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羽就這麼微僵︰「明荷?」
此刻,兩個人的視線相互交錯,時間也仿佛瞬間凝滯。愨鵡曉
皇甫逸羽稍緩,而後才出聲︰「怎麼?為什麼這麼問?」
輕揚著嘴角,看起來沒有異樣,只是抱著她的手……微微不動聲色的收了一下而已。
齊明荷看著他這一張臉,格外的英俊,下半張臉溫潤魅人,而一雙眼楮卻是邪肆得……仿佛是會啄人的禿鷹,一不小心就要奪了人的心魄。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到……」
想到他昨晚的異樣,還有今天剛才走回來,在路上紛擾了的思緒而已。
如果說他不是「他」,那麼應該長得不一樣,也無法替代才對……從嫁過來到現在,皇甫府里,哪怕是個小丫鬟都對他畢恭畢敬,不敢以下犯上,那麼就只能說明,他就是皇甫逸羽……
可他為什麼告訴她,他是蕭寒光?
他到底是蕭寒光,還是皇甫逸羽?
兩個人間,她知道他的事情,確實是屈指可數。
「回答我,嗯?」嬌軟了聲音,表情卻是正經。
皇甫逸羽此刻就這樣看著齊明荷,這是她第一次問他,關于他身份的問題……
前幾次問他是誰的時候,還是在齊府中。
皇甫逸羽的手稍稍抬了起來,放在了她的肩上。
兩個人剛親密過,還沒有穿上衣裳,就這麼皮膚無間隙接觸,他的手摩挲過她肩上的細膩︰「怎麼?」
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讓她突出此言?
齊明荷挪開眸,一瞬被他剛才這個動作嚇到,還以為他是要做什麼。
此時,竟然只隱隱約約想到之前問他的時候,他那諱莫如深的神情,第一次就是說知道了太多不好,他不想殺了她,而後便是他承認他是蕭寒光,蕭門的門主……再然後,在邙山,轉身一變又成了皇甫逸羽,兩個人終于在她心里重疊成一個。
現在……
齊明荷知道他肯定不會殺她,于是問︰「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哪一個?」
皇甫逸羽看她的眸光越來越深,她見了蒲氏以後就問這個問題了,看來剛才回來一路上不說話,也是和這個有關?
皇甫逸羽扯了一下嘴角,說不出的深沉︰「為什麼想知道?嗯?」
邪肆的語氣,突然一瞬就多了不動聲色的疏冷。
兩個人雖然在一起了,但是還沒有彼此信任到這種極致的程度,尤其是在這種隱晦的問題之上。皇甫逸羽驀地冷沉,臉上的表情看著沒有變化,不過眉眼間的神情稍變。
齊明荷只察覺他的手動了動,然後他忽然勾唇曖昧的笑了起來。
就這麼在她愣了一下的時候,只听到他沉沉的話語。
「怎麼突然在乎起這個了,你覺得我是誰?」
又把這個問題丟回給她了。
齊明荷只覺得臉上一臊,他說話時吐出的溫熱的氣息都噴灑到了她的脖子上,齊明荷咬著唇……
她之前在外頭不想問來著,就是這個原因,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
可是,他為什麼不說?
此刻,水眸一凝,睨著他︰「你……不用反問我,我真的只是突然想知道,僅此而已。還是逸羽……你不想告訴我?」
皇甫逸羽看了齊明荷一瞬,此刻大手就這麼停留在她肩上。
「怎麼會。」
兩個人就這麼相互看著。
齊明荷在等他答案。
此時,只看到皇甫逸羽深深沉了一下邪眸,勾起著嘴角。
打量了齊明荷半晌,結果只看到她沉著的水眸,像是在郁結,沒有他所懷疑的異樣。
終于,笑了笑。
「是皇甫逸羽,也是蕭寒光。」
齊明荷︰「……」
等了半天,結果等來他這樣的答案?
「逸羽,你沒騙我?」
她果然對他的事情知道不多,此刻听著這回答,覺得哪里怪怪的。若真是這樣,那他為什麼需要想那麼久?
剛才那一瞬間,似乎是感覺到了他的戒備。
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
皇甫逸羽只是突然低頭,又看著她,深深注視著她,看著她這一瞬不依不饒的樣子,就好像終于問出口了,卻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一樣,她想要什麼樣的答案,要來做什麼?
他一直覺得,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
「我是皇甫逸羽,也是蕭寒光,怎麼了?」低沉了聲,「外人面前是皇甫逸羽,別名蕭寒光,古人有名亦有號,就不許我也有其它稱謂,嗯?」
齊明荷被他最後這一個「嗯?」惹得心跳加快,就這樣看著他。
似乎,真的是他說的這般?
此刻只覺得心里的異樣漸漸平息,但還是不依不饒的問著︰「那你為什麼……會是蕭門的門主?」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她沒見到他那冷肆的行事作風,自然不會對這個身份有太大的反應,但是腦子里卻是一直記著呢。
蕭門……當初仕哥哥那驚恐的神情,還有略微的介紹,江湖中的第一邪教,各國都要忌憚三分,他既然是土生土長在皇甫府的皇甫逸羽……溫潤的皇甫公子,又怎麼會是蕭門的門主呢?
殺人不見血……
而且,似乎從兩個人一起到現在,還沒見過他殺人。
齊明荷又漸漸凝眸。
皇甫逸羽看著她此刻郁結的神情,「蕭門之前的門主死了,後來我自然就是了,有什麼,很奇怪?」
齊明荷︰「……」
她的疑惑全被他堵著了。
此刻,只覺得他勾起眸眼的樣子,說不出的邪肆。
笑如春風的樣子,又似在告訴她答案。
「哦……」原來是這樣。
齊明荷就這麼沒再想了。
低頭︰「嗯……我只是覺得,對你知道的太少,所以想問問而已。」
皇甫逸羽此刻就這麼將齊明荷壓了下來︰「真愛上我了?」
齊明荷再一次︰「……」
剛剛才逼她親口承認,說她愛他,這會兒又把話題兜到這上頭來了。
皇甫逸羽此刻勾唇笑的樣子,說不出的幽深魅惑,就像是在逗弄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