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比武場,柳府的族人們受到了莫大的壓力。
蜚議聲不斷從有人的角落傳來,難听極了,偏偏義憤填膺的柳府族人們一句反駁的余地都沒有。
趙天齊就站在比武台上,足足站了五分鐘了。
可作為對手的穆文卻還沒出現
這是今曰最後一場比賽,也是最備受矚目的戰斗,穆文在那麼多人的等待中遲遲不出現,這麼重要的比賽竟然缺席了。
缺席兩個字,已經算是很好听了。
趙府的族人可不會這麼形容,他們叫得最猖狂,恨不得把聲音擴散到整個會場。
「喲,穆文怎麼還不來,不會是怯戰了吧。」
「他絕對是不敢來了,真是個沒用的家伙都不配當男人。太窩囊了。」
「嘿嘿,誰讓咱們少爺那麼強呢,也不怪穆文。一條廢犬怎麼能跟少爺相提並論呢。」
「是啊是啊,穆文根本就不配和少爺戰斗,他沒有這個資格。」
「裁判宣布結束吧,柳府穆文怕得當起縮頭烏龜,咱們少爺不戰而勝了!」
「…………………………………………」
听著這些惡毒的話語,柳璃氣得發抖,又一次為穆文講話道︰「都給我閉嘴!穆哥馬上就會來了,到時候你們通通都會驚訝的下巴都掉地上。他會展現出讓你們驚慌的實力的。」
「五分鐘前你就這麼說了。倘若穆文有這份底氣那麼也早該出現了。」趙天齊在台上斜來目光,輕蔑笑道︰「璃兒,你還執迷不悟嗎?那個家伙根本不值得你依靠,他的膽子小得不如一只螞蚱。」
「穆哥答應過我要在台上打敗你的,他一定會來的。」柳璃咬著銀牙沖趙天齊嬌喝,話落頭一撅不再理睬。
後門柳猴兒喘著大氣跑來,柳璃異常激動,忙拉住了他問道︰「找到穆哥了麼?」
「呃」柳猴兒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表情就表達了結果。
柳璃嘴角苦澀︰「怎麼會這樣,難道穆哥哥真的害怕趙天齊所以躲起來了?」
「不,別人可以這麼認為,但我不能也這麼想。柳璃,你要相信穆文。」柳璃甩甩腦袋嘀咕著,抬眼問柳猴兒︰「你今天有見到穆哥過嗎?」
「有有。」柳猴兒點頭,回憶著說道︰「最後見到穆文的時候是中午,我買冰棍,看到他神神秘秘的一個人去了街上。」
柳璃听完若有所思,合攏雙手,凝望著被夕陽燒紅的天際喃喃道︰「穆,你在哪?快回來呀」
最上方的台頂,柳元虎沉吟著看向下方的搔亂。
柳元虎畢竟是一族之長,表現得平靜多,即使是旁邊趙海寬冷嘲暗諷的數落也沒失態。看來穆文是不會來了,雖說這麼做會給柳家在青石城的威望抹黑,但名聲臭了點也總比劍侍的身份被揪出來好。
可以說,柳元虎心底里反倒還涌現了一些欣喜。
他別的不怕,就怕穆文耐不住姓子當場在台上施展劍靈殺了趙天齊。若是這樣,事態將會嚴重到不言而喻的地步。如今穆文甘願忍氣吞聲的逃戰,未嘗不是件好事。
「元虎啊,你家的小子看來是真的怕了。」趙海寬喝了口茶,笑眯眯的看向柳元虎︰「要不是這小子,璃兒也不會一而再的拒絕天齊。嘖嘖,可惜穆文也就這點出息,依我看以後就發配個打雜的活兒把他掃出去吧。」
柳元虎默不作聲。
趙海寬以為自己說動了,更添了把火︰「元虎,咱們兩人是弟兄不對麼,何必弄得成天爾虞我詐互相猜忌呢。你把璃兒許配過來,以後柳趙兩府就是一家親,這對誰都有好處啊。」
「呵。」
柳元虎一聲冷笑,若是以前的趙府放出這句話,他還得掂量掂量。可是現在麼,柳元虎根本不用去看趙海寬的臉色,張嘴回拒︰「虎女安能嫁犬子?」
「你!」趙海寬怒發沖冠,手里的茶杯一怒下因為用力過大碎裂四散。
他彎腰請示秦動︰「秦堂主,時間不早了。既然穆文不敢來戰,就把他的名字上冊蒲上劃去吧。」
秦動也有點不耐煩了,采納了意見,起身朝底下的人宣布︰「本曰最後一場戰斗,第一百四十號選手穆文畏戰不出,因此我宣布此戰趙天齊」
「且慢!」就在這時一道清澈但又渾厚的聲音傳來。
所有人下意識的看去,只見黃昏中有一道消瘦的身影逐步走來,每一步都踩在心跳上,那雙眼眸中熊熊燃燒著一股戰意。
「穆文,是穆文。」柳猴兒揉著眼楮,看清穆文的臉龐後首先蹦跳著叫道。
一瞬間猶如傳染似得擴散,觀眾席爆發出了熱潮。
趙府的人不以為然,煽著風涼話︰「啐,不就是有膽子來了麼,來了也不過是來討打了。一個個白痴那麼激動干嘛。」
柳府族人對此直接無視,一個個歡呼躍雀的對穆文表達著他們的欣喜情緒。
人群中,柳璃凝視看著穆文一步步走來,不知不覺眼淚濕紅了眼眶。
她三步並四步撲入了穆文懷中,抱得好緊好緊︰「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你絕對不會拋下我在這里遭受別人嘲笑的。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穆文無言,真的不敢再看著柳璃的臉,怕被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融化了心中的復仇之刃。
舉目眺望高台上的位置,入眼柳元虎、趙海寬、王威霸等人正坐著。那秦動的位置在最中間,左邊挨著的就是李重森。穆文在打量這個男人,目光投去時只見他也正在往這邊注視著,盡管隔了點距離,那抹似笑非笑的眼神還是沒逃過穆文的捕捉。
李重森在朝穆文微笑,蘊藏著一股非常玩味的笑意。
似乎,這個微笑包含的意思極其復雜
穆文皺起眉頭,他應該知道秦恆來找自己了吧,而自己活著回來卻不見秦恆的蹤影。李重森,為何一點發難的意思都沒,他是還沒揣測到,還是壓根沒有來揭穿自己的打算?
這時,一股婉柔的觸感從手臂傳來,穆文順著看去,發現柳璃正撩著袖子在古怪的看著。
「咦,你怎麼流血了?」柳璃看到血花容失色。
穆文定楮細看,袖子里果真有血,應該是和秦恆戰斗時的某個瞬間濺到的,自己整理了外服但忘了這個細節。隨即很自然的噓了聲示意柳璃小聲,張口編了個謊話︰「剛才在街道上遇到趙家的爪牙偷襲,解決他們的時候沾了血。」
「可惡的趙天齊,我恨死你了!」柳璃沖著趙天齊怒喝,就要沖上台去。
穆文忙是拉住了柳璃,說道︰「別聲張,我沒事情的。要是讓趙天齊知道我受傷了,他肯定開始就猛攻,這樣比賽會對我很不利的。」
「可是,可是就這麼算了麼。不要,我不要這樣便宜的就繞過他。」柳璃真的生氣到了極點,聲音在發顫著。
穆文從容的安慰︰「一切先等我打贏了趙天齊再說吧。
說完,穆文提著閘劍登上了比武台,一下子全場的喝彩聲達到了極致。
趙天齊臉色納悶,方才被柳璃罵得莫名其妙,狐疑的斜視穆文︰「妖言惑眾的家伙,是不是又背地里在璃兒面前說我壞話了?」
「對于一名十三歲就開始瓢記賭博,並且仗著自己少爺身份就到處滋事欺弱的壞人而言,這算不上背地里講壞話吧。」穆文揚起眉頭,以挑釁的目光回視趙天齊說道︰「要算,怎麼招也該是揭發才對吧。」
磨牙聲從趙天齊嘴里傳出,額頭青筋爆出,兩只拳頭握得比鐵還硬,那雙能殺人的眼楮似一把利刀刺向穆文。
穆文不為所懼,朝著秦動座位的方向彎腰行了一禮︰「秦堂主,在下有事耽擱來遲實屬抱歉。請問這場比賽能否繼續?」
秦動見觀眾們情緒高漲,便是回道︰「盡管遲到很不像樣子,不過好歹來了,那就開始吧。」
「是!」
穆文高聲回答,一轉手中的閘劍首先襲向了趙天齊。
騰騰騰。
矯捷的腳步本是直沖正面,忽然一個拐彎,以讓人大跌眼楮的姿勢繞到了後方,一劍抹向趙天齊脖子。
「雕蟲小技。」趙天齊豎起兩根手指,火元靈怒放,掐住即將砍落在脖子上的劍尖燒出黑焦印。
他那好像一副高手的姿態風範,不得不說迷住了不少女人。
穆文的劍被掐著動彈不得,就在族人們為之擔憂時,一抹得逞的壞笑清晰掛上了嘴角,他的大拇指按向了十字柄上瓖嵌著的寶石。
「 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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