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休息室的時候,已經是五分鐘之後了。
湯果林丟下一句,「不用了。我最近有些忙,可能不會來看,看你和小蘿莉了。」然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背影有些,恩,落寞和孤單。
她一直看著他,推門,風鈴響,走到車邊,坐進去,關上車門。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很失望吧。
可是這又能怪誰呢,美人始終,是愛著梁植的。她雖然有些額怪美人的行為,但說到底,她還是愛著她的。美人是她,這麼多年的朋友啊,像親人一樣存在身邊的朋友。
曹美仁已經坐下,看樣子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是湯先生,應該是國外那邊沒有接到你,看樣子找了你不少時間了。」麗麗走到她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說。
曹美仁順勢抱住麗麗的腰,把頭又埋在了她的肚子上。麗麗今天穿的衣服是棉的,軟軟的暖在臉上,讓曹美仁緊張的情緒有了一些輕微的放松。
「梁植是怎麼說的。」
搖搖頭。
「他什麼都沒說?唉。」那一聲嘆氣,帶著沉默與哀嘆,是在為美人不平,還是在感嘆自己的經歷,或許是她步了自己的後塵,對世間的一種無力?麗麗把美人圈進了自己的懷里,收著的胳膊緊了緊,說,「要不我們現在去接蘿莉吧,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好。」
車里的湯果林,神情一直很緊,昨天韓國那邊的伙伴打過電*話說沒有接到人,他以為美人剛下飛機還沒有開手機聯系人,等了半個小時還是聯系不上,最後機場那邊卻告訴他她壓根都沒有上飛機。
慌忙之下他把機場找個遍,麗麗這邊也默默派人看了,確實發現不到人影。
要不是早上梁植那邊的人說看到她了,他還真就以為再也見不到她了。剛接到電*話的時候,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從慌亂的地獄飄到了有著溫柔雲間的天堂。
趕車到麗麗的店,見到麗麗的那一刻,他才感覺到電*話那邊的人支支吾吾著想說什麼。
麗麗的整張臉上寫滿了,抱歉。
可笑,又不是你,你抱歉什麼。
可是,心髒所處的地方,為什麼有一些淡淡的難受,想吐,卻發現胃里什麼都沒有可以吐出來的東西。像是吃壞了東西。又像是胃里的東西,好好的突然發霉了一樣。
抓狂到無奈,湯果林伸手砸了一下方向盤。正在行駛的汽車發出嘀的聲音,把身邊漸續路過的車司機,都嚇了一跳。有人堅持不住,加速到他的一旁打開窗戶就出髒話。
一直找不到地方宣泄的煩躁情緒,像是找到了一個通向光明的口一樣,湯果林轉著方向盤,撞了上去。他發狠的表情,讓那邊透著窗戶的司機楞了一下,車速也隨之減了下去。
湯果林的車,硬生生地撞到了一邊的馬路防護欄上。
突然的車禍,影響了後面車輛的行駛。原本並不寬敞的馬路,開始慢慢的出現了擁堵。
「怎麼了?」
「總裁,好像發生了車禍。交警還沒有來。」司機小心翼翼地說。
梁植拉下窗戶,看看前面不斷涌出看熱鬧的人,然後對著司機說,「掉頭吧。」
麗麗把曹美仁的行李箱拉到一邊,然後挽著她的手,正要走前門關店離開。在關門的時刻,店前面停了一輛車,有些豪華,但是低調。
就是因為看了一下,才發生後面的這些事情。麗麗有些後悔地想,如果當時她是直接關門離開的,那麼車上的人就不會進來,不會找到美人,也就不會發生接下來的那麼多事情。
可是該來的,始終都會來的。
「請等一等。」
從車子的副駕駛位上下來了一個人,喊住麗麗後打開車子後面的門,從上面下來了一個衣著十分講究的婦人。看年紀應該不小了,但是應該保養的很好,除眼角有一些細紋外,整個臉的皮膚顯得很是緊湊。
她穿著白色的褲子,淺顏色的v領短衫,挎著一個淡藍色的皮質包包。
「曹小姐在這里吧,我想和她談談。」
婦人來到麗麗的身邊,她周身給人一種很冷的氛圍。不像是那個年紀,應有的慈祥。
也是、貴婦人嘛,肯定和一般人不一樣的。麗麗想到,轉而說,「夫人,我們店要關門了。而且我姓袁,沒有姓曹的小姐。」
說著就要關門離開,正在這時,久久看不到麗麗回來的曹美仁走到了前門,邊說,「麗麗,怎麼關個門這麼長的時間。」
然後噤聲。
似乎世界,在這一秒,化為烏有。
麗麗轉頭看看美人緊張的臉,再轉頭看看貴婦人冷靜的臉。
她打開幾乎要關上的門,讓她進去。
「唔總裁,那不是老夫人的車嗎?」
司機的話,讓神游的梁植看向了窗外,的確,是母親專用的車。可是一直在車庫停著,怎麼會在這里?
難道是,陳雷的話,是真的。
「停車。」
車子急剎停下,是她朋友的店。
幸好店門沒有關緊,梁植輕易走了進去。店里沒有人,不過隱約听到後面休息室內有人說話的聲音。腳步慢慢的向里面放,「你是?」身體的一側傳來女人的聲音。
「你是梁植。」在看到來人後,麗麗說。
「對。我母親和阿仁在里面嗎?」梁植指指里面的休息間,「我好像听到她們的聲音。
麗麗點點頭,邊整理著掛著的衣服說,「找我們美人談判呢,勾*引了一個富二代,不好好的宰一頓那不吃虧了嘛。」梁植听出她話里的嘲諷,走了進去。
其實曹美仁完全可以想到梁夫人這次來的用意,五年前她拒絕了她苦心的一百萬,不知道五年後如今身為林氏總裁的梁植,身價漲了多少。
「我今天來找你,是給你支票的,你放心,五年過去了,物價上升了,支票上面的數字也會變化。不過我不會給你的,到時候會轉交給你的父母的。」
看到曹美仁不解的眼神,林文娟心里嘲弄地想,豪門,不是你這麼容易進的。太女敕的丫頭,五年前如此,五年後,也只不過長進了那麼一點點,在打開豪門的最外面那層鐵柵欄時,就已經用盡了。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低頭隨意地說,「下午十二點四十五,在你父親工作的外面馬路上,會發生一場車禍,車主醉酒駕駛,車下的人的情況,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一點可以相信,到時候車主,倒是會賠一筆不小的賠償金。」
然後盯著曹美仁說出下面的話,「和解金,也就是,封口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