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扮演青蛇的,一身重裝戲服的演員這個時候卻是猛然轉過頭來,看到是安言,瞬間眼楮發亮,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揮著長長的袖子就朝著安言高聲喊道︰「錦繡,快過來,看看婆婆我這身打扮如何?」
安言嘴角抽了抽,眸光閃爍。心中默默的想著,要是早個四十年的話,自家婆婆去演青蛇那肯定是艷冠群芳,為白蛇傳的點楮之筆。但是,現在,她實在是不好多做評價了。安言看到婆婆興奮無比,滿面笑容的朝著自己揮手,調整了一下笑容,就朝著蘇老太太大步走過去了。
蘇老太太很是激動,還沒等安言走到近前,自己就大步過去,一把拉起安言的手,激動的說道︰「這個白蛇傳真是好玩,故事美,唱曲美,我都著迷了。」
「婆婆現在就著迷了,那到了後面可怎麼辦?」安言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婆婆,真覺得老太太一旦興致上來,真像個孩子。
「難道說後面會非常精彩?」
「那是當然了。」安言還沒將白蛇傳完全寫完,而是寫了前面的幾幕戲,還只是前面暖情的部分。
安言想到後面的水漫金山以及被囚雷峰塔等,不知道這些情節一出,自家婆婆還會不會這麼歡快。
「錦繡,你說婆婆來演這個青蛇如何?」蘇老太太看著安言,然後在安言的面前輕輕轉了轉,一副英姿颯爽的模樣。
安言差點沒被自己的舌頭咬掉,她忍不住看了看演白素貞的女子。一看,很是眼熟,細細一想,原來是那日給她們開門的那個少女。少女一身白色的戲服,這麼一妝扮,還真有幾分白素貞的樣子出來。真是沒想到,原先看著青澀稚女敕的少女,一開始演戲,倒是顯得游刃有余,看著還真有幾分戲本中的人物活過來一般。安言不禁眼前一亮,對著那名為小禪的少女溫贊許點頭。
原本還聰慧婉約的白素貞扮相,突然被安言這麼一夸贊,頓時面上滿是羞澀的笑容,低著腦袋,不敢去看安言。
那番青澀的模樣,安言看了眼皮直跳,尤其是在余光瞥到蘇老太太的扮相之後。
前後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也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這樣的組合。羞澀的白素貞,老頑童的小青……
光是想想,安言都覺得無比的奇葩。
「婆婆今天怎麼興致這麼高?」安言眸色轉了轉,語調輕快的問著。
說起這個,蘇老太太似乎頗為開心,立刻開始扒拉扒拉了,「今天起得早,吃完早飯就沒事干了。當時我就無聊的在院子里走來走去,看有沒有走丟的小動物呢。」
說完話,蘇老太太就一臉委屈的看著安言。
走丟的小動物……走丟的螞蟻可能會有幾只……
「然後,我就想著去看看你們,結果路過你舅母她們的院子的時候就看到了他們了。結果一問竟然是戲班的人,我頓時就歡喜的將他們拉到我的院子來了。幸虧拉過來了,不然真的得後悔死。你那戲本子我看了,構思大膽,故事新奇,跌宕起伏的,讓人欲罷不能。至少我老太太看了之後,如今滿腦袋里面都是白蛇傳的內容了。」
安言听了,嘴角彎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眼中的神采很奪目。
「你和那寧老頭打賭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哼,那頑固的老頭子竟然敢欺負老太太我的兒媳婦,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錦繡,你不用怕,到時候上演白蛇傳的時候,寧老頭看到老太太我演的小青,還不得佩服得五體投地。」
老太太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揚起腦袋,眉飛色舞。
而安言,此刻卻是滿頭黑線。
老太太,求不要搞笑好麼……
安言實在是很難想象那個場面,稚女敕漂亮的小禪,加上跳月兌的蘇老太太,這明明就是搞笑劇嘛……
「我看了看,最後還是覺得小青這個角色適合我。雖然白素貞那個角色也很好,但是那白素貞和許仙情情愛愛的,我就不摻和了。」一邊說,蘇老太太一邊輕輕甩動著的長袖,絮絮叨叨的念著。
安言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心中正暗暗琢磨著要如何勸說蘇老太太呢。沒想到,還沒等她想出個辦法來,余光就看到蘇三黑著一張臉過來了。
「不許胡鬧。」蘇三依然霸氣四射,過來就嚴肅的對著老太太如此說道。
蘇老太太原本心情很好的,陡然听到蘇三的話,眉頭皺了皺,一副不悅的樣子。眉頭動了動,卻是沒理會蘇三,目光都不落在蘇三身上,只是眼巴巴而又委屈的看著安言。
「婆婆,你真的這麼喜歡小青這個角色嗎?」
安言含笑問道,實在是舍不得看著蘇老太太委屈的模樣。
安言的話語落下,蘇老太太立刻拍手,歡喜的說道︰「其實里面的角色我都喜歡了,也不一定要小青這個角色。或者,錦繡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其它適合我演的角色。」
蘇三被自家老娘華麗麗的忽略,覺得很是受傷,于是忙一臉委屈,黑眸含傷的看著安言。
安言瞬間覺得面容僵硬,這母子兩個,實在是讓人哭笑不得,不知道是該愛該恨了。安言悄悄額瞪了蘇三一眼,讓他先老實一會。否則,這邊蘇老太太的事情還沒解決,那邊又該生出別的事情來了。
原本還挺不甘願的蘇三,被安言這麼一瞪,倒是老實了幾分。
蘇老太太一看兒子吃癟的模樣,頓時模樣,頓時眉飛色舞的揚了揚眉,面上歡快的神色是遮都遮不住。蘇三頓時也不甘落下,悄悄的在安言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也回瞪了蘇老太太一眼。
蘇三以為安言沒看到,實際上安言一直在暗暗觀察這母子兩個的情況,頓時心里無奈的笑了。這兩人,真是一對活寶……
「原來婆婆喜歡里面的人物,要加入進去一起演啊。本來錦繡還想讓婆婆幫忙呢,如今真是遺憾了。」
「幫什麼忙,快說來听听?」蘇老太太原本只對小青這個角色感興趣,如今听到安言的話,倒是又來了興致。
安言心中暗笑,卻是面色認真的說道︰「婆婆剛才可是听了這個戲曲的唱曲?」
老太太老實點頭。
「婆婆覺得此曲如何?」
「極好。」
「那若是錦繡將唱曲這個重擔交給婆婆,婆婆可是願意?」
安言覺得老太太其它方面可能不太靠譜,但是唱曲方面還是可以的。當然,並不是里面的每一首曲子都適合。就像是白素貞和許仙在渡船上相遇的時候,配上的渡情倒是不錯。安言想了想,覺得讓婆婆演里面的角色不甚合適,但是在後面唱曲配樂還是可以的。
蘇老太太看到安言一副慎重的模樣,瞬間面色也跟著慎重起來。然後在安言期待的目光之中,重重的點了點頭,「沒想到錦繡你這般看重我,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唱曲啊,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不得不說,錦繡你的眼光實在是毒辣啊,想當年我的嗓音那真是整個南郡都挑不出比我更加出挑的了。如今那麼多年過去了,想來我的聲音應該更加有魅力了。畢竟,積澱了那麼多歲月的精華。」
安言嘴角再次抽搐,她眼光真的有這麼毒辣麼……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給你辦好。還有半個多月吧,這段時間我可是要好好保護自己的嗓子,等到那天,我的嗓音必然會驚艷整個南郡的。哎,到時候老老少少的都要追捧我的曲子,可怎麼辦?」蘇老太太一副煩惱的樣子,皺著眉,似乎真的在想著那種情境。
安言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果然自家婆婆的特點,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掌握過。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家婆婆時時都能夠給自己帶來驚喜。
蘇三眼楮瞪大,對于自家老娘的自信實在是無語了。而安言,也無語了。
不過,听著婆婆的話語,安言還真是有一些期待。難道自家婆婆真的有兩把刷子,在唱曲一方上真的有著過人之處?嗯,倒是可以期待看看。
「哎呀,我沒有時間和你說話了,我得找個大夫來給我好好瞧瞧嗓子,順便開下保護嗓子的藥材來。」蘇老太太急慌慌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卻是被安言一把抓住了手腕。
「怎麼了,還有什麼交代嗎?」蘇老太太疑惑轉頭。
安言好笑的說道︰「找什麼大夫,婆婆這是不相信錦繡嗎?」
蘇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哪里需要找大夫,眼前就有一個神醫呢。
「婆婆這麼一天的,肯定是累了,先回屋休息一會吧。晚點我去給婆婆把脈,這個也是急不得的。」
听了安言的話,蘇老太太點頭,歡喜的就進了屋。
安言看著老太太歡快的背影,沒來由的覺得心中很是滿足。
她歪了歪腦袋,突然轉頭去看蘇三,冷不丁的說道︰「要不然你唱曲,和婆婆一起配合一下?」
蘇三整張臉,瞬間以著一種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變黑。
「我就開個玩笑……」安言連忙伸手去拉蘇三的手,軟聲哄道。
「嗯。」蘇三抬起頭來,很委屈的看了安言一眼。
安言瞬間被蘇三這個眼神萌到了,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定她就要上前去歡快的啃一口了。
蘇老太太離開後,春華戲班又恢復了正常的秩序,安言讓他們先將排好的戲在自己面前排演一遍。第一幕戲是從雙蛇下山,一直到尋找許仙,渡船上相遇結束的。這樣的話,第一幕戲看點很足,有新奇的玄幻背景,更有懸念的結尾。
而春華戲班才排演了幾日,自然是不能夠盡善盡美的,安言指點了幾處地方,春娘都很認真的一一記下來,準備回去繼續努力。
雖然不完美,但是不過幾天時間,已經初具其形,已經有些讓安言喜出望外了。因此,安言最後還是鼓勵了幾句。一切完成後,安言就讓春華戲班回去繼續努力了。
春華戲班的事情結束後,安言和蘇三一起進了蘇老太太的屋子,看到老天太正在桌子上看著白蛇傳的戲本子,滿面含笑,顯然是愛極了。
「婆婆真的這般喜歡白蛇傳的故事呀。」
「你們來了啊,過來坐。」老太太看到蘇三和安言來了,立刻笑呵呵的讓兩人坐在身邊。
安言坐好,就給蘇老太太把了脈,一切都很好,「老太太身子骨好,就是肝火有點旺,待會開點清涼去火的藥材,也不用煎煮,每日拿來泡茶就好了。」
蘇老太太點頭,面上的笑意倒是淡了幾分相反的多了幾分躊躇之意。
「怎麼了?」安言疑惑。
蘇老太太一時間有些忸怩,手在桌子上的戲本子上滑來滑去的。
蘇三轉開頭去,不忍去看自家老娘這幅樣子。蘇老太太原本還有些忸怩呢,這下看到蘇三的樣子,心頭火氣騰騰的上來了。一下子倒是忘記了其它事情,先是惡狠狠的瞪了蘇三一眼,然後就對著安言說道︰「我想了想,好多年沒唱過曲了。自然我對自己是極有自信的,相信南郡幾乎沒有人能夠比得過我。不過,我還是不習慣將不夠完美的自己展現在大家面前。因此,我決定這一幕戲我暫時不參與。等到過一段時間,我的嗓子調養好了,再參與。」
安言愕然,很是驚訝的看著自家婆婆。
老太太這是不好意思麼……實在是太難得的……
「這個無妨,都听婆婆的,只要婆婆高興就好。」安言對于這個倒是沒有多大意見。
蘇老太太頓時高興了,頓時神清氣爽的,看自家的孩子都順眼多了。
「錦繡,我這邊也沒有什麼事情,你們兩個回去吧。我這個糟老太太還是不耽誤你們兩個的時間了,你們抓緊時間回房去吧。」
蘇老太太一邊說,一邊伸手推了推安言,目光之中更是溢彩連連。仿佛此刻,眼中都能夠穿透時空,看到遙遠處她未來那胖乎乎的孫兒了。
安言面色緋紅,有些無奈,看著老太太滿是期待的眼神,就羞澀的點了點頭。
而蘇三此刻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心花怒放來形容了,再看自家老娘,都覺得美若天仙起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免得我晚上做噩夢。」蘇三好不容易看自家老娘神色溫柔了一回,結果卻是將蘇老太太給嚇個半死。實在是太不習慣兒子那眼神了,心中暗暗想著,你還是瞪我兩下比較好。
蘇三原本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瞪了蘇老太太一眼,就拉著安言出門了。
在蘇三和安言走出房間的時候,蘇老太太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埋怨道︰「小三子溫柔起來簡直能要人命,哎,希望晚上不會做噩夢……」
很不巧,這話剛好就落進了半只腳踏出房門的蘇三和安言眼中。
安言很不厚道的笑了,而蘇三則是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不許笑。」蘇三轉頭,頗為威嚴的瞪了安言一眼。
安言連忙噤聲,但是一雙靈活轉動著的眼楮卻是不斷流轉著含笑的光暈。蘇三很無奈,他這一生,真的是徹底的敗在這兩個女人身上了。偏偏,他還這麼樂意,每天都喜滋滋的給兩人欺負,哎……
接下來幾天,安言倒是顯得頗為清閑。偶爾春華戲班的人過來排演戲曲,她指點幾下。
而白平和沈沉那邊,經過半個月的忙碌,已經將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酒樓已經盤好了,是一棟兩層的,佔地頗廣的小樓。從外表看去,氣派很足。這家店鋪,原先就是酒樓,也經營多年了。只是自從去年銀家在對面開了一家酒樓之後,這家酒樓的生意就每況愈下了。再到如今,已經是入不敷出,完全經營不下去了。沒奈何,銀家在南郡勢力很大,他們也斗不過,所以就決定將酒樓盤出去。因此,白平和沈沉去商討的時候,倒是進行得很順利。價格極為公道,白家人素來忠厚,也不會趁機砍價的。
此時,安言和白平沈沉正在蘇家的一個花園里喝茶,主要也是說一下新盤下來的酒樓的事情。
「那家酒樓的老板也是個可憐人,我嘗過他們酒樓的酒,很有味道。而且老板為人也很好,很是爽快的。在南郡多年,酒樓一直也是經營得不錯的。只是可惜,那銀家仗著勢大,將他們給打壓得不成樣子。最終,只能將一生的心血給專賣出去了。」白平頗有些打抱不平的說著,尤其是事情牽涉到銀家,更是憤怒無比。
銀家,永遠都是那般卑鄙無恥,仗勢欺人。
「這般說來,那家酒樓的對面就是銀家的酒樓了。」安言挑眉說道,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一旦開張,那就是和銀家對著干了。」沈沉喝了一口茶,輕聲說道。
「作對好啊,我們白家和他們銀家本來就是死對頭。如今同開酒樓,而且還是對著開,實在是太好了,正好一較高下。」白平面上此刻除了憤怒,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神色。
安言無奈扶額,「你倒是很激動,看你這架勢,好像一副要沖上去和人打架的樣子?」
「我可沒那麼傻,雖然心里很恨,但也不會靠蠻力解決的。表妹,我覺得這會真是天助我們,讓我們選的酒樓剛好就在銀家對面。」白平眼楮放光的看著安言,心心念念的就是將銀家打趴下。想想,自家酒樓人來人往,而對面銀家酒樓卻是門可羅雀,那肯定是極爽的。
安言撇了撇嘴,無奈道︰「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表哥你不清楚?」
安言無語了,這表哥故意找個銀家對面的店鋪想要和人家打對台就算了,竟然還有板有眼的說是天意。面上雖然一副無奈的樣子,但是安言心中卻是笑了。自家表哥如今可不再是以前那個木訥老實的貨了,說起漂亮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白平頓時尷尬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道︰「被表妹發現了,表妹永遠那般冰雪聰明。」
「少來,說說其它的。」
白平跟著面色也認真了幾分,繼續說道︰「對面那家銀家酒樓,你知道是誰在掌管嗎?」
「誰啊?銀紫芙?」安言挑眉,既然白平會這般問,估計那人該是自己認識的。而安言能夠想到的銀家人,第一個就是銀紫芙了。
到安言的答案,白平一副被驚嚇到的樣子,夸道︰「表妹,你真是神了。」
安言撇嘴,這個還是很容易猜的好麼,白平的嘴巴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其實這家酒樓是銀紫芙和其夫君李玉竹一起開的,這對夫妻真是不可小覷。要知道銀家的這家酒樓是新開的,而且是在一家老酒樓對面。結果卻是在短短的一年多時間里就發展得有聲有色,直接將對面的酒樓給擠走了。這份本事,實在是厲害。」雖然不喜歡銀家人,但是白平此刻還是就事論事的客觀評價道。
「李玉竹和銀紫芙回到南郡沒有多久啊,原來是誰在管?」
「原來據說是銀紫芙的大哥,不過開始做得不是很漂亮。而銀紫芙夫妻回來後,就將這家酒樓給接手了。」
安言眸光有些恍惚,因為白平提到了李玉竹,讓她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來。
還記得,第一次見李玉竹的時候,滿是驚艷。那如玉如竹的溫潤氣質,讓她印象很好。可惜再次相遇在青城,卻不是美好相識的開始,而是漸行漸遠的兩條線。在青城發生了太多事情,曾經她以為的朋友,如今在南郡再見該是陌路吧。想想這樣的變化,沒來由的安言覺得有些惆悵。
「酒樓的初步改造我和沈沉已經做得差不多了,表妹你明天跟我們過去看看吧。」白平想了想,還是覺得要有安言的把關比較好。
安言含笑點頭,「我也很是期待呢,到時候不出一個月就能夠將對面銀家的生意給搶過來。」
管它對面的酒樓是誰在掌管,反正是銀家人就沒錯。銀家欠她們白家這麼多,如今確實是到了該一點一點還回來的時候了。她們白家,可不是那般好欺負的。她安言,也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親人,傷害白家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