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藍的大海中,童飛上下飛馳,如一條游魚自由地逐著海浪.
不過,他這條游魚時而會遇到自海底浮上來張開巨口的藍鯨,時而遇到躍出海面的座頭,還有那前額十分有力的抹香鯨。
無論遇到何種鯨類,童飛的內心都會騰起一絲驚懼,那是一種源自于生物鏈最為本能的反應。
童飛的能力是可以變化出各種魚類的形態,並利用這些形態特長進行攻擊。可是,這種能力有一個弊端,那就是不能遇到具有鯨魂的修煉者。
凝魂為鯨的修煉者一直都是一個傳說,他們甚至被世人稱為獲得海神力量的幸運者,每一個具有鯨魂的修煉者都是大海中的霸主,是那些海洋類魂修煉者不願招惹的對象。
「只是這小子的實力尚淺,不然老夫還真不是他的對手。」童飛潛在海底暗自思索道。
黑暗無光的海底瞬間沒有了鯨魚特有的聲波,童飛不覺一驚,但隨即發生的事情更是讓他驚叱到了極點。
原本安穩的汪洋大海竟然在內部掀起劇烈的暗流涌動,就像是海底火山爆發了一般。
童飛不再隨著海流漂游,因為此刻的海流達到了一種恐怖的程度,那畸變的海流蘊藏的力量絕對可以將任何進入它內部的物體徹底撕碎。
本想躲開海流沖出海面的童飛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那就是這片海其實是由蕭毅制造的。
既然可以制造,蕭毅也就可以親手把他毀掉,先前的各類鯨魚不過是為毀掉大海做的鋪墊,而童飛竟然愚蠢地掉進了這個陷阱。
汪洋急速收縮,海水也在急速縮減,而童飛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之中,沒有任何的逃出之法。
而且,在深邃的海底,童飛的氣勁是無法發揮威力的,因為海水的阻力會徹底卸掉其中的任何力量。
頭頂泛著微光的海面漸漸消失,海底的黑暗徹底包圍了被困的童飛。
「想不到老夫竟要死在一個女圭女圭手里,真是可笑啊。」童飛自嘲地說道。
此刻,汪洋已被縮減成一個正方體,深藍早已不屬于它們,只有一股濃郁的黑色附著在正方體的每一個面上。
蕭毅站在空中,高舉的右手中握著比他身體還要大的魔刀鬼索,一股大海般洶涌磅礡的力量正從四面八方源源不斷地匯聚到刀刃之上。
「受死吧!」
力量集聚完畢,手中的魔刀大放幽藍光芒,蕭毅怒吼一聲,旋即對著正方體將魔刀大力劈下。
如果魔刀順利劈下,那麼世間恐怕就不會再有百變魚人童飛這個人了,可是他的命數似乎還未窮盡,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田松竟然出現了。
寒冰在正方體的上方建築起一道巨大的冰牆,將落下的魔刀穩穩地接住,田松趁機將那個黑色正方體瞬間凍結成冰。
被凍住後的正方體頓時失去了封鎖的作用,而被封在里面的童飛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當即就從那漆黑的海底沖了出來。
「哈哈!老夫還活著,哈哈!」童飛沖上高空,暢快地大笑著。
田松的突然出現令蕭毅怒從中來,巨大的魔刀毫不猶豫地斬向冰牆後的田松。
只听得一聲巨響,魔刀生生劈開巨大的冰牆,並將後面的田松也一起劈成了兩半。
看著空中飄浮的寒冰,童飛似有不甘地大聲說道︰「田松,謝你救了老夫。」
一道寒冰狀的人影在童飛身邊出現,田松哼了一聲,開口說道︰「老家伙,你有什麼不甘心的,要不是我你早成了那小子的刀下鬼了。」
「老夫一時大意而已。」童飛的臉色不覺有些泛紅。
田松瞥了一眼,嘟噥了一句「嘴硬」,然後又出現在了蕭毅的面前。
嘴角露著邪惡的弧度,田松看著蕭毅說道︰「小子,你的魂確實很罕見,也確實完克童飛那老家伙,不過你想殺他也得先問問我同不同意。」
之前已領教過田松厲害的蕭毅自然知道這是個極為難對付的對手,但無論是誰他都已決定要拼盡全力地戰上一次。
魔刀在手中變幻出六種不一的形態,那片汪洋之海再一次地出現在了天空中……
與此同時,杜翩翩依舊和歐陽岑兜著圈子,沙粒的確是周旋的好東西,而且還可以直擊歐陽岑的軟肋。
一條條漆黑的鐵鏈就像是章魚的爪子一樣在空中胡亂地飛著,可就是無法抵擋那些細小的沙粒。
距離他們不遠處,舞陽和蘇寧兩兄弟正在研究如何解開秦濤身上的鐵鎖。
「這鐵鏈像長上去了一樣,怎麼會這麼緊。」舞陽拉扯著一根鐵鏈說道。
「不行你們試試魂技?」秦濤提醒道。
「這怎麼能行,把你傷了怎麼辦。」舞陽反駁道。
秦濤干笑了一下,道︰「都這時候了還在乎那些,只要不把我弄得重傷就行,快點啊,這玩意太難受了……」
舞陽看了看蘇寧二人,猶豫了一下,然後對秦濤點了點頭,道︰「忍忍啊。」
秦濤認真地點了下頭,將胸口對準舞陽,毅然說道︰「來吧。」
燃燒著烈焰的短戟對準秦濤胸膛上的鐵鏈,舞陽的鬢角悄悄地滑落一滴晶瑩的汗珠,不過那短戟卻遲遲沒有落下。
「姐姐,你在想什麼呢,快點啊!」秦濤焦急地喊道。
舞陽放下短戟,用力地搖了搖頭︰「不行,我下不去手……」
秦濤不可置信地看著舞陽,說道︰「大姐,你平時不是這個樣子啊……」
舞陽低著頭,美眸瞟著側面,貝齒輕咬著紅唇,像是內心中正在激烈地掙扎著。
秦濤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將胸口對準蘇寧兩兄弟,說道︰「蘇寧,程宇,看你們的了。」
蘇寧二人吃驚地看著秦濤,說道︰「秦,秦大人,我們?」
秦濤眨了眨眼,道︰「是啊,用魂技破開這該死的鐵鏈,快點啊。」
「這……」蘇寧二人陷入了猶豫,竟一齊地朝舞陽望去。
「大哥們,你們看她干嘛啊……」秦濤無奈地說道。
這時,猶豫再三的舞陽終于開口說道︰「秦濤,我看不如將你帶回萬陽城,由艾瑞大人將這鐵鏈除去吧。」
「艾瑞前輩?別開玩笑了,舞陽,你沒看到杜翩翩和蕭毅要撐不住了嗎!」
「可我真的,真的下不去手啊……」舞陽大聲喊道。
此時,歐陽岑已掌握了杜翩翩周旋的套路,漆黑的鐵鏈凶猛地在杜翩翩的身上劃出一道道血口,而那兩個錐體尖刺更是狠狠地扎進了杜翩翩的手臂。
杜翩翩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鮮血不住地從血洞中冒了出來,而那些飛揚的沙粒瞬間便失去了控制。
尖刺狠狠地扎進血洞,在內部緩緩地絞著血肉,巨大的痛楚傳遍了杜翩翩的全身,使他發出一陣又一陣淒厲的慘叫。
「竟敢如此戲弄老娘,今天就讓你生不如死!」
歐陽岑怒意大盛,控制著鐵鏈以及尖刺瘋狂地折磨著杜翩翩,以消解她心頭的憤恨。
然而,就在歐陽岑專注于折磨杜翩翩的同時,一柄巨大的鐵質錘頭忽然自王座的上方砸下。
一股勁風撲面而來,毫無防備的歐陽岑頓時陷入一片驚叱之中,無奈之下的歐陽岑只有放棄王座。
「轟!」
鐵錘大力地砸上王座,將那個石質的王座砸成了七八爛。
歐陽岑浮在空中,怒氣未消的她在看到王座被毀更是如火上澆油一般怒火頓時又竄了起來。
無力的杜翩翩抬起頭來,看著那鐵錘的主人,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道︰「你終于來了……」
「我的王座啊,你這小丫頭竟然敢毀了我的寶座,看我不收拾你!」歐陽岑惡狠狠地說道。
將巨大的鐵錘抗在看似瘦弱的肩膀上,藍萌萌沖著歐陽岑吐了吐舌頭,道︰「什麼破石頭座,也就你能把它當個寶貝,臭蜘蛛!」
歐陽岑一手掐腰,一手指著藍萌萌,怒道︰「什麼!你罵我臭蜘蛛?我哪里臭了?」
藍萌萌哼了一聲︰「本來就臭,臭蜘蛛,臭蜘蛛!」
「你!」
歐陽岑已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大量的黑色鐵鏈自她的後方飛快地沖出,竟使她看上去倒有些章魚的味道。
藍萌萌看著那些蛇狀的鐵鏈說道︰「你就是京府那個被人稱為‘黑鐵寡婦’的歐陽岑吧。」
「小丫頭知道的還不少,不過這也不能讓我饒了你!」
「誰用你饒了,我只是確認一下,免得一會兒不知道打死的是個什麼東西。」
「你放屁!」歐陽岑憤怒地爆著粗口,周圍的黑色鐵鏈發狂地朝著藍萌萌招呼上去。
不過,藍萌萌倒也不怕那些鐵鏈,揮舞著手中的巨大鐵錘一下一下地砸擊著它們。
大得足有藍萌萌兩倍的鐵錘在她的手里竟像是玩具一般被運用自如,而且鐵錘每砸上鐵鏈一下,都會在鏈子的上面留下一點淺淺的裂痕。
擔憂杜翩翩的秦濤一時間就被藍萌萌吸引過去,他看了一會兒二人的打斗,不由得疑惑地呢喃道︰「這藍萌萌什麼時候會飛的……」
蘇寧帶著受傷的杜翩翩飛往萬陽城,舞陽則是留在秦濤身旁繼續研究破壞鐵鏈的辦法。
突然,舞陽似想到了什麼,忙對秦濤說道︰「對了,可以讓萌萌用鐵錘把這鐵鏈砸碎啊!」
秦濤一陣無語,看了看舞陽,又看了看正在酣戰的藍萌萌,說道︰「你看那丫頭有這個時間嗎……」
舞陽將短戟舉在秦濤眼前,說道︰「要不,我用短戟撬一撬?」
「我的姐姐,你要是用火的話早就弄開了,哪還需要這麼多麻煩啊……」秦濤叫苦道。
「別急,我看他們還能應付一陣,我再想想辦法。」
「還是讓老夫幫你想想吧!」童飛的聲音突然出現,頓時令秦濤和舞陽的臉色沉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