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陰毒女 第81章 相互指責相

作者 ︰ 楓翎魚

「小女和母親在門口等著呢,此番來就是為了尋找風兒回去的。愨鵡曉」男子一臉的哀怨︰「孩子從小沒有母親,是很可憐的。」

也不等老夫人的吩咐,門口就忽然傳來了吵雜聲,只見一個鄉下婦人打扮的中年女人手里抱著一個約莫三四個月大的孩子,孩子的嘴里還哇哇的哭著。

听見這讓人心煩的聲音,老夫人手一揮,便想讓嚴媽媽上前把孩子先抱出去。

「你們想要干什麼?」男子一見嚴媽媽想要靠近孩子,立即警惕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搶在嚴媽媽的前面抱過孩子。

說也奇怪,原本還在哇哇大哭的孩子一到男子的手中,竟然不哭了,瞪大著圓圓的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周圍。

男子的大手一邊輕輕拍打著孩子的後背,嘴里一邊低聲哄著︰「金金不哭,金金乖哦,你母親不要你,還有父親哩,父親疼你啊。」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玉王爺此時有些擔憂的望了玉無雙一眼,原本他也覺得是個陰謀,可現在,人家連孩子都給帶來了……

「風姐兒,如今你還有什麼說的?」老夫人的聲音冷冷的,凌厲的眸光直射蘇晴風。

蘇晴風無懼的眼神也直直的望進老夫人的眼底,笑答︰「我沒什麼好說的。」

老夫人的臉色一沉,因為蘇晴風方才說的是「我」而不是孫女,很明顯就是在警告她莫要多事。

十分不滿的哼了一聲,不過卻也不再說話。

李氏十分心里暗自有些驚訝,今日這一出戲,老夫人似乎不怎麼感興趣哩。

「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里,還有什麼時候跟風兒認識的,一五一十的如實招來,不得有半句假話!」蘇建平沉聲開口。

「是。」男子應聲,然後開始道︰「在下王明義,家就住在白雲寺的後山中,平常我和母親依靠砍柴去賣營生,我白天跟著母親上山砍柴,夜晚挑燈夜讀,也算是個讀過聖賢書的人。」

「直到後來有一天,在後山中遇見了迷路的風兒,她對我一見鐘情,起初她對我是百般的挑逗,雖然我也喜歡她,可我畢竟是個讀過聖賢書的人,一再堅持最美好的時刻應該留在洞房花燭夜。然而有一次,她把我灌醉了,然後迷迷糊糊地的就跟她上了床,再然後,她就隔三差五的去白雲寺上香,上完香,就到後山找我廝混了。」

「你胡說,小姐她不是這樣的人!」雖然冬兒一再告誡自己這里沒有她說話的份,可听見男子無端的污蔑自家小姐,還是忍不住出聲了。

周圍的人都在听王明義說話,一時倒也沒有人去斥責冬兒,倒是王明義不慌不忙的抬頭望向她,道︰「敢問你是何人?」

「我是三小姐的貼身丫鬟!」冬兒見周圍沒有人斥責她,膽子也就大了。

「不是,不是你!」王明義搖頭,辯駁道︰「風兒身邊的丫鬟叫落霞,明明就不是你!」

王明義轉身又對著蘇建平道︰「蘇丞相,你若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找落霞姑娘出來當面與我對質,便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听听,王明義連她以前身邊的近身丫鬟名字都說得出來,看來此事十分可信。可惜,此事死無對證了。

蘇建平鐵青著臉色望向蘇晴風,沉聲道︰「風兒,你還有何話要說?」

「嘖嘖,人家連時間、地點、人物都說清楚了,如果我說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子,父親,你相信嗎?」蘇晴風笑眯眯道。

蘇建平不語。

倒玉無雙開口答道︰「風兒,我相信你。」

蘇晴風睨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地上的王明義,道︰「你說我對你一見鐘情?」

「沒錯。」王明義的聲音理直氣壯起來。

「可我第一點最愛金錢,你以砍柴為生,這第一點你肯定是不符合了。」蘇晴風笑眯眯的走到王明義的身旁,眼楮直勾勾的上下打量著他,又道︰「第二點嘛,我最愛美男子,你這般模樣,頂多就可以用五官齊全來形容,很顯然第二點你也不符合,你還要堅持說我對你一見鐘情嗎?」

王明義沒想到蘇晴風說出的話會這麼損,是,他是窮!是,他也沒有生得一副好皮囊!可她有必要說得這麼直白嗎?一時窘迫得臉色通紅,說不出話來。

想了好一會兒,王明義才漲紅著臉道︰「風兒,你變了,你以前說過不會介意我的家世,只愛慕我的才學,可你如今變得貪慕虛榮……罷了,就當今日我沒有來過,以後我會好好把女兒撫養成人的……」

「原本我並不知道你是相府的千金,如今看來,確實是我高攀你了。」王明義說完,還不忘極其深情的望了蘇晴風一眼,然後抱著孩子,黯然轉身,欲要離開。

「等等。」李氏再次開口,王明義果真停下腳步。

李氏又把目光投向老夫人,道︰「母親,只怕此事未必是空穴來風,若是貿然讓這王姓男子出去,難免會落人口舌,恐怕別人都會以為我們蘇家女兒真做出拋夫棄女的事情哩,希望母親能夠秉持公正,還我們蘇家女兒的一個清白。」

「老夫人,事關蘇家女兒的聲譽,婢妾也十分認同二夫人的話。」何姨娘也出聲附和。

「唔。」老夫人眯了眯眼楮,其實她方才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去年十月份左右才驗過蘇晴風的身子和守宮砂,照理來說,今日之事肯定就是一個針對她的陰謀。

只不過,如今沒有人提出過這件事,就連蘇晴風自己也不提。莫非……老夫人頓時想起蘇晴雲,這守宮砂尚可以作假,莫非這處女膜也可以作假?

站在老夫人身後的嚴媽媽忽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方才老夫人刀鋒似的眼神瞪了她一眼,心里咯 一下。

「為今之計,媳婦認為就只有讓風姐兒跟這孩子滴血認親了。」李氏繼續道︰「若是風姐兒的血能跟王姓男子手中孩子的血相融,那就證明風姐兒確實跟這孩子是母女關系,王姓男子沒有說謊,為了保住我們蘇家的臉面,媳婦提議把風姐兒這般不要臉面的女子逐出蘇家大門。」

「哦?」老夫人一听,目光意義不明的落在蘇晴風的身上,只見她還是一副十分淡定的樣子,心道︰若是這次能把風姐兒逐出蘇家,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反之,若是風姐兒的血跟王姓男子手中孩子的血根本不相融,就證明這王姓男子他根本就是個騙子,媳婦認為可以將他和他母親等人送官處理。」李氏說完,又望向蘇晴風,笑道︰「風姐兒,二嬸想你對此安排也不會有意見的吧?」

蘇晴風只是似笑非笑的回望著李氏,並不回應她的話。李氏臉上的假笑頓時掛不住,有些悻悻然的低下頭,裝作喝茶。

倒是蘇建平認為李氏的提議很不錯,若是蘇晴風跟那孩子有血緣,就證明她真的在外面跟人私下生過孩子,那麼唯有逐她出蘇家家門,方能挽回蘇家的一點面子。若是她跟那孩子無血緣關系,那麼這名叫王明義的男子就是個騙子,哼,膽敢行騙到相爺府,真是活膩了。

想到此,蘇建平冷聲吩咐︰「來人,準備碗和清水,讓三小姐滴血……」

「其實不必那麼麻煩的,這孩子,我認了。」蘇晴風笑眯眯的打算了蘇建平的話。

「你說什麼?」

「這孩子晴風認下了!」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都愣住了,王明義最為驚喜︰「風兒,你終是肯認我了。」

蘇晴風笑眯眯的上前伸手接過王明義手里的孩子,又十分冷漠的掃了一眼王明義,然後才問道︰「這小女娃叫什麼名字?」

「她叫王金,小名金金。」王明義絲毫沒有留意到蘇晴風眼底閃過的一絲精光,見她這麼親昵的抱著金金,以為已經完成任務,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王金?金金?」蘇晴風念著這名字的時候眉頭緊鎖,冷聲道︰「這名字不好听,我看金金的名字從今兒個起就改名叫王八蛋吧,小名小王八,名賤容易養活!」

「風兒,你……」王明義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誰願意給自家女兒改名為︰王八蛋啊!

「你叫王明義對吧?」蘇晴風笑眯眯的打斷他的話,道︰「我覺得你還是叫我蘇小姐吧,畢竟我跟你一點都不熟!」

「呵,連孩子都認了,怎麼會跟我不熟呢?」王明義臉上的笑十分牽強。

「對呀,孩子我是認了,可我沒說要認你!」蘇晴風不以為然的答道。

「你……」王明義沒有料到蘇晴風會這般耍無賴,臉被氣得紅一陣白一陣的。

此時,玉無雙想要起身,他怕距離太遠,王明義會突然出手對蘇晴風不利,因為方才從王明義掙扎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出這個弱質書生模樣的王明義是懂得一些拳腳功夫的。

蘇晴風見玉無雙一動,立即給了他一個眼神,玉無雙會意,也就沒有起身。

又轉身望向臉上清白交替的王明義,蘇晴風繼續笑眯眯的道︰「今日本來玉世子是來上門提親的,可被你這麼一鬧,我想玉王爺必定惱了我,不會讓我進玉家大門了;而蘇家又嫌棄我丟人要逐我出大門……」

「哎呀,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呢?」蘇晴風這句話仿似在問王明義,王明義一怔,他沒有想到蘇晴風會有此一問,他哪知道她該怎麼辦!

蘇晴風不理他,手里輕輕拍著孩子,估模著這孩子方才是哭鬧得累了,居然在蘇晴風的拍打下睡熟了。

「出門在外,總要有個謀生的手段。」蘇晴風輕飄飄的說著,卻听得王明義心里發 。

「我看這孩子相貌還是不錯的,將來長大也是個美人兒,得了,你走吧,這孩子,我會好好替你撫養她長大成人的。」蘇晴風笑著,又仿似自言自語的道︰「唔,得給她起個響亮的名字,將來才能在青樓界混出個花魁什麼的。」

「什麼?」王明義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听錯,表情陰沉的道︰「你方才說什麼?」

「我方才說什麼了?」蘇晴風眨巴著無辜的眼楮,想了想,才又道︰「哦,我方才說要給小王八起個響亮的名字,將來才能讓她在青樓當個花魁什麼的。」

「不行,金金不能給你撫養!」王明義的語氣斬釘截鐵,伸手想要抱回孩子,卻被蘇晴風側身閃過。

「憑什麼?你今日不就是要特意來毀我的姻緣麼?現在姻緣已經被你毀了,你也該功成身退了,該干嘛干嘛去,至于孩子,我會替你養大的。」蘇晴風說得一臉認真,又道︰「你方才不是口口聲聲的說我是這孩子的母親麼?如今玉世子不肯娶我,蘇家又要逐我出門,我當然得讓小王八從小進青樓學習怎麼伺候客人了,只有她當上了花魁,才能多掙錢,也才能養活我這個當母親的。」

「你放心,我這個當便宜母親的自然是舍不得讓小王八吃苦的。」蘇晴風一臉‘你就放心把你女兒交給我’的表情︰「你想想,當妓女多好呀,只要往床上一躺,雙腿一岔,銀子來得多快、多容易啊。」

「你這個陰毒的女人,你快把女兒還給我!」王明義听到最後,後悔死了,立即再上前,想要搶蘇晴風手中的孩子。

玉無雙一見,立即閃身,左手抱著蘇晴風的腰身,右手只那麼輕輕的一推,便把王明義推到在地上。

「風兒,你又調皮了。」玉無雙絲毫不顧及周圍人的目光,親昵的刮了一下蘇晴風的鼻子。

蘇晴風臉一紅,磨磨牙低聲道︰「快放手,你父親也在呢。」今日給玉王爺留壞印象是必然的了,只不過她也不想讓玉王爺討厭自己。

玉無雙溫柔一笑,把目光投向地上的王明義,冷聲道︰「是誰指使你來的?」

「在下听不懂玉世子的話。」王明義雖然跌倒在地,可卻十分有骨氣的望著玉無雙,堅定的道︰「風兒她方才也承認是這個孩子的母親了,請玉世子不要拆散我們。」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在風馳電掣的一瞬間,玉無雙突然出手。

速度太快,蘇晴風還沒看出怎麼回事呢,卻見王明義已經伸手往喉嚨扣,驚恐的道︰「你……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奪命丹!」玉無雙淡淡的回答︰「你還有兩日的命。」

「玉世子,求求你看在孩子和風兒的份上,給我解藥吧。」方才還挺有骨氣的王明義撲通一聲跪倒在玉無雙的面前。

玉無雙沒想到這個時候的王明義還嘴硬,正要說話,卻見蘇晴風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袖,眨眨眼楮,柔聲道︰「你給他解藥吧,如果他死了,將來我不好跟小王八解釋呀。」

玉無雙無奈笑笑,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瓷瓶,拋給了王明義。

王明義大喜,正要開口,又听見蘇晴風道︰「你走吧,這孩子我留下了。」

「不,這孩子不能跟你,求求你把孩子還給我吧。」王明義大驚失色,知道動手他打不過玉無雙,只得哀求著。他萬萬不能把孩子落在蘇晴風的手上,這個女人太恐怖了。

蘇晴風雲淡風輕的睨了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懷中的孩子,道︰「不要,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只剩這個孩子了,以後還指望著她到青樓當個花魁做棵搖錢樹來供養我哩。」

「風……」王明義一急,又跪倒在地上,哪里還有方才的樣子,嘴里哀求道︰「蘇小姐,我錯了,我們不該來訛你了,金金她不是你的孩子,求您高抬貴手把孩子還給我吧。」

此言一出,蘇建平立即大怒,原本他跟蘇晴風的關系已經夠惡化了,想起他方才還說出要讓她跟這孩子滴血認親的話,蘇晴風必定記恨上自己了,心里些許內疚、些許後悔。

蘇建平冷聲吩咐道︰「來人,把這來蘇家行騙的一家人拖下去,送官府處理。」

「謝謝蘇丞相。」王明義听見一家人,知道包括金金,就差激動得要給蘇建平磕頭了。

「不要。」蘇晴風還是緊緊抱著孩子,不肯把孩子交給上前的小斯,道︰「父親,你把這大王和大王的母親抓去就得了,這小王八跟晴風投緣得很,我已經決定要將她培養成為一代名妓了。」

王明義一听,連連對著蘇晴風磕頭道︰「蘇小姐,我真的知錯了,求求您高抬貴手,把金金還給我吧。」

蘇晴風白了他一眼,不理他,任由他在把頭磕得咚咚作響。

那原本一直不說話的中年婦人也跟著跪了下來,哭著哀求道︰「蘇小姐,都怪我一時財迷心竅,才會想到來蘇家行騙的,求求蘇小姐您大人有大量,把金金還給我們吧。」

蘇晴風眼眉一挑,抓住了一個關鍵的詞「財迷心竅」,笑眯眯道︰「你放心,小王八進了青樓,以後吃香的喝辣的,你和大王就放心的回去砍柴生活吧。」

那婦人一听,心都拔涼拔涼的,誰會願意讓孫女當妓女啊?!見哀求蘇晴風沒用,她把心一橫,轉身對著李氏磕起了頭︰「二夫人,我們不要銀票了,求求您讓蘇小姐把金金還給我們吧。」

「你、你胡說什麼呢!」李氏心中大驚,極力否認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你們莫要胡說八道!」

似乎早已料到李氏會否認,婦人從懷里掏出一封信,轉身恭敬的道︰「蘇丞相,這次我們母子回來相府行騙,全是二夫人李氏指使的,這是她親筆寫給我的信,約定如果成功毀了蘇小姐這樁姻緣,就給我們母子一千兩銀票的,請蘇丞相為我們主持公道!」

「你說謊,我根本就沒有寫過什麼信!」李氏氣得跳腳。

老夫人臉色鐵青的望向李氏,精明如她,一眼就看出了李氏這是心虛的表現。

蘇建平接過了信,掃了一眼信上的字,臉色突變。

「喲,這麼快就招出來啦,一點都不好玩,嘻嘻。」蘇晴風說罷,把孩子交還到那婦人的手里,然後回到座位坐下。

「你們還愣著做什麼,把他們都給我拉下去!」蘇建平怒聲道。

「謝謝蘇丞相,謝謝蘇小姐。」婦人連忙答謝,緊緊抱著孫女,都不待小斯過來拖她,自動自覺的站起來跟著小斯走。

蘇建平又把目光投向玉王爺,語氣抱歉的道︰「玉王爺,玉世子跟風兒的婚事就按您昨日說的辦了,擇日過來交換庚帖便是了。」

「好。」玉王爺何等精明,一听蘇建平的話,便知道他是在下逐客令呢,抱拳道︰「那本王就先告退了。」

臨走前,玉無雙溫柔的朝蘇晴風笑笑,嫉妒得蘇晴雅眼楮都快要噴出火來。

待他們一走,前廳剩下的都是蘇家的人,蘇建平冷冷望向何姨娘,把手中的信筏揉搓成一團,扔到何姨娘的腳下,冷聲道︰「何姨娘,難道你就沒話要說嗎?」

何姨娘臉色一白,知道悶不過,咬著唇道︰「老爺,婢妾先前並不知道二夫人她是要用這信來陷害風姐兒的,昨日她夸婢妾寫得一手好字,便央求我替她寫一封信,所以……」

「你胡說!」李氏急急抬眼望了一眼穩穩坐著的蘇建華,卻見他連眼神都不曾分一個給她,心里憤恨不已。

「婢妾沒有胡說!」何姨娘把目光停留在蘇建平的臉上,楚楚可憐的道︰「老爺,你曾經說過不管發生何事,你都會相信我的,這信千真萬確是二夫人讓婢妾寫的,你要相信我啊。」

何姨娘又把目光投向一臉憤恨的李氏,今日這謀害嫡女一事,希望她一個人把錯誤全部承擔下來。

可惜李氏此時的心思全落在穩穩的坐著的蘇建華的身上,他就這麼恨自己嗎?見到自己被人質問,他連眼神都不曾施舍一個給她。

又听見何姨娘把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李氏呵呵一笑,抬眼望了一眼臉色黑得何以滴出墨汁來的老夫人,知道今日之事,她已經完全落敗。

「沒錯,這信的確是我讓何姨娘寫的。」李氏冷聲道︰「只不過,這主意卻是何姨娘出的,是她先提出要毀掉風姐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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