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逸羽。」
齊明荷這會兒真哭假哭,全摻雜在一塊了,心中的情緒難以形容,暗惱的,憤怒的,難過的,傷心的,心寒得全交織在一起。
五味陳雜,逼自己不許打顫,把頭扭開,強迫自己鎮定。
此刻,眼中是凌意,幽幽只哭到難受︰「我只想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
皇甫逸羽察覺到不對勁,可這一剎已經遲了,話已出口︰「你問。」
齊明荷今夜說的這些,乃至于對湖叩頭,哭得令他胸腔沉悶,說陳年往事,告訴他她的困境,全是為了讓他放松戒心,皆是為她方才那最後一句做準備,一舉出擊。
不是要他承諾保護她,皇甫逸羽驀地深深凝起了歷眸。
「你愛我嗎?」
皇甫逸羽扯唇,這一瞬驚在這四個字中。
「……」
此刻,他還沒思究完畢,齊明荷突然就踮起了腳尖,她吻了上來!
月朗,星稀,寶月湖沉靜如斯,她主動按住了他,親吻他的唇,皇甫逸羽只覺得一痛,她帶了幾分蠻勁去重重吻他。
齊明荷臉上的淚都浸濕他眸上的白綾,小巧的鼻頂住他高蜓的鼻梁,這一刻,野蠻得讓皇甫逸羽皺了眉頭!
「齊明荷!」
張嘴的一瞬間,只被挑弄了一下,她大膽的纏住他的舌。
皇甫逸羽突然沉淪,大掌猛地箍在她的腰間,本來要發火也被屏息了下去,此刻只想征服她!
就在他熱烈回應之時,忽地只覺得唇上一疼︰「嘶……」
她咬他!!
齊明荷驀地將皇甫逸羽的唇都咬破了,分明是刻意的!
此刻只倏然退了一步,她笑得好看︰「皇甫公子。」
「抱歉,失禮了,明荷先回去了!」
說完,這會兒甚至不等他回神,齊明荷驀地甩裙就走!
女人心,海底針,齊明荷變臉變得令皇甫逸羽始料未及。
「明荷,你站住!」
皇甫逸羽白綾下的眸子都要燒起火了,唇上疼得還留有血腥味,挺拔的身姿也緊繃著,可怕得像是要殺人。
齊明荷這會兒也又恨又惱,去死吧!
皇甫逸羽!不對,如今該叫他︰蕭——寒——光!
尋尋覓覓,那人就在眼前處,該死的……竟然從大慶寺起便就是他,此刻一切全串聯起來了,那時那一道逆光的身影,從她猜疑他起,他就一直知道她是「她」,那麼之後的品香居相救,樹下的親吻,馬車里的逗弄,香坊里忘情纏綿,她的心跳加速,全是他一手為之!
她本來就猜疑他是「他」,結果就在她剛才說那句話時,果然有了反應!
皇甫逸羽藏得再快再深,又怎麼能抵得住她刻意留心?
齊明荷路過假山,突然氣得抬腳一踹︰「砰!」
怒氣沒散,反而疼得自己眼淚都出來了,「都欺負我,就連你也在欺負我!」對著假山罵。
方才她最後那一個問題,「你愛我嗎?」
其實也是她最後一個問題,那一個吻,就算是訣別禮吧。
不見,再也不見!
……
夜深,回了荷苑,齊明荷憤惱踹開了門。
「從今天起,養一只狼狗,但凡有皇甫府的人過來,來一個轟一個,來一雙咬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