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軒在這樹下沉站著,看著齊明荷親密乖巧的像是變了個人般,倚靠在皇甫逸羽的懷里。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她此時的樣子,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略微嬌羞著。
這種主動又親近的態度,與碧廉故居中面對他時疏離的態度天差地別,那是有禮,而此刻是撒嬌。
動了動唇,想上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她傷得厲不厲害,此時卻在這沉靜的站著。
仿佛,看到齊明荷那璀亮的水眸,眼里只有皇甫逸羽。
她本來就走路不便,現在兩邊腳都不好走了,而碧廉故居路口與東院則還有一段距離,齊明荷現在是這種身份,整個皇甫府里,能夠不必介懷而抱她的人,也只有皇甫逸羽。
他是陌生的男子,也是堂兄的身份,而蕭宇則干脆就是府中的侍衛。
青蓮是丫鬟,雖然可以送著主子回去,卻又抱不動。
更甚的是,方才齊明荷那般下意識似的開口,都說了讓皇甫逸羽抱回去……
這麼一個勉為其難,順理成章,又鶼鰈情深的事情……
皇甫明軒無話可說。
此刻,只能微微斂著眉頭,看著前方皇甫逸羽將齊明荷打橫抱了起來。
這身影與動作,竟然有著幾分灑月兌與隨性。
這種灑月兌與隨性就是骨子里天生有的,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沉澱出來……只是現在,不經意泄露出來了。
皇甫明軒就這麼皺著眉頭,越皺……越深。
一旁,蕭宇動了動嘴角,緊繃的神經有些松緩。
就這樣看著皇甫逸羽將齊明荷打橫抱著,走了幾步。
他趕忙出聲︰「公子,從這走。」
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真的突然出了這事兒,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連蕭宇也進入了戒備狀態,領著皇甫逸羽走上回東院的正道。
皇甫逸羽此刻也抱著齊明荷,一步步往外走。
齊明荷的頭靠在皇甫逸羽的肩上,疼得略微皺眉,出聲︰「逸羽,我疼……咱們早點回去好不好。」
皇甫逸羽又是春風般的沉笑。
「嗯。」
皇甫明軒︰「……」
目送齊明荷離開。
齊明荷窩在皇甫逸羽懷里,此時也就這麼輕輕抿了抿唇。
總算是……走了。
本來,在碧廉故居里遇到皇甫明軒就是個意外,現在又莫名其妙,不知他這份微妙的殷勤又到底是想干嘛,不管是對于她,還是對于逸羽,總之……都是困擾,那還不如趕緊走了。
現在,感受著離開的步伐,而身後令她如芒在背的注視也沒有了,終于松了一口氣。
松緩了緊繃的心情之後,自然是思緒四處亂飛。
……
好像從來還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和逸羽這麼親近吧?
現在讓他抱著她四處招搖過「市」,從皇甫府的小偏道,走到了大道上,此時,時而有侍衛和丫鬟走過,全部齊刷刷的跪了一地行禮。
齊明荷就這樣不自在的紅了臉,想扭一扭身子,讓他趕緊把她放下……卻又都顧及著其它地方。
不由得忍,繼續忍……忍得心跳聲撲通撲通。
皇甫逸羽此時冷硬的下顎則是扯出松緩的弧度,看起來心情不錯,不過白綾下的一雙邪眸則仍是暗沉的。
兩個人現在離得近,齊明荷就這樣看著……看了一會兒,自己干脆咬著唇。
不再去看他。
……
好不容易被抱著回到房間來,一進去,齊明荷只听到耳邊傳來了「砰」的一聲輕響。
他看似略微「不方便」的動作也迅速敏捷,抱著她卻長腿突然往後一踹,整個房門都被牢牢掩合住!
房門關上了,齊明荷的心也跟著撲通一跳!
此刻,心里頭快速跳動的聲音,竟然比剛才在外頭的那一瞬,跳得還要更加厲害。
「逸羽!」就這麼出聲。
而後下一瞬,感覺自己在他寬厚的懷抱中晃悠了一圈,緊張得以為他要把她扔了,下一瞬,趕忙緊緊雙手用力,圈住了他的脖子。
皇甫逸羽就這麼走到了一個地方,沉聲︰「下來。」
齊明荷咬著唇,深呼吸,動也不動,就這麼恍若無骨似的躺在他懷里,就是怎麼都裝作沒听見。
皇甫逸羽凝眸挑眉。
齊明荷就這樣緊抱著他,剛才在外面……不自在是因為多人看,現在無所謂了,就想看看他究竟是想干什麼!
明知道皇甫明軒可能不懷好意,縱然不是……那也不能……
此時,思緒被打斷,只感覺皇甫逸羽突然松了手,就這樣把她往下一扔。
齊明荷一急︰「逸羽,你到底想干什……」麼。
話還沒問完,此刻只覺得腰被一砸,快要斷了的感覺,整個人也噗咚直接往下落,驀地四腳朝天的仰著,氣喘吁吁的坐在了軟榻上。
「……」莫名氣腫了的臉。
此時,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對著,齊明荷坐在軟榻正中間,而他則是站在軟榻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身側是一簾剛剛進來時因他踹門的動作而震落下來的幔簾,而齊明荷現在則背對著靠著軟榻的窗,窗外是過季了仍開花的君子蘭。
軟榻是用毛褥做的,散熱不快,于是現在手心貼著榻子,仿佛還可以感覺到上面余留的溫度。
似乎,這里他之前剛坐過許久。
榻上殘留的他的溫度,和她此時手心本身的溫度混在一塊,莫名的感覺,從她的指尖一直傳入到心底。
齊明荷就這樣舌忝了舌忝唇,深呼吸,看著面前的皇甫逸羽。
他在沉默,此時竟也不回答她的話,所以放她一個人此時在這里唱獨角戲。
齊明荷眉頭蹙得越來越緊,就這樣也干脆什麼都不問了,就這樣看著他。
莫名其妙!
他現在這種神情,倒像是在放她冷置一會。剛剛在外頭,誤會的是誰?把她狠狠從皇甫明軒身後扯出來的是誰,堅持要把她抱回來宣誓主權的是誰?現在一回房就像是變了個人般,直接踹門後把她丟在榻子上的,又是誰?
齊明荷腰疼,被砸得頭也疼,聞著身後君子蘭傳來的香味……
剛準備下去,不再與他面對面,坐在這殘留著他溫度的軟榻上。
誰知,此時……
「嘶……」
把她當冷空氣的皇甫逸羽動了動,此時就這麼大手突然一伸,落在了她的肩頭上。
齊明荷只感覺腦袋一空,眼前一白,整個人就這樣被推倒了。
「咚——」腦袋不小心磕靠到了軟榻的邊上,霎時就又眼冒金星。
「逸羽,你瘋了……!」
「嗯,我瘋了。」什麼都沒反駁。
此時,就這樣把她推倒,然後把她壓了下來。
頎長的身影此時覆在她的上方,大掌就這樣帶著威力般氣勢劈下,直接撐在她腦袋一側。
突如其來的動作,直接把齊明荷震得頭昏眼花,就這麼被威懾得愣了半秒,傻傻的抬頭望他。
下一瞬,回過神來的時候,皇甫逸羽溫熱滾燙的身軀已經將她壓著了,臉就這麼近在咫尺的擺在眼前,眼觀鼻鼻觀心的凝視著她。
他一語未發,齊明荷不淡定了!
「你……你想做什麼。」
「你說呢?」魅惑萬分的勾了勾唇。
此時,就這樣像是要抽絲剝繭般看她,她真是又再一次叫他意外,每天都要給他一個全新的「驚喜」,嗯?
昨夜,是刻意的算計他,半夜,又不配合他的親密,莫名其妙問了他不少話,試探著他,早上醒後又讓他去送顧雪純,嗯?他拒絕後她去送,兩個時辰了還不回來,後來則干脆當著他的面與皇甫明軒勾搭在了一起?
皇甫逸羽眼中不悅,此刻,就這麼一掌撐在她臉側,而另一雙手,就這麼抬手。
這懾人的姿勢,齊明荷緊張……
不知道他抬手是想做什麼,她囁嚅了唇︰「……」
結果,皇甫逸羽此時則是將白綾一解,解開的一瞬間,邪魅的沉眸也全然盡現了出來。
齊明荷這會兒就對著這幽深暗沉的邪眸看,仿佛多了點凌厲,又多了點邪肆,比平常要暗一些。
他出聲︰「嗯?!」
齊明荷就這麼心跳加速,完全忘了他究竟是想反問自己什麼。
現在,詫異的動了動唇︰「你……」
皇甫逸羽冷沉的睨她,繼續靠近了一點,要不滿的將她生吞活剝了。
齊明荷︰「……」腦子一片空白了之後,終于再找回了神魂。
動了動嘴角,「逸羽……」
「怎麼?」
察覺什麼般︰「你有沒有發現……你最近似乎,很纏著我?」
皇甫逸羽的深眸怵然變得更深,他今天特意出去接她,結果看到的是那一幕,此時將她抱回來了,她竟然還問他,有沒有發覺他最近很纏著她?
他纏著她?!纏?
真好的一個詞。
皇甫逸羽眸中的暗光更甚,此時就這麼斂藏著氣勢,就像是瀕臨發怒似的,再把鼻尖壓低了一點。
「你說什麼?嗯?」
「再重復一遍?」
齊明荷深呼吸,目光灼灼的望著他︰「我說你……」
話語聲被打斷,皇甫逸羽似是一瞬再沉了眸。
魅邪的沉聲︰「我最近就是愛纏著你,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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