院落。
他輕聲開口︰「殿下,你…不懷疑我麼?懷疑我為什麼出現在鏡月湖的周圍?」
銀千語勾唇,淺淺淡淡一笑說︰「你是本殿的男人,本殿為何懷疑你?」
流蘇因這句話大腦倏的一片空白,銀千語再度開口︰「流蘇,不要在意別人的目光,在你的世界,除你之外,都是俗人。他們的目光若是流蘇在意,會自擾的。早點休息,本殿走了。」
講完,她轉身,臉色倏的一變,剛剛真的是怕的要死。她咬了咬下唇,想,定要早日掌控這具身體里的武功,否則,她怕她真的會命不久矣。
她走的匆忙,所以未看見那人看著她離開,獨自承著夜露,站到深夜,寂廖悲傷。
殿下,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