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幾個黑衣人離開,銀千語勾唇,笑的極冷。
只當送她一個大禮吧,誰讓她的人如她一般蠢。
她轉身離開,未知身後一襲雪白。
那人揉額,頭痛不已,七七,你才來多久就這麼惡毒了?
再者天心在她房間里已經讓她嚴重的誤會到,想必,此時的七七,對她心冷的如二月寒冰吧。
該怎麼辦呢?
哎!
銀千語大步回了東宮,他本想去竹顏舍,卻突然想起她還沒去過流蘇的院子。于是轉身往闌珊苑走去。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進了內殿,卻發現流蘇根本就不在。
這麼晚了,他又去哪了?
她突然想起曾經在學院的鏡月湖邊見到過一個不一樣的流蘇,身體猛的一顫,踩著神仙步瘋似的往學院跑去。
果然,那人雪白的衣服太好認,他靜靜的呆在陰森的湖邊,刺目的牙白與周圍融為一體,宛若地獄的無常使者。
氣氛太詭異,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寒意,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流蘇……」她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喊。
那牙白的身影一頓,轉身,目光陰冷的仿佛可以滴出血來。
「都是假的!」他冷聲講︰「幻覺,全是幻覺,殺光,全部殺光!」
語必,流蘇身形一晃,手心凝著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殺到她的面前。
銀千語一驚,來不及閃開,抬手凝了六成內力接下了這一掌。
令銀千語駭然的不是她被流蘇震的後退了幾米,而是接下這一掌後,流蘇的身體,好比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往鏡月湖中飛了過去。
「流蘇!」
千均一發之際,一個銀色的身影晃了人的眼球。她如追風踏月一般直追流蘇的身體,一把把他抱進懷里輕盈的上岸。
然而,不等銀千語反應過來,那人抬手拔了兩片樹葉,隨意的扔像她。
樹葉早已在內力的催動下化成了鋒利的刀刃,向銀千語飛來。
為什麼都欺負她呢,那就死吧,死了一了百了好了!
她突然閉上眼楮,那一刻莫名的心安。
原來她一直固執的不肯閉上眼楮,竟不知閉上眼楮的感覺如此的好,她可以休息了,安心了。這樣,真好。
預料中的疼痛良久未到,銀千語疑惑的睜開眼,那一片雪白的衣物上,墜了幾滴刺目的血。
蒙戀眯著眼楮看著她,笑容既輕又冷,她嘲諷的聲音想起︰「太女你的膽子到是大多了,連死都不怕了。恩?」
她徒手接住的那化為凌厲刀刃的樹葉,血液還在下落,銀千語的眼淚不爭氣的再度聚了起來。
「疼麼?」銀千語可憐巴巴的問。
她就是沒出息,看不得「疼愛」她的二姐受一點傷害,他媽的,她就是犯賤啊犯賤!
蒙戀所有的怒氣在她這句話中消去。到底,還是個孩子,她在與她置什麼氣?
禮汀薇也不管是不是被忽視了,不停的往流蘇身體里輸內力,絕色的臉上滿是冰冷。
蒙戀看了一眼兩人轉頭對銀千語道︰「你本事大了,我管不了你了對把。」
銀千語鼻子一酸,她沒有說過。
「沒有…」
「沒有? !」蒙戀冷笑一聲,說︰「怕是將來,太女一承大統,還要臣日日朝拜吧!」
銀千語的心恍若被戳了幾個血窟窿,她做不到,做不到二姐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她一樣以同樣的方法回之等同一報,所以她只能憤怒的,悲傷的,劇烈的大吼︰「我沒有!!」
在她面前,她王倩,真的有過尊嚴麼?有過麼?
她只是珍惜一個朋友而已,那麼難麼?
是啊,難!
銀千語未知,以後的某一天里,她親手傷了她最愛的人,她摯愛的二姐和她割袍斷義的那一刻,那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多麼傷害過她。
「你們能不能安靜些?」禮汀薇不耐煩的說。
「大使好大的膽子,如此深夜,不在白府好好待著,來我天雲學院做甚?」蒙戀冷聲說。
「」蒙戀,你他媽別給老娘裝無知,若老娘稀罕你們天雲,你以為天雲還會姓銀麼?!」禮汀薇憤怒的道。
「大使不妨試試,看看本王會不會讓你得逞!」蒙戀輕輕的說。
不會的,不會讓你得逞,以前或許會不管,現在,以後都不會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