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莫名的感覺這藥香味越來越濃了,不知道是因為泡久了的緣故,還是錯覺,她一下子皺起了眉頭。ai愨鵡
此時感受著這脈脈溫情,敏銳力也降低了,不適的皺著眉。
「唔……」
一瞬的詫異後沒留意。
現在這種情形,也無心理會這細微的異樣……
只覺得這艾葉艾草的味道更濃烈,濃烈中還帶著淡淡的……不屬于艾葉艾草的清香。
腦袋有點點暈……一瞬過後又變好了。
皇甫逸羽則仿若未覺,繼續落吻于她。
他對這艾草與艾葉的味道最多也就是不喜歡而已,有任何變化也根本不會影響到他。
此時,就這麼輕輕一吻,把她抱起。
齊明荷感覺到他的動作,緊張了一下,而後一秒,已經一瞬間徹底癱軟下去了。
感覺酥酥麻麻的……
好端端的一個沐浴被他變成了不正經的事情,這會兒看著他是氣也氣不起來,臉上仍帶著紅霞。
滿腦子都是他剛才的話,「明荷,給我生個孩子,嗯?」
現在臉上火辣辣的,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皇甫逸羽沉笑了一下,此刻看著齊明荷的模樣,又是溫柔的低溫。
「怎麼?傻了?再來一次?」
「你……!」
笑鬧了一會,看他真是認真的,惹得她再也不敢說話了!
此刻,只覺得心跳得厲害,有種莫名溫暖的感覺,兩個人打鬧在一起,此時從水池里頭出來了,就在這池沿邊又滾了一圈……
看著此時皇甫逸羽這邪魅的臉,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下一瞬,又整個被壓下,歡笑連連。
從池室出來了之後,已經是天黑了,整個皇甫府都已經華燈初上,明天辰時出發,果然是個不眠之夜,兩個人回到臥房的時候,更是周遭都安靜了,像是許多人也在竊喜明兒就能去秋祖廟,于是各想各的,真是一個令人感慨萬千的夜。
此時,在西院中,蒲氏也難眠。
這會兒正坐在房中,把丫鬟都清退下去了,只留自己一個人在房里。
在她身旁,有一只落了灰的箱子正在敞開著,里頭雜七雜八的放著一些舊物,此時就這麼感受著外頭的熱鬧,一邊撫模著擱置在身旁的衣服,素色的繡著好看的花紋,是明兒去祭祖需要穿的衣服。
另外一只手,此刻卻是放在桌子上,桌上此刻放著一只玉簫。
這玉簫,一看就是上了年頭,和皇甫明軒手里那晚拿的那只不一樣,這一只顯然要碧青一點,簫身光滑,就像是被人曾細心撫模,妥帖收藏過。
但是這玉簫……簫身卻又落了灰,一看就是近期被人放起來,又好久沒取出來過。
蒲氏就這麼看著這支玉簫,眼中多了幾分繾綣難解的柔情,又再站起身來,像是那夜那般,走到了窗口,朝東院的方向望去……
此時的目光有些深,然後幽幽看了一會兒,又把視線挪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東院的另外一邊,一棟許久沒有人留意到的高閣,聳立在樹木之中,在這一大片燈火輝煌的夜景中,唯有那里是暗著的。
此時,就這麼拿著手里的玉簫,對著那一棟樓……眼底掠出了寒意。
「玉溪……」
兩年前,她就是這麼做的,用著這樣的眼神看著這棟樓,看得久久難眠。
于是,第二日……同樣在那景致如畫的秋祖廟中,就出現了那樣一件事兒……
此時,目光冷冷的恍若會咬人的毒蛇,眼里卻是有著堅定……
又把目光看回了近來最熱鬧的地方,東院。
喃喃自語︰「又要祭祖了。」
…………
天一亮,整個皇甫府就徹徹底底的熱鬧起來,就像是螞蟻炸開了鍋,人都聚齊了。
青蓮一大清早來敲門︰「小姐,小姐你們起來了沒……」
此時,齊明荷正在房中,抬眸︰「快些!」
皇甫逸羽斂了邪眸,「知道了。」
此時眼中是這樣的場景,齊明荷手忙腳亂的穿衣裙。
「你們皇甫府祭祖的規矩怎麼那麼多呢……」這個衣裙,為什麼要挑這樣的?裙擺這麼大,才能顯得莊重麼?太不方便了,若真是踩到,或者不小心摔了一下呢?爬都爬不起來了。
此時,抱怨歸抱怨,明顯也可以听到自己心口中心跳加速的聲音。
待到穿好,兩個人此刻一同出了房門。
霎時,踏出房門的時候,才看到皇甫逸羽的邪眸微不可察的挑了一下。
這神情,與那日蒲氏突然開口說要祭祖去秋祖廟的神情,如出一轍。
齊明荷只顧著提裙子了,又沒發現他這細微的動作。
……
從東院到宗廟,雖都是在皇甫府里,卻是走了莫約小半個時辰,直到了宗廟之時,整個晨鐘也已敲響,然後便是祭祀大典的開始。
蒲氏今兒個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挽起了頭發,發鬢上佩著素玉瓷花,看起來端莊而親和。
皇甫逸羽此時一動不動,就在這站著看她到底要玩什麼把戲。
齊明荷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數百人,雅樂響起,香火也燒得旺盛,虛煙渺渺,籠罩著眼前的大宗廟,如若不是親自來,根本無法感受到這宗廟之大,莫約三層的大殿全是供奉著皇甫氏的祖先。
「羽兒,今日這祭祖之事,就由你來主持了。先在這宗廟祭拜,叩頭上過香以後便再帶著祭祀的貢品出行,到秋祖廟上再拜一次。」
既然是盛大操辦,自然就要按照皇甫府歷來最嚴格的規矩來。
子子孫孫在對待祭祀這件事情上,都是格外莊重的。
現在蒲氏的表情也看不出什麼不對,只是一本正經的講著這話,就連往常平和的樣子都沒有了,儼然在以敬重先人的態度在辦這件事。
皇甫逸羽現在還是一動不動,眉頭一挑︰「嗯。」
真到了現在祭祀的場景,齊明荷反而不緊張了,這會兒就听著他這一聲「嗯」,抬頭看他。
婉轉猶如春風般溫潤的聲音,翩翩儒雅。
到底是想做什麼?難道之前的都擔心錯了,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祭祖?娘親真的沒帶私心?
可現在,感受著這其中的暗涌,就好像什麼深藏在眼底了。
蒲氏笑了笑︰「你先領著明荷進殿吧。」
齊明荷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感覺溫潤的笑聲在周圍輕傳開,而下一瞬又笑了出來。
「嗯。」
祭祀大典已經開始,她的手已經被這樣一牽,進殿了。
偌大的殿宇,富麗堂皇,一字排開的是上面的祖宗之名,此時只看到前十八代都是非凡的地位,有些還是隱約可以在現在仍听到名字的先人,威嚴感一下子就來了。
雅樂聲越來越響,皇甫逸羽就這般一直抓著明荷的手不曾放開,直直面對著眼前的這些神龕,徑直站著。
這奇妙的感覺……
他直看了兩秒,動了動薄唇,才跪了下來。
齊明荷看著他跪下的這一瞬間,幾分虔誠,從未見過他有這樣的神情。
白綾下的邪眸,似深斂著,幾分莊重。
「逸羽……」低喊。
可是此刻,他卻難得沒有回應。
身旁,是蒲氏緩步走了進來,並沒有異樣的樣子,也跪了下來︰「皇甫府第十九代嫡系兒媳蒲氏,在這里給列祖列宗上香供奉了。」言罷,跪著叩了個頭。
氣氛就這樣難得莊重又正經得沒有半點蛛絲馬跡。
皇甫逸羽面對祖宗靈牌不理她,齊明荷這會兒也只能把目光挪回來,听著蒲氏這話,也跟著跪著。
整個在宗廟里的叩拜,就這樣以一種詭異的狀態結束了。
最後……
「上香吧。」皇甫逸羽溫了聲。
齊明荷這會兒抬頭看他,只看到他起身的動作,勾挑了一抹笑。
「嗯。」同樣起身。
模不透就不模了……且走一步看一步,他這麼怡然自得的樣子,看來是不會有事兒。
那天答應得這麼痛快,估計還不知道是誰出事。
此刻,就這麼跟隨著上去上香︰「第二十代嫡系兒媳明荷,給列祖列宗上香。」
此時,只听到輕淺鼻息的嗤笑聲。
明荷驀地抬眸看他,他竟然在扯唇笑。
齊明荷︰「……」
這會兒,在這宗廟一側,只有蒲氏的目光越發深沉,「好了,既然都上完香了,告祖宗靈,那麼現在就出府去往秋祖廟吧,別讓廉政久等了。」
齊明荷莫名就打了一下哆嗦。
皇甫逸羽則邪眸依舊,玩味的笑了一下,听著這會兒的話,仿若無動于衷似的,繼續走著往前。
表面上,卻是滴水不漏︰「明荷,扶著我走。」
齊明荷半晌沒反應過來,待到了反應過來時,急急忙忙扶了上去︰「逸羽……」
鶼鰈情深。
蒲氏此刻就這麼看了一眼,臉上終究一直保持著笑。
「羽兒,你看不見,確實是要小心一些。」
兩個人現在恍若當做听不見似的一直往前,其實車輦也早在宗廟前等候好了,整裝出發。
這會兒,齊明荷就這樣扶著皇甫逸羽跨出宗廟的門檻,這一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衣裙太復雜絆住腳步了,還是怎麼著……突然眼前一暗,身子莫名晃了一下。
「怎麼了?」皇甫逸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