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閉空間中,在兩顆掛滿了誘人紅的隻果樹之間,一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尖刺鐵門漸漸地浮現出來。
秦濤待在護罩中奮力掙扎著,但是護罩的柔軟薄膜似乎極具韌姓,任由何種攻擊都無法將之破壞。
看著漸漸遠去的鐵門,秦濤有些焦急起來,因為護罩一旦再次回到地面就會徹底消失,而那時他就不得不再去搶一個了。
「既然這里是雷霆的家園,那我就用雷屬姓試試。」
秦濤一面想著,一面將氣池上方那縷塵封了很久的雷屬姓魂氣調動起來。隨著體表漸漸出現一層深藍色光暈,秦濤試探著將手掌伸入護罩的表層。
奇跡終于出現了,秦濤的手掌輕松地穿過了護罩層,興奮的秦濤當即一抖龍翼,瞬間飛出了護罩。
對著護罩招了招手,秦濤滿意地轉身,飛向了那道尖刺鐵門。
站在鐵門前,秦濤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在體表凝出一層淡藍色光暈後緩緩走進了門里。
第四座監獄的門口是一條長長的通道,路的盡頭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即便是用靈識也很難探查出白光中具有什麼。
在通道的兩側立著六個鐵柵牢籠,其中關著四個實力在魂玄的修煉者。
秦濤從鐵門走出,好奇地看了看牢籠中的四位魂玄,有些疑惑地皺了皺眉毛。
突然,土灰色的鐵鐐出現在秦濤的手腕和腳踝處,頓時將他給銬緊。
「這是?!」
秦濤驚叱地開始掙扎,但是鐵鐐像是長在了上面一般,根本無法掙開。
隨後,鐐銬中忽地爆發出一股極為強勁的威壓,頓時使得秦濤一陣暈眩,四肢無力地癱倒下去。
眩暈中,秦濤的意識很模糊,他隱隱約約地看到似乎是王府侍從模樣的人將他穩穩架起,而後送入了一間鐵牢中。
不知過了多久,秦濤從昏迷中醒來,看了看手腳上尚在的鐐銬和關著自己的牢籠,秦濤不覺猛地起身,但沒有力量的他當即嘶叫一聲,險些就將骨頭掙斷了一般。
這時,對面鐵牢中的一位老者睜開了眼楮,平和地說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掙不開它的。」
秦濤趴在地上,忍著剛剛身體產生的巨痛,然後看向老者問道︰「這是哪里?……」
「你進來的時候就不知道麼?」老者反問道。
「知道,十八極監獄第四座……」秦濤回答著,身上的痛苦略微減輕了一分。
老者點點頭︰「但是,你恐怕不知道這第四座監獄的另一個名字吧。」
秦濤下垂的長發遮住了右眼,露在外面的左眼盯著老者,問道︰「叫什麼?」
「鐵血監獄。」老者的聲音很平靜。
秦濤趴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隨著他的不動而慢慢減輕著,可當他準備要掙扎著站起來時,那陣巨痛又在他體內傳了出來,直令他狂吼一聲險些又要昏了過去。
在老者隔壁的鐵牢中是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中年漢子,見到秦濤吼叫,這男子睜開眼楮,開口說道︰「小兄弟,別掙扎了,你越掙扎痛苦就越越深,還是安靜地待會兒吧。」
隔壁的老者同意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地方是不允許你掙扎反抗的,你要順著它來。」
這時,秦濤隔壁的鐵牢中一個尖嘴猴腮模樣的妖異青年將目光投了過來,鼻息間輕蔑地嗤笑了一聲,而後又閉上了眼楮。
秦濤按照老者的叮囑開始慢慢地活動並沒有掙扎反抗,果然這一次沒有了痛苦,而且巨痛還在緩緩地減輕著。
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坐了起來,秦濤撩了一下垂下的長發,問老者道︰「為什麼感覺沒有力量呢?」
老者將鐐銬遞了遞,道︰「就是它的關系。這是一種特質的鐐銬,專為鎮壓修煉者制造的,它的作用實際上就是將修煉者的力量封印。」
「那巨痛又是怎樣產生的呢?」秦濤繼續問道。
「是這座監獄。這里面的環境是由曾問天所造,具有著極大的壓制威壓,所以你一旦反抗巨痛就會越發強烈。」
秦濤看了看周圍,問道︰「那我要怎麼樣才能出去?」
「出去?」隔壁的妖異青年嗤笑一聲,道︰「別做夢了小子。」
老者隔壁的那個壯漢點了點頭,道︰「是的,一旦進來了就出不去了。」
秦濤驀地一驚,略微遲疑了一下,說道︰「不對啊,那闖過這十八極的人是如何通過這里的呢。」
「到現在為止闖過去的就只有王府的兩大家臣,他二人早已是高高在上,怎會將方法說給別人呢……」老者說著不覺嘆了口氣。
「雲爺……」秦濤呢喃著,眼里倒是有了一絲後悔。
這時,通路盡頭的白光中忽然傳來一聲重重的開門聲,隨後一個王府侍從裝束的男子緩緩地走了進來。
男子面容陰冷,背後跟著一個推著木輪車的面容同樣冷漠的侍從,二人每走到一間鐵牢都會停下,然後將一些準備好的食物遞送進去。
二人最後到達的是秦濤所在的鐵牢,男子瞥了一眼虛弱無力的秦濤,而後竟意外地開口說道︰「多給這個家伙一些。」
秦濤眨了眨眼,然後就看到後面那個侍從將一份半的食物遞了進來。
「為什麼多給我?」秦濤忙問道。
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秦濤,忽地大聲喝道︰「哪那麼多廢話!快吃!」聲音竟如獅吼一般,頓時令鐵牢發出了一片的震顫。
待男子走後,那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一邊吃著一邊說道︰「小兄弟,你剛才算是走運的了。」
秦濤怔了一下,疑惑地問道︰「為何?」
「那個家伙是這里的典獄長,人送外號‘鐵血魔王’,他可是個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就你剛剛的那句疑問,一般情況下都會遭來那家伙的一頓毒打。」壯漢說道。
「典獄長?那他為何穿著一身侍從的服裝?」秦濤好奇問道。
壯漢聳了聳肩︰「穿什麼是他的自由……再說他那人姓格古怪,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倒也很尋常。」說完,壯漢不覺望了一眼那個妖異青年,眼中露出一絲鄙夷的光芒。
這時,不遠處的鐵牢傳來典獄長極度憤怒與輕蔑的聲音︰「你他媽的一個垃圾活得不耐煩了吧!」
說完,一陣皮鞭抽打皮肉的撕裂聲音從那里傳來過來。
「啊!啊!……」
嘶聲裂肺的叫喊听得讓人頓感頭皮發麻,而那皮鞭之聲似乎找到了一絲快慰,竟然是一種相對的興奮之音。
秦濤伸著脖子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眺望,可是除了鐵牢的柵欄卻是見不到任何事物的。
「別看了,又是那個家伙……」老者對秦濤說道。
秦濤看向老者,疑惑地問道︰「那個家伙?是誰?」
「那個家伙可是個硬漢,從來到這里後就沒安生過,一心想著怎麼逃出這里,所以里面的兄弟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反血人’。」壯漢插話道。
秦濤「哦」了一聲,又伸起了脖子望了過去。
「垃圾!雜種!讓你再打逃出去的主意!媽的!活的不耐煩了!」典獄長憤怒地罵著,皮鞭在「反血人」的身上啪啪作響。
過了很久,「反血人」似乎沒有了聲音,典獄長這時也打累了,便吩咐隨從關上牢門,離開了監獄。
待典獄長走後,那「反血人」似乎蘇醒過來,不顧滿身巨痛的傷痕竟開始嘶吼道︰「有本事就殺了我!」
可能是由于他傷勢太重,所以在喊了幾聲後便力竭了。
鐵血監獄再次恢復了平靜,秦濤收回了脖子,看向老者和壯漢,低聲問道︰「那片白光里究竟是什麼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