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受傷?
還是沒看到紅衣女子?
朧月顰眉。
「……我沒看到你說的……紅衣女子。」仿佛知道女子的疑惑一般。
話音剛落,身子氣力已流失殆盡的他,忽然劇烈地咳嗽了數聲,往後趔趄了一步,手里兵器險險劃過,差點割破她的皮膚,卻給他有意地避開了去!
這麼有良心?
朧月挑眉,抬手模了模完好如初的脖子,忽听得林子那邊傳來陣陣馬蹄人聲,明顯是追著身後之人而來的。
眼神動了動,卻未回頭,清冷道︰「當真沒看到?」
「……是。」明明喘氣都已經變得艱難,元墨寒還是按壓著傷口,強撐著回應了她,已是混沌的眼底隱隱閃過一抹精光!
「好罷,我信你。」
那毒美人的本事,她約莫還是知道的。
單憑她懷里的那把伏魔琴,催動內力,能在她音殺之下出其左右的人,估計加起來還沒一只手的手指頭那麼多。
量眼下的他也沒那好本事做掉毒美人!
話音始落,腕上的紅綾千丈錦乍然出袖,宛若一條紅色游蛇,在男子防備驚詫的眼光里,卷起他的身子,輕松地往旁邊的參天老樹拋了上去。
听得男子一聲悶哼,估計是撞了樹杈!
朧月暗自好笑,收回時,蛇尾卷過木桌一隅放著的織錦羽緞斗篷,穩當地落在了女子白皙的手掌之上。
一切不過眨眼之間,紅綾千丈錦回袖,女子穿戴好斗篷,若無其事地托著酒壇站在湖邊,望著天邊的月華流霜,甚是愜意地淺酌起來。
……
不到一炷香功夫,追兵已至,齊齊在木桌前停了下來。
為首的黑緞錦袍男子旋身下馬,舉了火把,謹慎地打量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余光忽見得正站在不遠處湖畔,似是在飲酒賞月的背影,搭在腰間佩劍的大手緊了一下,將火把扔給身後下屬,大步走了過去。
臨近時垂首抱拳道︰
「敢問兄台,可有見到一受傷黑衣男子經過這里?」
「兄台?」
朧月托著酒壇的手頓了一頓,似乎對他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很是不悅!
男子一怔——
女人?!
急急抬頭去看,正見得女子轉過身來。
但見女子眉如新月,眸若寒星,一張巴掌小臉,精致清絕,不怒自威。
一攏水色繡花長裙,外罩同色斗篷。
一手提著半大不小的酒壇子,一手撥了撥鬢發,比清冷月光還要寒上一分的眼神,正似笑非笑地瞅著他!
「朧月……姑娘!」
男子英挺五官閃過一抹詫異,很快便給掩飾了去。恭敬垂首,挺直的頎/長身背稍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