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香 086 約會夜6,動心時

作者 ︰ 鈺闕

「這位竟然是左撇子?」

此話一出,大家都愣了,安言也是詫異的側頭看去,就看到蘇三果然是左手拿著筷子。愨鵡曉看到這幅場景,安言頓時面色一紅,就想要抽掉被蘇三右手握著的小手。而蘇三卻是不依,依然緊緊握著。他看了看眾人,認真的說到︰「以前是用右手的,以後也許會成為左撇子。」

要是小女人的左手願意永遠這樣被他握著的話,他心甘情願成為左撇子。

听到這話,安言的面色更紅,眼中波光流轉,瀲灩生輝。心中暗道,這個蘇三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會說話了。不得不承認,這話听在耳中,竟然覺得很是甜蜜。頓時,被握著的小手也不掙扎了。

而白平和趙掌櫃,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特別怪異。

無法結束後,白平果然和趙掌櫃聊了起來。趙掌櫃畢竟久經商場,知道的自然是極多,有太多地方值得白平學習了。因此,一聊起來,就有些沒完沒了。不過安言也不著急,她在一邊听著,也覺得受益匪淺,因此也是樂得在一邊安靜的听著。

而蘇三此刻也沒有不滿了,心中樂呵呵的想著,多聊一會吧,他可以多握一會安言的手。而認真听白平和趙全說話的安言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還一直被蘇三握著呢。那種感覺,竟然有些成習慣了,沒有絲毫怪異和不順。

果然,沒有了蘇三的打擾,白平和趙全相談甚歡,一直到了黃昏。

趙全看了看天色,果然再次熱情的提出邀請,「天色有些暗了,不如就留下來吃晚飯吧。」

「不了,不能再麻煩趙掌櫃的了。而且,我們也該回去了,家中長輩還在等消息呢。我們可是要回去,將菊花糕等大賣的消息帶回去呢。」

此時,白平和安言卻是態度堅定,不能再留了。

趙全听了,理解的點了點頭,親自將幾人送到門口。

「趙掌櫃不必再送,我們下次再見。」

白平沖著趙全揮手,然後轉身和安言蘇三一起離開了。

蘇三有些失落的站在安言身邊,右手空落落的,心頭更是失落落的。不過想到等會可以和小女人約會,頓時心情又明媚起來了。

「此時天色挺晚的了,買調料的事情下次再說吧。我們還是要早些回去的,不能讓娘親和舅母等急了。」

「也是,我們坐牛車回去吧,今天也賺了不少。」

白平听了,卻是笑著建議坐牛車。

安言自然不會撫了白平的好意,也是笑著點頭了。

牛車一路伴隨著夕陽,晃晃悠悠,帶著一車的好心情,最後在白家門口停下。

才下車來,就看到小胖丫從門里急匆匆的跑出來,一下子跑到安言腳邊,激動的抱著安言,開心的說道︰「姑姑,胖丫好想你。」

「你這丫頭,爹爹也在這里呢,你怎麼就不想爹爹呢?」

白平看著自家閨女一路面就沖著安言去了,頓時假裝板著臉,一副受冷落的不喜模樣。

被白平這麼一說,胖丫抱著安言的手松了松,然後就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小手無意識的伸進嘴巴里咬著,一副很是猶豫不決的模樣。

安言看到連忙過去,溫柔的將胖丫的小手給拉出來,溫柔囑咐道︰「胖丫不可以將手伸進嘴巴里哦,這樣不干淨,容易生病的。要是生病了,胖丫就會很難受的。」

一听到後果這麼嚴重,胖丫立刻很老實的將雙手背在身後,用力的點頭說道︰「嗯,胖丫記住了,胖丫不要生病,藥很苦的。」

看著胖丫一副認真的小大人模樣,安言笑著模了模她的腦袋。然後將她扶正,對著白平的方向,笑著說道︰「胖丫的爹爹好像生氣了呢,怎麼辦?」

「爹爹沒有生氣,我知道的。」

沒想到,安言的話才落下,胖丫就眉開眼笑的說道。

一听這話,安言頓時笑著點了點胖丫的腦袋,嗔道︰「你個鬼靈精。」

現在的胖丫鬼靈精怪的,和剛來之時的有些膽小已經不太一樣了。這樣的變化,讓安言覺得很歡喜。這一路,她在身邊看著,看著小丫頭越來越活潑,越來越歡快。這種伴隨,讓她覺得心里滿滿的,承載了一種名為成長的東西。

「好丫頭,真是越來越聰明了呢。」

白平听到胖丫的話,一張臉也是繃不住了,立刻笑嘻嘻的將胖丫摟入懷里。

白平抱著胖丫,安言和蘇三並行走著,幾人有說有笑的進了白家的院子。

院子里,秀娘抱著青哥,白安坐在柿子樹下看書,王氏和白氏則是坐在院子中央一起繡著東西。那副場景,當真是和諧,讓安言生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慨。也許,生活如此,就是一種大福氣。

安言的目光在眾人身上轉了轉,最後忍不住多在白安的身上停留了幾下。看著那清俊的眉眼,那認真讀書的樣子,安言覺得心頭酸酸的。似乎,秋試馬上就要都了,而白安卻是失去了考試的資格。這種打擊,即使經歷這麼多,每每看到,依然有種酸澀如故的感覺。

似乎察覺到安言的目光,白安抬起頭來,對著她微微一笑,笑容寧靜平和,早已經沒有了當日的頹廢喪氣。

白安,真的變了,變得更加通透了。

也許,這些日子的田間之活,確實讓他讀懂了讀書不是唯一的道理了。所以,此刻他在看書,就顯得自然了,不再是因為科考而看書。

安言斂下多余的情緒,也是對著白安暖暖一笑,如春風,如花開。

生活中的磨難是在所難免的,她能做的就是在磨難之後,努力的堅強著,堅強的重鑄幸福。相信,當幸福來臨的那天,她一定會迎著陽光的方向,喜極而泣吧。

院子中眾人看到安言幾人回來,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頓時準備晚飯的準備晚飯,相迎的相迎,一拍安樂歸家圖。

晚飯之時,白平將今日的情況說了一遍,讓大家都高興了一場。

這頓晚飯,自是其樂融融。

晚飯之後,柳氏搶著洗碗,讓安言早點去休息。安言一直笑著說自己一點都不累,但還是被柳氏笑著推了出來。其實,她今天真的不累,雖然起得很早,但是一直都是坐在雅間里,喝茶吃點心。就這樣,哪里能累著。不過,看著柳氏堅持的模樣,她只好哭笑不得回房休息了。

推開房門,就看到蘇三站在房間正中央。一看到她進來,立刻目光炯炯的看著她。

安言被那雙太過明亮的黑眸看著,頓時覺得有些不自在,側了側頭,問道︰「這是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蘇三在房間里等了好一會了,在安言進來之前,蘇三甚至急躁的在房間里面不停踱步呢。一直在為難著,想著是否要出去和她說。不過還好,在蘇三耐心用盡的時候,安言終于是進來了。

听到安言問話,蘇三心中好好的組織了一番,然後小心說道︰「是這樣的,今天是重陽節,我想要和你一起去山上看菊花。」

蘇三的話語一落,安言有些回不過神來。蘇三剛才說什麼,竟然說要和她山上了,蘇三這麼一個大男人,實在是不像會有那種風雅的心思,還知道賞菊的人。要是蘇三告訴她說,要去山上看野獸,她還比較相信的。

「去嗎?」

看她只是站在那里,不回答,頓時他有些急躁的再問了一句。

安言回過神來,卻是奇怪的說道︰「怎麼突然會想看菊花,這黑燈瞎火的,菊花看得清嗎?」

「看得清的,比白天還好看呢。」

听到安言的疑惑,蘇三連忙保證道,就差拍胸脯了。

看到他這樣一副緊張的樣子,安言倒是有些想去了,只是心頭卻是覺得怪怪的,所以到底還沒有松口。

「天色有些晚了,明天再去吧。」

「現在去,明天去就沒有今天好看了。」

蘇三卻是不放棄,繼續說著,額頭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了。不過因為天色黑的緣故,安言倒是沒有看到。

安言頓時挑眉,這山上是有什麼奇景嗎?怎麼看著蘇三的樣子,好像里面大有玄機一般。

很奇怪,蘇三今天真的很奇怪,安言一雙眼眸落在蘇三的身上,目中滿是思索的神色。

被她這般清澈明亮的眼楮看著,蘇三突然覺得有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他頓時心中叫苦,他怎麼就這麼不容易了。以前听張駿說,每次約個姑娘,只要說兩句話就好了。怎麼面對小女人,一件簡單的事情就顯得這麼復雜了。被她這般看著,他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一般了。

頓時,他覺得有些沮喪,微微垂了眼眸,一副好像被拋棄的大熊模樣。

看到他這幅神情,安言突然覺得,她被萌到了。好吧,蘇三這樣一個大塊頭,又常年冰川面容的男人,突然露出一副委屈被拋棄的模樣,真是太萌了,差點沒萌得安言一臉血啊。

「好吧,我答應你了。」

安言覺得蘇三那樣一副被拋棄的模樣,真的讓她有些心生不忍了,于是終于松口了。其實,她心中也是有些想去的,此刻嘴角的笑容似期待似喜悅。

「真的?」

蘇三在安言話落的同時,瞬間抬起頭來,眼中那璀璨的光亮,差點晃花安言的眼楮。那一副太過開心的模樣,讓安言的臉上也是跟著露出了笑容。黑衣之下,影影綽綽的月色中,安言的笑容是甜蜜的。

「嗯,是真的。」

她認真點頭,笑容清風淡雅中帶著絲絲喜悅。

「那我們出發吧,不然等會夜色重了,路上該冷的。」

蘇三得到了肯定的答案,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如果說剛才的蘇三是霜打的茄子的話,那麼現在的蘇三就是煥發著無限生命力,開得燦爛的太陽之花了。

「嗯。」

安言輕輕點頭,跟在蘇三身後。

出門的時候,兩人皆是很有默契的繞開了白家人的視線。畢竟都這麼晚了,要是讓娘親和舅母等人知道去山上的話,肯定很擔心的。

出了白家,兩人就並行而行了,蘇三很緊張的悄悄搓了搓手,眼中滿是緊張。他偷偷的側頭去看安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在話快要出口的時候,卻又一副開不了口的模樣,急忙的轉回頭去。過了不到兩個呼吸的時間,他又再次轉過頭來,一副猶豫的樣子,于是情景再次重演。

安言終于受不了了,無奈的轉頭,恰好抓到蘇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三沒有想到她會突然歪過來,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呢。這般突然被抓包,蘇三頓時顯得很緊張,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了。

安言無奈,問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有這麼難以啟齒嗎?

「我……我想……牽你的手……可以嗎?」

蘇三覺得有生之年,就今天最丟人了。只不過是牽個手而已,怎麼他就這般緊張呢。

安言頓時石化,牽手?他就想和自己說這個,頓時安言鬧了一個大紅臉。

「可以嗎?」

蘇三看她只是低著頭,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頓時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連忙著急的問了一句。

安言頓時心跳得很快,一雙眼眸里面有著莫名的光在閃爍。他說想要牽她的手,她應該答應嗎?可是,她們兩個似乎還不是情侶啊,怎麼可以牽手呢。但是,轉念卻是想到,今天在富貴酒樓的時候,他就抓著自己的手一個下午呢。當時,還說要是能夠一直牽著,就算是做一輩子的左撇子也願意呢。這般想著,安言面上就露出了淡淡的愉悅笑意。她對他,還是有好感的。

這般想著,反正牽都牽過了,也不差那麼一次了。遂就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人卻是快步的往前走去。

蘇三一看到安言點頭,頓時有種心花怒放的感覺。忙快走兩步,跟上她的腳步,然後伸出大手,準確無誤的抓著她的小手。

此時,依然是他的右手牽著她的左手,這般習慣成自然。

安言敏銳的察覺到他的大手竟然有些出汗,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怎麼了?」

安言突然笑了,蘇三卻是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站在一邊納悶不已。

「沒事,你個呆子。」

安言卻是不解釋,猛然加快腳步,面上笑容更甚。此刻,心情似乎和腳步一般,明快飛揚。

看著安言走那麼快,蘇三心頭覺得很憂傷。等到了山腳下,他就不能牽她了,所以他希望這段路能夠長點,兩人能夠走慢點。不過,憂傷也是一瞬間,一想到等下要背著小女人上山,蘇三頓時來勁了。

不管是快是慢,是喜是憂,兩人終于來到了山腳了。

看著山路,安言有些犯怵。這要是白天的話,她自然是不擔心的。但是此刻是晚上啊,夜色雖然明亮,但是小路依然無法看清晰啊。她頓時犯難了,站在山腳下,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而蘇三看著這幅場景,心中卻是大喜過望,他努力的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讓自己不要緊張,不要激動。然後,他就突然在安言身前彎子。

安言不明所以,疑惑道︰「怎麼了?」

「上來,我背你上去。」

「啊?」

安言震驚了,他要背他上去,這是晚上,而且還是在山路上,他竟然說要背她上去。

一瞬間,心頭跳轉過無數個念頭,她的心中悄悄的燃燒起了一把火。

似乎,曾經,她也這般想過,有一天能夠有一個老實可靠的男人願意背著她,一直到永遠。

而今天,就有這樣一個男人,在她面前彎子,願意背她。

潛藏在心底的願望,突然被實現,她有種又驚又喜的感覺。

「我背你?」

半天等不到安言的回答,蘇三疑惑的轉過頭來,就看到了安言站在那里,一雙眼眸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正目光灼灼的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瞬間,他似乎從她的眼中讀到希望。

「好。」

在他的目光之中,她笑著應下,然後就往前,一下子趴在他的背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

而蘇三在她貼上來的那一刻,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只因為那太過柔軟的身子。只是,很快的,他就回過神來,雙手勾起她的兩只腳,然後就如無物一般站起身來。

她真的很輕,就好像是棉花一般,他竟然感覺好像沒有背著東西一般。

她真的好重,讓他覺得這背上的東西重過一切,沉重的承載著他的一切。

安言摟著蘇三的脖子,將臉貼在他寬厚的背上,心頭突然就踏實了,無比的安心。

蘇三背著安言,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卻如履平地一般。

山路漫漫,情絲暗繚繞。

同一時間,山頂上,張駿百無聊賴的坐在山頂上一塊突出的大石頭上。他此時很是郁悶,他為什麼會答應老大,要過來幫助他布置現場呢?

這半夜三更的,山頂上寒風瑟瑟,而且還老多蚊子的。他這一身細皮女敕肉的,全都喂蚊子了。

「老大,為了你的終身幸福,我真的是犧牲太多了。等以後老大的孩子出生了,我一定做孩子的干爹。一定要讓蘇寶寶知道,他父母的姻緣都是我一手撮合的,我居功至偉啊。……」

張駿一個人站在山頂上,伴著冷冷的寒風,碎碎叨叨的念著。

正說得興起的張駿突然耳朵一動,頓時面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來。

老大終于來了,當時老大是說山上布置好了,就可以離開了。不過嘛,他張駿好不容易來了,哪里能那麼容易離開。一定要留下來好好觀摩觀摩,看看自家的冷酷老大會說怎麼樣的情話。哎呀,一想到老大要說情話,他就特麼的激動啊。一定要牢牢記下來,到時候回了南郡,再對著蘇伯母繪聲繪色的說一遍。注意打定,張駿立刻躲到大石後面的一顆大樹上。有了茂盛的樹葉做掩護,應該是不容易發現他的。而且,老大有大嫂在身邊,哪里還能注意到那麼多。

這邊張駿才藏好,那邊蘇三就已經背著安言上來了。

樹上的張駿一看,心中暗嘆,老大的神色好溫柔啊,溫柔的嚇死人啊……

蘇三背著安言上來,將安言輕輕的放在大石上。將安言放好,他直起身子,眉目一動,眼中暗芒閃爍。

蘇三只有在面對安言的時候,才會有些遲鈍,但是面對其它東西的時候,直覺依然敏銳。所以,才一接觸到這附近,立刻就感知到了樹上有人。頓時,在安言看不到的地方,蘇三隨手取了一片樹葉,在張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一彈。

于是,在樹上樂顛顛的準備觀摩的張駿,瞬間被點了穴道。面上的笑容凝固,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張駿郁悶啊,他容易嗎,這樣維持一個姿勢到天明,還得了?

他很想對著老大大呼一聲,老大是我啊……

可惜,張駿只能注定悲劇的在上面了。而因為他不能動,那些蚊子頓時更加張狂了,成群結隊,拖家帶口的過勞咬他了。他欲哭無淚啊,明天不會成人干吧……

樹上悲劇連連,樹下卻是驚喜連連。

安言在大石上坐好,然後就驚喜的看到周圍一大片的菊花。而且,那些菊花還是亮的,好像自己會發光一般。

安言呆的地方是山頂,對面是很深的懸崖。她坐的大石距離懸崖邊還有些距離,周圍盡是菊花。清風一吹,就有撲鼻的菊花香傳入,沁人心脾。

「這個地方真是漂亮。」

安言忍不住出聲夸贊道,那些菊花肯定不是自己發光的,定然是蘇三做了什麼手腳。頓時安言心中很是驚訝,沒有想到粗狂的蘇三,竟然還有這般細心爛漫的時候。

「你喜歡就好,只要你喜歡,我天天背你上來看。」

好吧,安言听到這話,不爭氣的臉紅了。

「這可是你說的。」

「嗯,自然是我說的。」

蘇三非常認真,舉著手,一副要發誓的模樣。

安言一看,下意識的伸手去攔。

蘇三的大手在空中停住,因為她柔軟的小手此時正拉著他的手。他抬眸看她,眸光璀璨,里面倒映著她。小小的她,裝滿了他一雙眼眸。

看著那麼深的眼楮,安言一瞬間好像是受驚一般,就想要收回手去。但是,蘇三卻是一把抓住,更是反客為主,反抓著安言的手。

「蘇三……」

安言有些無措,有些慌亂。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情,胸口的一顆心跳得飛快,眼眸不受控制的看著他的眼眸。

那一刻,兩人眼中只有對方。那種心如鹿撞的感覺,清晰的宣告著她此刻的心慌意亂。她低低的喊著他的名字,不知道為何會這般。

蘇三此時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此時也是心跳如擂鼓。他也算是一把年紀,將近而立之年了。要是按蘇老太太的話來說,就是這個年紀有的人都該當爺爺了。但是,蘇三卻是從來沒有接觸過姑娘。對于安言,當真是什麼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心動,第一次牽姑娘的手,第一次背姑娘。第一次,不知道此刻要怎麼辦才好。

蘇三不知道,張駿卻是知道。躲在樹上的張駿看著自家老大的樣子,心中暗罵不爭氣。

這個時候,就應該趁勝追擊,將大嫂攬入懷中,然後低頭深深吻上啊。月色迷人,溫柔纏綿更是水到渠成啊。可惜啊,他們家老大不開竅啊,關鍵時刻竟然把握不住啊,就知道傻愣在那里。他們家老大難怪打了這麼久的光棍啊,這種時候都不知道主動。難不成,還要等大嫂主動?張駿以一副沒得救的眼神看著自家老大,要是此刻他的穴道被解開的話,他一定會大喊一聲,吻下去的……

幸虧蘇三不是張駿這樣的想法,否則的話,一定會被安言揍得很慘的。雖然她有些心動,但絕對不至于到將自己交給蘇三的地步。

「我的手有些麻了,蘇三你能不能先放開我?」

還是安言最先從那段琦思中回過神來,她目光落在蘇三握著的手上,話語柔軟。

蘇三听到了,卻是沒有做出反應,依然那般握著,依然目不轉楮的看著。此刻,他只希望,這一刻能夠永遠。

蘇三看著安言,突然心頭一動,一個用力就將安言給攬入懷中。

樹上的張駿看到這一幕,瞬間眼楮睜大。心里大罵,老大太月復黑了,原來還是知道步驟的,自是在醞釀而已。

而此時,當事人安言已經呆掉了。

蘇三,竟然抱她……

在抱著她的那一刻,蘇三覺得自己的整個人生圓滿了。以前,總是會覺得人生寂寥,覺得人生好像缺少什麼。此刻,他終于知道,自己一直缺少的是什麼,一直尋找的什麼。

懷抱中的這個女人,將會成為他的全部,將會擁有他全部的靈魂。他會用一生一世來學會愛她,會用一輩子的時光來呵護她。

一雙寬厚的大手,緊緊的抱著她,讓她的臉貼在自己胸口的位置,讓她清晰的听著自己的心跳,那顆為她快速跳動的心髒。蘇三慢慢的閉上眼楮,想要讓這種幸福沉澱。

而安言的一雙眼眸越睜越大,她以為自己會掙扎的。但是,在他懷中,她卻是覺得如此安心,竟然生不出掙扎的念頭來。鬼使神差的,她反手抱著他的腰,讓這個擁抱延長。

蘇三的身子因為安言的主動而輕輕一顫,眼眸之中瞬間溢滿喜悅的光亮。這是不是表示,小女人接受他了?

多久了,從一開始的陌生,到如今她願意嘗試接受,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但是,在他看來,卻是遙遠得好像走不到彼岸一般。他覺得自己和小女人之間,總是隔著一座橋,常常讓他無奈而沮喪。而今天,他似乎終于走過了那座橋,來到她的身邊。

此刻,他覺得小女人在自己的懷中,是這般的觸手可及,讓他的心不再那麼飄忽。

樹上的張駿等啊等,卻是怎麼也沒有等到大石上的一對相擁身影更進一步。于是,他終于疲憊的緩緩睡去了。

在張駿睡過去一會,大石上相擁的人影才緩緩松開些。

蘇三微微放開安言,換了一下姿勢,改成將安言攬入懷里,用自己寬厚的胸膛,替她擋去寒風。

「我很開心。」

蘇三抱著喜歡的女子,整顆心都快融化了。

安言在蘇三懷中沒有說話,只是一雙明眸動了動。

蘇三似乎也沒有打算安言會回答,他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以前我最討厭女子了,覺得女子太過柔弱。」

安言微微挑眉,卻是接道︰「現在呢?」

「現在,我依然討厭女人。」

意料之外的,蘇三卻是一本正緊的給出了這麼一個答案。

听到這個答案,安言不滿了,伸出小手捶了捶蘇三的胸膛。

安言的力道對于蘇三來說,真的只能算是撓癢癢而已。那麼輕柔的力道,落在蘇三身上,讓他覺得像是被一陣清風拂過一般。很難得看到小女人這般嬌柔的女兒姿態,頓時他滿心歡喜,大手抓住她作亂的小手,笑著解釋道︰「你是個例外,我卻是歡喜你。」

安言的手一頓,抬眼看他,恰好撞入那雙溢滿星光的眼眸。

「沒想到,你也會說這般好听的話。」

安言嘴角勾起,眼角眉梢皆是風情,讓蘇三眼中的笑意更濃。

此時,蘇三心中對張駿很是感激。那小子雖然平時不太靠譜,但是今天卻是終于靠譜了一回。如果沒有張駿出的這個主意,他還真的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時間,才能這般接近小女人呢。

「只要你喜歡听,我以後都會努力說的。」

蘇三立刻嚴肅認真的回答,看得安言一陣好笑。真是沒見過說情話,還要努力的。

「嗯,我喜歡,你以後努力學。」

看著蘇三那一貫的嚴肅模樣,安言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他。

「娘子放心,我以後一定好好學。」

听到小女人喜歡听,蘇三頓時滿面嚴肅認真的保證著。

「誰是你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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