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冤家,雙面邪君野蠻妻 250 自然是皇甫寒光的

作者 ︰ 梨花顏、

齊明荷就這般望著皇甫寒光,這一瞬,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臉上的表情算不上笑,又不像是在郁結,就像是……在等著他要一個答案︰「嗯?」

皇甫寒光側著眸回看她,看到的就是她臉色有些潮紅的樣子,剛才那麼鬧,然後又措手不及的出現了這事,就連他……也在喜悅中回不過神來,此時只沉沉勾動了嘴角︰「自然是我皇甫寒光的!」

齊明荷听到他這回答,猛地笑了開來。

「這可是你說的。」

皇甫寒光沉沉僵滯在原地︰「嗯,當然是我說的。」

皇甫寒光此時邪魅的沉眸整個凝起,回看著齊明荷,眼中有幾分不悅︰「你想是誰的?」

齊明荷笑著不說話,就這麼睨著眼看他︰「我想他是誰的,他便是誰的。」

這會兒,皇甫寒光的臉色越來越沉了,高興不到半秒,一下子被齊明荷這話語將了個軍。

齊明荷現在就這麼看著他,手放在自己還尚未沒有動靜的小月復上,這感覺微微的奇妙……就像是,忽然知道了有條小生命正在月復中孕育,而這種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

前幾日的陰霾,方才的滿心痛苦,都頓時煙消雲散。

此時就這麼笑盈盈的望著皇甫寒光,現在兩個人這樣,算是誤會解除了麼?

縱然是未來的路再難走,都有兩個人的攜手相伴。

她也應該發發脾氣的,他心里有事卻不與他說,而是讓她痛苦了那麼多天,剛才還說要休了她來著,可是轉念一想,在她看不見的背後是他難以言喻的抉擇,他也有痛苦,現在兩個人說清楚了,也決定一起走,而她陪伴在他身邊,這種感覺就與撥開了雲霧,看見了風雨後美麗的陽光,總歸不會再像方才那般了。

經歷過了這次的事情,以後還有什麼誤會不能說開?攜手共進,不離不棄……

齊明荷輕輕撫著肚子,這孩兒來得也恰到好處,讓兩個人這會兒真是沒有再分開的必要了。

皇甫寒光現在仍是黑著臉,郁結于齊明荷方才的問題。

強調過後是誰的孩兒,這才凝著眸子看著齊明荷,而後眸光便變得深沉,軟了下來。

他眸光幽幽的看著她︰「對不起。」

此刻,齊明荷就這麼笑著一愣,然後看向他。

記憶中,皇甫寒光不像是會說對不起的人,此時這般不知情之何起的道歉,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他邪肆的嘴角勾斂出一份難言的弧度︰「或許應該早點告訴你。」

「幸好你沒早點告訴我。」

「怎麼。」此刻,就這麼換他凝眸瞅著她。

「你要是早些告訴我了,可能我也不會像方才那種心態了,沒有失去過,就永遠不懂珍惜,如果你也是一直包容著我的話,說不定我便覺得你也可有可無了。」

齊明荷此時只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時在齊府中還未出嫁時,她曾喜歡坐在窗台上看花,看話本。那時她恰好讀到一個故事,故事中大約說了這麼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說是有個姑娘看到了一位公子,霎時便芳心暗許,而後那個公子便听說了這麼一件事情,于是就登門拜訪而求娶,姑娘既然早已心儀,自然是央求爹爹早點同意的,于是那家老爺也沒說什麼,便就這麼同意了。

出嫁的時候公子頗為風光,于是就這麼迎娶了美人回府,回了府以後因為姑娘較而愛公子,于是便百般體貼與遷就,兩人過了一段琴瑟和諧的日子,公子時而在庭院中練劍,而女子則坐在盛開的花樹下,笑吟吟的望著舞劍的公子。

有時,姑娘望著公子,或而搬出七弦琴配合彈奏一曲,這日子過了兩三年,神仙眷侶惹人快哉。

婚後公子與姑娘在一起孕育了一子,因而是姑娘先喜歡上了公子,于是這一段姻緣也是由姑娘先起,于是公子其實心中頗有幸哉,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只覺得一切是順其自然,雖很滿意如今的生活,卻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于是,在那年的三月便又逛花坊,準備迎娶了另一個清倌回府當小妾,這件事情著實傷了姑娘的心,當下便悶悶不樂。起先尚且委婉的說道,一生一世一雙人。而後公子卻還是一意孤行,結果迎娶的那一天,傳來女子當下喜堂上拒喝公子所納之妾的敬茶,並且直將和離的休書拿了出來,放在了這喜堂之上,當下孑然回府。

一並帶走的,還有剛學會走路的孩兒。

公子當下沒料到姑娘這般做,而後便緩過神來,將這一門婚事退掉。任誰都不會為了清倌而家破人亡,他不過是一時興起,因為不曾付出,尚且認為這段感情是上天眷戀……後來姑娘便是真的不回來了,公子站在庭院中,看著紛紛落下的花雨,只想到了往年兩人在樹下舞劍彈琴的美好,如若不走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公子佳人,自成美意,兩人對酒當歌,時而吟詩作對。蹣跚學步的孩兒正在庭院中玩耍,兩人享受這天倫之樂,其樂融融。或許,如今孩兒已經會叫爹、娘了吧?

而如今,他望著這樹不知所然。為何會做出這種錯事?只因為一切來得太容易,而他也不曾想過珍惜。這世上每一段感情得來的都不容易,如若不去珍惜,輕言放棄,那麼終究會是暴斂天物,也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俗語也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齊明荷現在忽地就想到了這個故事,那時青蓮也一並偷偷的瞧了兩眼︰「小姐,這公子這不是活該麼?這小姐走得好!只是……小姐走了,不知道在府中,一個人帶著孩兒,過得還開心不?有沒有兩個人在一起時那般,比較開心?」

那會兒她也求知心切,就沒再將這話本看下去,直接就翻到了最後一頁瞧結果。

結果是公子獨守了三年的舊居,終于決定再去求娶回小姐,言之曰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回兒不會犯錯了,這世上遇見的便是最好的,就似當年相遇那樣,煙雨蒙蒙中他又「偶然」遇到了去上香的她,結果這一次她避而遠之的繞開他走。他這是真懂得痛了,于是再誠懇的三叩門,求回這一段關系。

女子怎麼樣都不同意,可看到他堅守了兩年,兩個人都已從風華正茂折騰到了中年而立,他依舊堅持著重娶她一次。話本里有一句話說得好︰「這幾年我年年冬日在塞外听雪,才知道梅花的盛放並不因為任何人,當初是我不懂得珍惜,以為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人生當及時行樂。我現在倒覺得,在擁有的時候便及時珍惜,才是最大的不負恩澤,切莫等到人生垂暮,才想起朝花夕拾。」

青蓮說︰「小姐,那最後這公子求回了麼?」

「當然求回了,折騰到了孩兒都到了總角扎髻的年紀了,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這一生一世有個這麼固執愛著自己的人,若是還拿捏著傲氣不肯包容,那便也不是真的愛,那這位姑娘她也就不值得去尊重了。」

「那也是,那姑娘這才是個聰慧的聰明人,知書達理的大世家小姐,莫過于如此,要不……也不會被寫成話本了。」

……

「在想什麼?」皇甫寒光魅沉的聲音響起。

齊明荷猛地從回憶里緩過神來,這會兒就這麼看著皇甫寒光這張邪肆魅人的臉︰「沒什麼,只是慶幸……慶幸你冷落過我,慶幸你在最痛苦掙扎的時候,沒放開我,現在我知道了真相後這樣選擇,你也沒有退縮。」

齊家虧欠的是他,他有的是不原諒的資格。

可他現在這個樣子……顯然就是原諒了。

齊明荷藏起了方才的思緒,淺淺帶著笑,「幸好我把休書全給撕了。」

要不然,就沒有現在兩個人這般說著笑的畫面了。

手忽地放到了小月復上,輕輕的撫著︰「要是方才沒問清楚,真的意氣用事,帶著休書走了……或許,過幾年知道是這樣的真相,我還是會這樣選擇。」

說不定,到時候還平白折騰了一陣子,知道月復中有孩兒後,更是亂成一團了。

齊明荷此刻臉上驀地帶笑,就這麼笑望著他。

皇甫寒光坐在軟榻前,眼里全是這張笑,魅眸一斂,幾分暗啞的聲音︰「明荷。」

「嗯?」齊明荷抬頭。

此刻,皇甫寒光只忽地幽斂了眸子。

齊明荷一瞬反應不過來,「嘶……」

這一瞬,整個人都被抱住了,暖暖寬厚的懷抱,忽如其來的動作,齊明荷愣著被嚇了一跳,猛地就不知所措。

皇甫寒光此刻只抱著,不說話。

齊明荷就這麼感受著他沉沉的呼吸聲,一下又一下的噴灑在她耳邊,惹得她癢癢的。「你……別,怎麼……把我放開一些……」

皇甫寒光什麼話都沒說,此刻就這麼抱著。

這一刻,氣勢邪魅撩人,「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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