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目光閃了一下,把扶著齊明荷的手一收,含糊不清的聲音︰「不,不用謝,謝。ai愨鵡」有些結巴。
齊明荷這才把目光收了回去,心有余悸的繼續站好,急忙扶上了青蓮趕上前,遞過來的手。
簫青也終于松了一口氣,方才的情形真是太令人緊張了。
齊明荷白著臉對上青蓮的目光︰「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青蓮眼淚都出來了︰「小姐……剛才都嚇死我了,你竟然還說沒事。」
言語之中藏著後怕,又想責備齊明荷非要出來上香祈福,看到齊明荷現在這嚇的不輕的樣子,她蠕動的嘴角一扯,忍了忍還是沒說出來,話音一轉︰「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出了剛才這事,齊明荷也沒有再堅持,點了點頭︰「嗯。」
青蓮就這麼小心翼翼的將齊明荷再扶了回去,「小姐小心!」
直到穩妥的將齊明荷送進了馬車,青蓮這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氣。
齊明荷和青蓮都坐進馬車里了,簫青這才松緩了眉頭,戒備的再回看了一下馬車周圍,目光一斂,似是想尋剛才情急之中接住齊明荷的人。
他向來自持武功甚好,可剛才那人到底是從哪里蹦出來的?竟然能在他眼皮底下扶住齊明荷。
簫青遲疑的看了兩眼,周圍行人頗多,可是再也看不到剛才的那個乞丐,簫青只能作罷。
馬車里頭傳來青蓮的聲音︰「簫青你這個愣子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小姐護送回去。」
簫青悶著聲不說話,被罵得冷冷折身走回到馬車前,就這般上了馬車,坐在外頭駕車。
「吁,駕——」韁繩一扯,此刻就這般趕緊兒把車駕了回去。
一直到馬車駕回到了雲香山別院,齊明荷這一顆心才終于稍稍放回了肚子里,一直到青蓮扶著她走進了院子的臥房之中,這一刻才終于算是徹底的緩了一口氣。
此刻,齊明荷就這般撫著自己的肚子,整個人還有些難受。
「小姐,看你還瞎出去轉悠不了?」
齊明荷微微喘著氣︰「把被褥鋪一下吧,我睡一下。」
青蓮看齊明荷這受驚不輕的樣子,終于把嘴里頭的話再一次全忍了下來,沒再說什麼,只是低著頭乖乖去整理被褥,讓齊明荷躺下。
躺好了她才直起了身,退到了另一邊去︰「罷了,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這事兒算是一個小插曲,不過從寺廟回來後,齊明荷倒是真的不再出門了,每一日做得最多的便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院子外頭都不怎麼出了,安安心心在房中養胎。
青蓮看齊明荷這個樣子,一顆心也漸漸安了下來,慶幸沒有真出什麼事兒,這一碼子事也算是揭過了。
去寺廟祈福的事情就這麼放下來了,日子就這麼平瀾的過著,一眨眼距離齊明荷生產的時間只差不到一周了,齊明荷在房間里躺著的時間越來越多,一起身走動便覺得小月復墜得很,時時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真到了簫青說的,即將開戰的時候,齊明荷只覺得更加心神不寧了。
這一天,一大早齊明荷便心跳加快,這種感覺好不容易在去廟里燒香之後好了許多,突然又復而初始,鋪天蓋地襲來,一下子讓她難受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齊明荷現在坐在床上,就這麼一手放在了胸口上,按在心口處,感受到的是「咚咚」絲毫沒有節奏的跳動聲,一手則是撫在肚子上,感受著里頭孩兒的動靜。
「你是也感受到了,所以覺得不安,于是才這般不安分麼?」
齊明荷現在就這麼喃喃出聲,可是月復中的孩兒怎麼听得懂?
此刻,肚皮里的孩兒就這麼再踢了一下,踢得齊明荷有些難受。
坐在床榻上,她就這麼把臉看向了窗外,外頭是已經長得茂密的新葉,一個多月前皇甫寒光回來時抽的那些女敕芽都已經長開了,外頭那兩棵並肩成長的樹就這麼綠蔭蔥蔥。
齊明荷坐了一下,還是心神不寧。
這雲香山的別院的寂靜的,安寧的,可說不定外頭,千里之外,皇甫寒光此時可能正披著堅硬的鎧甲,駕著戰馬在亂軍之中拼殺,血痕累累,一想到這些畫面就令她格外不安。
齊明荷就這麼微微呼吸不暢,霎時把目光一收,再看向了門外︰「青蓮!」
青蓮此時正守在不遠的地方,听到了齊明荷這聲呼喚,急急忙忙的飛奔著進來︰「小姐,怎麼了?」
只見這一刻齊明荷又是表情不太好的樣子。
「小姐,你又做惡夢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怕是又擔憂著什麼了吧?
只是,這一次好像隱約不太一樣,齊明荷只怔怔的望著青蓮,看了好一會兒,把目光一收,道︰「我今天心里有些不太平,你能不能去幫我取個東西來?」
青蓮緊張,不解︰「小姐,你需要什麼東西?」
齊明荷就這麼怔怔看著外頭,一直盯著那兩棵樹。
「你去幫我取一些紅綢子來,把它們裁成一段段的細條兒。」
青蓮猛地不解,一臉不知所然的樣子,但是看到齊明荷現在那麼正經,她還是點了點頭,沒再遲疑︰「好,小姐你等等我,我這就去給你取過來。」猛地撒腿去了。
齊明荷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兒眼皮跳得厲害,就這麼目光一直怔怔盯著外面,等著青蓮回來。
不消片刻,青蓮已經飛奔的拿了一個小籃子回來,里頭全是裁成了細條兒的紅綢緞,滿滿一筐甚是顯眼。
齊明荷勉強撐起身子來,就這麼走上前想要接下。
青蓮忽然又緊張了︰「小姐,你好好坐著,你又要干嘛?」
「沒事兒。」齊明荷出聲。
她實在是心里頭不安心,一直掛念著皇甫寒光,也不知道做什麼好。外頭的寺廟離別院太遠了,而且有了上次的事情,她也不敢太胡鬧的想要出去了,祈福其實也不一定非在寺廟里,現在在這里也可以,只要心誠,總會靈驗的。
「青蓮,你把我扶出去吧。」
齊明荷的目光還是落在外頭的那兩棵樹上,青蓮會意的將她扶到了外頭去,此刻就這麼緩緩的在這兩棵樹下停了下來。
齊明荷緩緩挪步,看著這大樹,其中一棵太蒼勁高大了,
她夠不著。
此時只往右走了兩步,走到了另外那棵較矮的樹前,當時栽種的時候就是為了取新意,現在倒是給她用上了。
齊明荷對著這樹干比劃了兩下,只要輕輕踮腳就能夠踫到枝椏︰「青蓮,你在齊府里應該有見過娘親這樣做過吧?」
「小姐,怎麼了?」
「我還記得,以前娘親沒死的時候與我說過,在她們大漠,樹是最珍貴的東西,也代表著希望,象征著完好與性命無憂,所以一到了大漠之人需要祈福的時候,不是去拜佛跪菩薩,而是尋一棵樹,往那棵樹上掛紅綢子,據說這種祈福方法比燒香拜佛還管用。」
「我還記得,有時候爹爹出門做生意,娘就會往院子里那棵大樹掛紅綢子。」
齊明荷仿佛若有所思,這一刻就這麼望著眼前的枝椏,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往上掛。
有著足月的身孕,所以動作始終不太方便。
青蓮看著齊明荷這麼憂心忡忡的樣子,想要上前來幫她︰「小姐,你行動不便,要不放著,我來吧。」
齊明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就這麼盯著前頭,還是固執的自己做︰「這玩意兒別人做就沒果了,還是我自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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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你把我扶出去吧。」
齊明荷的目光還是落在外頭的那兩棵樹上,青蓮會意的將她扶到了外頭去,此刻就這麼緩緩的在這兩棵樹下停了下來。
齊明荷緩緩挪步,看著這大樹,其中一棵太蒼勁高大了,她夠不著。
此時只往右走了兩步,走到了另外那棵較矮的樹前,當時栽種的時候就是為了取新意,現在倒是給她用上了。
齊明荷對著這樹干比劃了兩下,只要輕輕踮腳就能夠踫到枝椏︰「青蓮,你在齊府里應該有見過娘親這樣做過吧?」
「小姐,怎麼了?」
「我還記得,以前娘親沒死的時候與我說過,在她們大漠,樹是最珍貴的東西,也代表著希望,象征著完好與性命無憂,所以一到了大漠之人需要祈福的時候,不是去拜佛跪菩薩,而是尋一棵樹,往那棵樹上掛紅綢子,據說這種祈福方法比燒香拜佛還管用。」
「我還記得,有時候爹爹出門做生意,娘就會往院子里那棵大樹掛紅綢子。」
齊明荷仿佛若有所思,這一刻就這麼望著眼前的枝椏,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的往上掛。
有著足月的身孕,所以動作始終不太方便。
青蓮看著齊明荷這麼憂心忡忡的樣子,想要上前來幫她︰「小姐,你行動不便,要不放著,我來吧。」
齊明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就這麼盯著前頭,還是固執的自己做︰「這玩意兒別人做就沒效了,還是我自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