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軒明白了。ai愨鵡」
被拒絕了也君子坦蕩蕩。
齊明荷看他,笑了︰「嗯,明軒公子明白就好。」
此刻,皇甫明軒就這樣深深的挑了一下眼眸。
齊明荷深呼吸,那就這樣吧,不管到底皇甫明軒想的是什麼,直接說清楚了就好,不過他現在這樣直截了當的說「明白」,竟然不再多說一句,還真是挺讓她意外的。
「那就這樣了,明軒公子,外頭風涼,明荷先回去了。」
皇甫明軒笑著看齊明荷,「好。」
齊明荷斜睨了他兩眼,轉身。
「等等。」皇甫明軒又出了聲。
「怎麼?」惹得齊明荷現在又皺起了眸。
不是說明白了?又把她喊停做什麼?
此刻,就這麼微微勾凝著水眸,半信半疑的看著皇甫明軒。
皇甫明軒迎上了齊明荷的目光,眼中的深意已經復而藏起來了,現在只剩下被拒絕的傷痛,還有難以言喻愛意,這目光,太復雜。
就像是……他喜歡她,還未將這份愛意說出口,便被她無情拒絕了一樣。
可是,縱然仍是如此,他也會依舊默默站在她身後,在她能夠看得見的地方,守護她,替她吹簫。
縱然……只是他一個人的心思,也甘之如飴。
「沒什麼,只是……二小姐,你等一等。」言罷,笑了笑,依舊用方才的神情︰「你頭上,不小心又落下一片花瓣了,我替你取下來。」
說著說著,在齊明荷又沒緩過神來的時候,抬手,就這樣認真的再一次動了動她的頭發。
陌生又熟悉的溫熱感,突如其來……
剛剛那一次她是早有準備,現在這一次是猛地意料之外,一瞬,竟然還真被他的動作嚇到了。
皇甫明軒笑了笑︰「好了。」
說完,自己倒先是退開︰「齊二小姐,把今夜的事情,全都忘了吧。」
語罷,融入了夜幕之中。
夜色中,皇甫明軒的表情瞬息萬變,他最後為何這麼做?原本……就想著要嘗試奪走齊明荷的心,她是皇甫逸羽的枕邊人,又是皇甫逸羽先動情,後娶親,從齊府娶進來的,逸羽若真有異,她豈會不知?可是……現在齊明荷竟然如此做,倒是讓他再另外的刮目相看。
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想要利用,最後這一出,也是他最後一次在賭,賭他這樣的溫柔,能不能讓她動心。
……
齊明荷就這樣愣愣站在原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看著皇甫明軒離去的身影,不適的撥了撥自己的頭發,他這到底想做什麼啊?
這一瞬,水眸竟然比剛才斂得還深——
齊明荷納悶走回東院,幾分納悶,搞不懂了,若真是皇甫明軒有別的打算,像她猜的那樣,那麼她都說成這般了,他也應該死心了,可他最後竟然還無動于衷似的,這般再重做了一次?
此刻,就這麼踏著越來越深的夜色,一邊走一邊不適的再撥了撥頭發。
這會兒想不通就不想了,忽然一瞬間也回了個神兒,在走進院子的時候,變了個神情。
出去是為了讓皇甫逸羽答應條件,現在也確實是把皇甫明軒弄走了,一瞬簫聲停寂,整個天地也仿佛安靜了下來。
齊明荷就這般走到了門前,此時在回廊里停了停。
突然,出乎意料的……門還沒被她推開,自己就由里向外的打開了。
此刻,就仿佛迎接她回來般,嚇了她一跳。
「逸羽……」
驀地,只感覺一瞬周圍氣氛變得有些奇怪,就好像有人渾然天成帶了些氣勢,站在這門後等候。
此時,一低頭,再一抬頭,往前走了幾步的瞬間……
只看到皇甫逸羽站在門口,她剛才只要再往前走一步,就能看到。
「回來了,嗯?」
這聲音淡淡傳徹在周圍,于夜色中格外輕響。
齊明荷︰「……」
皇甫逸羽此刻就這麼不悅的看著她,邪眸中都淡淡挑起了幾分難明的氣勢。
剛才出去前是怎麼說的了?讓他看著她親自把皇甫明軒弄走,結果他看到了什麼?月下兩個人站得近近的說話,皇甫明軒撥弄著她的頭發?
深邃著眸︰「過來。」
齊明荷繼續︰「……」
這會兒就這樣走過去,短暫的有一瞬間被他此刻的氣勢給威震住了。
「我回來了。」稍微,緩過神︰「怎麼……」
此刻,一瞬間,猛地被皇甫逸羽抱了過去。
突如其來的懷抱,有點嚇到她了,看他這氣勢,她還尋思著見到他怎麼說了,她確實是把皇甫明軒弄走了沒錯吧?簫聲也停了,沒錯吧?
「逸羽,你……唔!」頭發突然被一扯,「疼……」
惱了︰「你想做什麼……!」
絲毫沒有任何準備的深擁,絲毫沒有任何準備的疼痛,他抱就抱,扯她頭發干嘛呀!
皇甫逸羽低沉了聲︰「他踫你頭發做什麼。」
剛才看到那畫面的時候,簡直差些控制不住。
齊明荷︰「……」
皇甫逸羽此刻就這般垂眸,沉沉看著齊明荷,滿臉都寫著不悅。
站在門口,月光此時就這麼傾灑下來,落在兩個人的臉上,齊明荷抬頭往他,然後皇甫逸羽則半邊臉都掩蓋在月光下了,現在的神情分外魅人。
簡直是讓她出去找痛快,結果他倒是自己找回了不痛快。
此刻,一雙大手就這麼微微用力,箍在了她的腰上。
「嗯?回答我?」
「他替我弄下頭發上的花瓣而已……你快把我放開。」明明這事兒不是關注的重點好不好。
「踫了你兩次。」此時只邪眸挑的更甚。
「你吃醋了?」
齊明荷這會兒臉上的惱怒驀地又變成了笑,笑吟吟的看著,臉上的神情都成了察覺與探究,頗帶著幾分看戲的意味︰「不高興了?」
「嘶……」得意不到兩秒鐘,頭皮一疼。
皇甫逸羽此時冷扯了嘴角,低頭看她,看到她此時臉上的笑,手一動,已經拿著幾縷斷發了。
烏黑的發纏繞了幾縷在他手上。
「皇甫逸羽!」
「怎麼?疼了?」
「我拔你頭發試試?你看疼不疼?」分明就是她回來與他算賬的情況,怎麼此時的情形變成了他找她麻煩?
「你快把我放開。」
「怎麼?」
齊明荷︰「……」
此時簡直是眸子都要氣出水意了,就這般干脆不爭辯的看他。
皇甫逸羽見罷,這會兒才把手放開,兩個人互相看了半晌,齊明荷這疼得發麻的感覺也才漸漸消除。
眼中此時倒映的是他深沉的樣子,「逸羽,不鬧了,外頭冷。」
斷發,幾縷,他心里頭不爽,惹得她一回來也心里頭堵得慌,磨刀霍霍,結果又被他這麼一折騰,心情全無。
此時,只剩了這半好不好的語氣,略帶了郁悶的聲調︰「你現在折騰我做什麼?他剛剛在外頭,做什麼我都不知道……我也……很無辜的好不好……你拔了我的頭發,疼的是我,解氣了麼?」
皇甫逸羽目光柔了幾分,這會兒手上拔下來的那麼幾根黑發就這樣繼續纏繞著。
圈在指頭上,啼笑皆非。
齊明荷繼續郁悶︰「你快把我頭發賠給我。」
皇甫逸羽沉聲︰「他還踫你哪里了?」
踫她哪里,難道他還要再折騰一次?
「沒有了。」
此時這不悅的聲音輕響,傳到他耳里。
皇甫逸羽此時深沉的邪眸終于輕松了幾分,剛才的氣勢也減緩了幾分,就這般勾挑著眸看她,此時,唇角也終于扯了扯,終于開懷起來︰「嗯。」
齊明荷這會兒看他這樣子,只想踮起腳尖,把他的頭發也扯下來︰「算了……逸羽,我不和你計較了,你說的,你還記得麼?」
此刻,皇甫逸羽就這麼看著齊明荷。
齊明荷深呼吸,松了口氣,繼續開口︰「出去之前,說好了的……交易還算不算數?」
皇甫逸羽邪眸就這麼又勾挑起來,頃刻間,擁著她的手緊緊一收,扣得她有些生疼︰「怎麼。」
又是一次算計?
「說好了的,若是我去親自把皇甫明軒弄走,回來你就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無論是什麼都可以……」
「你想要我答應你什麼?」
「你先說答不答應我這一個條件。」
皇甫逸羽冷魅的氣勢此刻又復而升掠起來,就這般垂眸深凝著她,從來都沒有人膽敢這般與他談過條件,從前在蕭門沒有,來了皇甫府更沒有,她倒是真敢提。
方才出去前,兩個人在房中,還以為她僅是說說而已,縱然是算計他,也不能這麼明顯。
「嗯,明荷?」悠轉魅沉的語調。
這一瞬,仿佛連周圍的夜色都令人變得無措。
他的一個動作,一個眸光,都能令人死無葬身之地……
這世上,現在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的,也只有她一個了。
「逸羽,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先別管我想讓你做什麼,你既然說出口的,答應了我,現在再繼續答應就好了。」
水眸璀亮,仿佛把生平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用在他身上了。
只想算計他,算計他上癮了?
「說好了我出去將皇甫明軒弄走,無論用什麼方法,只要做到了,就算是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