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咬緊牙根,強忍著那種沖動,忍得都疼了。♀而那個罪魁禍首依然不自知,繼續在他身上煽風點火,胡作非為著……
蘇三此時真是哭笑不得,懷中的小女人倒是玩得熱鬧,可是他卻是被折騰得幾乎要奔潰了。此刻,他真想將小女人給就地正法了。只是,最終該還是舍不得,一忍再忍,終于是忍住了那種幾乎將自己燃燒殆盡的火焰。他咬牙,抱著懷中之人,不敢再去想其它的東西,繃著一口氣,快得像是風一般,一路卷過,用最短的時間來到了兩人約會的山頂。到了山頂,蘇三也好不到哪里去,此刻面色也是有些緋紅了。
山頂的旁邊就是一片遼闊的菊花田,蘇三直接抱著安言飛入菊花從中,足尖點在一株菊花之上。
蘇三就那般幾乎凌空而立,他伸手將包裹著安言的披風扯下,然後將披風扔在花叢之中,平平的鋪展而開,看著倒像是菊花海中的一塊墨玉。
披風被取下,安言的眼楮瞬間被光線籠罩,被光影所感染,她緩緩睜開眼楮。
鼻尖是濃濃的菊花香,視線所及之處,皆是或是盛開,或是枯萎的菊花。花有千態,此刻安言只覺得整個人仿佛置身于菊花海之中一般。
蘇三原本是雙手抱著安言,一只手抱著她的膝蓋處,一只手扶著她的腰。此刻蘇三卻是猛然放開勾著安言雙腿的那只手,安言頓時整個人失去了支撐點,就要往下墜落。而蘇三扶著她腰肢的那只手猛然使力,固定住了安言的身形。安言的腳虛虛的踩在菊花之上,雙手下意識的就伸過去,一把勾住了蘇三的脖子。蘇三喜悅的笑著,看著小女人的身子主動貼近自己。
風輕輕一吹,兩人發絲飛揚,在空氣之中纏綿的糾纏著,就好似他們兩個此時的呼吸一般,紊亂而纏綿。
安言抬眸,痴痴的望著此時的蘇三。此時的他面上不是一貫的嚴肅面容,那張面容仿佛是被月光浸潤過一般,此刻滿布溫柔。那雙素來冷漠高傲的黑眸,此刻也是滿溢深情,只那般深深的凝望著她。那一刻,她覺得她是他的整個世間。因為在那雙比夜還要黑比星子還要亮的眼眸中,完完整整的只裝著自己。那種感覺,強烈的沖擊著安言的整個神經。
蘇三一邊痴痴的看著安言,一邊空出一只手來對著後面的方向猛然打出好幾道勁氣。在安言看不到的地方,那邊能夠通過來的路已經被蘇三打下了深深的壕溝。此刻,這片菊花海之中,只有他們兩個,沒有任何人能夠過來打擾屬意他們彼此的最美好時光。
蘇三在安言痴望的眼眸之中,卻是猛然松手。安言措手不及,就那般直直的墜落下去。她訝然瞪大眼眸,卻是看到他對著她笑著溫柔纏綿,然後對著她而來。他伸出雙手緊緊的摟著安言的腰肢,安言抬眸,就看到那張英俊深情的面容,此刻在自己的眼前一再放大。近到,她能夠看到他眼中淺淺的笑意。菊花瓣隨風飄起,在兩人周圍飛旋著,仿佛最美好的背景。那副畫面,好像是一副靜止的水墨畫,歲月靜好。
因為蘇三小心的控制著力道,所以安言落在花田中的披風上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她微微眨了眨眼楮,還來不及驚嘆于蘇三的武功不凡,就已經沒有了思考旁的事情的心思了。因為蘇三那溫熱的身體已經緊緊的貼了下來,在身子相貼的那一刻,蘇三的嘴唇就準確的找到了安言柔軟唇瓣的位置。然後就是狂熱的吻,蘇三吻得急切,吻得痴狂,幾乎奪去了安言全部的呼吸。
那仿佛疾風驟雨一般的吻,安言完全沒有招架的能力,只是無助的承受著。
一吻結束,蘇三睜開眼楮,深深的看著身下的女子,看著她一雙眼眸半醉,霧氣迷蒙。嘴唇微微張著,那副模樣就是最好的催情劑,讓蘇三心中的最後一道理智也失去了。他伸出手,指尖劍氣閃爍,輕輕滑過,安言身上的衣服仿佛破碎的蝴蝶一般,四散飛離。安言猛的睜大著眼楮,漫天飛舞的碎片之中,耳邊響起的是蘇三帶著誓言般的情話。
「安言,我愛你。我蘇三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我只忠誠于你,一生一世!」
安言還來不及感動,就已經完全堙沒在了蘇三給的浪潮之中了。
在那極致的快樂之中浮浮沉沉,安言的眼眸之中自始至終只看得到那雙黑得發亮的墨眸,以及那墨眸之中盛滿的無數溫柔。
在昏過去之前,她還在想著,原來靈與肉的結合,是這般的美妙。
當安言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躺在白家的床上了。她睜開眼楮,恢復意識的一瞬間,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這禁欲多年的男人的**,果然不是一般的旺盛……
她強撐著支起了身子,低頭一看,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身上也是清爽干淨的。這些她自然知道是誰干的了,迷迷糊糊之間,她感受到那雙溫厚帶著薄繭的大手溫柔的替自己清理著身子,想起那些令人臉紅心熱的畫面,安言只覺得面容如火燒一般。她起身,將旁邊擺放好的衣服穿好,先是在床上坐了一下,緩了緩,這才起身朝著房間門的方向走去。
才走到門口,就听到外面傳來低聲的交談,那話語的內容讓安言的腳步一頓。
「這可如何是好?姑姑一直發著熱,縣里又找不到大夫,而表妹此時又昏睡著,蘇三說表妹太勞累表妹太勞累了,不要打擾
這是柳氏的聲音,安言的袖子下的手一緊。
「這都怪那趙府的少爺和那可惡的賊人,竟然將無辜的表妹擄走,這才導致姑姑擔憂過度。姑姑的身子本來就不好,如今又在外面吹了一夜的風,這身子可怎麼吃得消?」
听到這話,安言面上努力裝作的冷靜瞬間支離破碎,不復存在。她猛的打開房間,就看到白平和柳氏兩人猶猶豫豫的站在房門外,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
兩人正在糾結著,又不敢打擾到安言,又想要等著安言趕緊醒來。這麼一糾結就听到房間的門猛然從里面打開的聲音,兩人頓時驚喜的回頭,「錦繡,你可是醒了
安言卻是著一把抓著柳氏的手,著急道︰「我娘親怎麼了?」
听到這話,柳氏的眼眸卻是閃了閃,轉頭看了看白平,見白平點頭,就有些難過的說道︰「那天晚上知道你始終,姑姑非常難過,當場就跑出去想要去找你。我們拉住了姑姑,姑姑才沒有去找你。但是,那天晚上卻是在院子外面的牆角坐了一夜。當時姑姑滿臉的恐懼和擔憂,我們即使心傷,也是勸不動姑姑。姑姑就這般一直到第二天,直到張公子過來報信說你無事了,姑姑才虛弱的笑了笑,然後就昏迷過去了。姑姑一昏迷過去,我們就去縣里找大夫,只是今天的新竹縣卻是很亂,到處都是衙差,我們一時間根本找不到大夫,所以才會徘徊在錦繡你的門前
安言听了這些話語,腦子里浮現的是白氏那張既慈愛又虛弱的面容,只覺得心頭堵得難受。昨天晚上,不只是她受著煎熬,還有那麼多愛她的人一起受著煎熬。娘親如是,蘇三如是,舅母如是,還有表哥他們亦如是。這一刻,安言覺得一顆心被溫暖泡得又軟又酸又疼。
安言眼中盈滿淚水,卻是努力的不要讓她留下來,娘親肯定不喜歡看到她流淚的樣子的。安言抬了抬頭,逼回眼淚,然後就朝著白氏的房間跑去了。柳氏和白平看到,也忙跟在後面。
到了白氏的房間,安言卻是膽怯了,不敢去看里面的母親。那個既堅強又柔弱的婦人,那個為了女兒堅強的活著的女兒。同時,那個也是失去了女兒就活不下去的婦人。安言突然覺得很自責很愧疚,她佔據了這個身子,卻是沒有保護好,還讓白氏擔驚受怕。白氏的身子本來就不好,而這回竟然還在寒夜之中呆了一夜,安言只要想想就覺得心疼得幾乎要窒息了。
白平和柳氏也趕了過來,看到安言微微低著頭,就那般站在房間外,卻是不入。
兩人都不解其中的意思,相互對望著,皆是疑惑。
但是,兩個人此時卻是默默的站在安言的身後,沒有出聲。他們雖然不知道表妹為何如此,但是只覺得表妹自有自己的心思。
安言站了一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面上努力的擠出一抹笑容來。她笑了笑,卻是覺得滿嘴的苦澀,怎麼也不自然。遂,她轉頭看向白平和柳氏,問道︰「我這樣是在笑著嗎?」
白平和柳氏看到安言這般樣子,皆是如遭雷劈一般,柳氏直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最後還是白平忍不住,低聲道︰「表妹你別這樣,姑姑沒事的
你這樣,實在是比哭還要難看……
安言很難過,她笑得真的真難看嗎?最終還是放棄了笑著進去,白氏其實是一個很通透的人,估計一眼就能夠看出己在強顏歡笑了吧。
安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推開了房門,映入眼簾的是白氏靠坐在床上,眼楮卻是望著窗戶外面。她听到開門的聲音,就轉過頭來,看到是安言,眼中立刻閃過一道極亮的光。然後,她就有些手足無措,小聲道︰「錦繡你怎麼來了,我沒事的,我……」
白氏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覺得心中無比的高興,又覺得無比的緊張。
安言快步走到白氏面前,輕輕的坐在床上,然後整個人就猛的撲到白氏的懷里。
白氏萬萬沒有想到安言會這般,她以為安言定會用溫柔的話語來撫慰自己,絕對想不到安言會用著這般依戀這般親昵的姿態來親近自己。
「娘親,我很好。所以,你也要好好的
那軟軟的話語,瞬間擊中了白氏的心,讓她動容無比。她伸手輕輕的抱著安言,幾乎是哽咽著說道︰「好,好,我們都要好好的。以後,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娘親也會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的
「嗯
安言抬起頭來,眼中淚光閃爍,面上的笑容卻是如春花綻放。她重重的點頭,看著白氏的眼中滿是歡喜。
「娘親,我給你把把脈
白氏听了,立刻乖乖的伸出手來。
安言縴細的手指輕輕的搭在白氏的右手上,眉間悄然的皺了一下。只是那一皺卻是快得不可捉模,白氏緊張的看著安言。她倒不是擔心自己有個什麼好歹,就是擔心因為自己的身體,讓大家擔憂。
安言的眉宇之間始終是風輕雲淡,一雙素雅的眼眸如清水,白氏和白平夫妻絲毫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安言輕輕的將白氏的手放回被窩當中,柔聲說道︰「娘親晚上吹了風,著涼了,所以有些發熱。沒什麼大問題,我開幾服藥娘親先喝著,三天就能好了
「那就好
白氏安心的伸手撫了撫自己的心口,如今她是真的想要好好活著了。經過這次的事情,她知道安言在自己的心中儼然是第二個女兒了,她如今就想要好好的看著這個女兒兒孫滿堂,幸福安康才好。
一邊的白平和柳氏始終提著的心也是緩緩落下,一直緊繃著的面色此刻才算是軟化了下來。
「不過娘親一直有舊疾,因為一直沒有調理好,所以身子到底比常人弱一些。所以,過些日子,我會開些藥方來為娘親好好調理一番,定然娘親健健康康的,再也不容易生病才是
安言說這話的時候,面上噙著一個大大的笑容。
白氏看著不疑有它,她的身子一直以來就是弱的,確實是因為沒有靜心調理的緣故。如今,女兒這般說也是關心在乎自己,她自然是不會辜負女兒的好意了。因此,就笑著伸手點了點安言的額頭,欣慰的應了。
「娘親那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開藥方
「好,你寫完藥方子也趕緊的去休息吧
听到這話,安言臉一紅,因為那種事情而累到,然後大家都讓多休息,這真的是囧了個囧啊。安言在白氏和白平夫妻三人帶著笑意的眼神之中,幾乎是倉惶的逃離了房間。她快速回房間寫了一張藥方,然後就交給白平夫妻兩個去抓藥,並且將煎藥的一些注意事項說了說。白平夫妻兩人認真記下,然後就趕著家里的牛車朝著縣里去抓藥了。
而安言則是緩緩的回了房間,才將房間的門關上,她整個人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瞬間順著門而滑落。明明不想流淚的,但是眼中的淚水還是控制不住的留下來。一開始只是淚珠輕輕滑落,過了一會,她卻是抑制不住的將頭埋在膝蓋處,低聲的哭泣著。
白氏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她前段時間幫著調理了一番,才稍微有了點起色。可是如今經過一番大喜大悲,加之在寒夜之中呆了一晚上,白氏的身子越發的差了。直白的說,就是白氏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即使是以她的醫術,想要完全治好白氏,也是極為的苦難。白氏的身體,如今需要極多的珍稀藥材,才能夠好好調理回來。
安言哭了一會,才緩緩抬頭,眼眸之中滿是堅定的神色。白氏雖然身子虧損厲害,但是還是有希望的,雖然希望比較小。但是,她一定會拼盡全力,用盡所學,一定會治好白氏的。至于珍稀藥材的話,她一定好好賺錢,然後四處搜購,定然能夠找到一些的。
這般想著,安言似乎好受了一些。她扶著門緩緩站起身子,卻是覺得雙腿虛軟,幾乎站不住。
就在這時,門外卻是傳來沉穩之中略帶一點急促的腳步聲。听腳步聲,像是蘇三。
安言往旁邊挪了挪,蘇三推開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安言眼眸通紅,身子搖搖欲墜的站在那里。看到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此刻滿面悲傷的站在那里,蘇三頓時覺得心疼得不行,忙幾步走到她身邊,彎腰將她抱起來,然後坐到床上,將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看著她微腫的眼眸,蘇三將頭靠近,輕輕的吻著,「怎麼了?」
被蘇三這麼一吻,安言頓時找到了傾述的對象,「娘親的身子很不好,需要好多珍稀的藥材,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听到安言的話,蘇三的眉頭一皺,心下不安。他是知道的,白氏在小女人心中地位很高。而且,白氏對自己也是極好的。此刻他心里也跟著著急起來,想了想說道︰「我南郡家中存有好些珍稀藥材,等這邊的事了,我們就帶著娘親去南郡吧。就算是我們蘇家沒有的,南郡地大物博,想來也是會有的
听了蘇三的話,安言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用力的點頭。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失去白氏。當初舅舅白起離開的時候,那種痛徹心扉,後悔莫及的痛依然清晰如昨。她難以想象,若是白氏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那般錐心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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