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尚武之國,天嵐帝國幾乎每年都有邊境戰事,為了擴大版圖還時常把戰爭的長矛指向周邊島嶼國主。一來二去,帝國航海的造船術頗為值得自豪,除了跨海戰事外,這項能力亦是為國內海域邊的商旅們運貨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此刻。
一望無際的藍色海洋,有艘魚嘴式的帆船在勻速前駛著。
這是艘載客船,它正從中部行省的碼頭出發向著北部行省而去。船的規模較大,高高的白帆桿子高達二十余米,船上蓋著上下兩層住房總共載了四百多名乘客。
「呼,能夠說話的感覺真好。」穆文站在船欄邊對著蔚藍的海面輕語著。
「其實我倒覺得你用寫字代替說話挺有趣的。」旁邊夏楠調侃道。
夏琳看了看穆文,下意識往她姐姐邊上靠過去了些,似乎對于迦婆山里穆文猙獰的模樣還有些後怕。提及迦婆山,穆文在緋綠遺墓的時候試圖詢問守墓人老頭,可惜老家伙閉門後就不見客了。
目光落在了夏琳的懷里,毛絨絨的,小白早些時候玩累了這會兒正蜷著尾巴在貪睡。
一陣腳步聲接近,穆文扭頭看到了名粗膀子的大漢迎面走來。
男人叫楊達,最大的特點是喜歡歪戴著水手帽,他是這艘船上的副手,過來的路上穆文看見他手里提著好幾只有點分量的袋子。
濃濃噴香的黑椒烤味從袋子里飄出。
「給,船長讓我拿來的。」楊達豪爽的笑道。
穆文接過袋子,道謝了後打開一看,不出所料袋子里全是燒烤熟的佐料章魚,那兩只死濁的大眼楮瞪得人雞皮疙瘩。這倒是見怪不怪了,船長非常熱情每天都派人送來烤章魚,倒不是給穆文等人吃的,而是小白。
事情還要追溯到八天前。
眾人離開緋綠遺墓連夜上了這艘正要前往中部行省的客船,幸虧平燕城的通緝公告還沒發到這里,乘上客船沒有受到阻礙。
開始三天平淡無奇,第四天傍晚的時候突然遭遇了一場暴風雨。
風雨中,海面又打來了數波大浪。
客船如海中孤葉被吹來打去,嚇得乘客們驚叫不已,而經驗豐富的船長已經下達了全員作戰命令,他表示運氣不好遇上了最不願踫到的海底魔獸。
果不其然,海浪過後船前出現了好幾條大白鯊和稜形的海螺王。
它們血腥的牙齒讓人膽寒,屬于海魔獸,全都有著五星實力。船長先叫人扔下食物,但海魔獸們吃了仍然嫌不夠,蠢蠢欲動的沖客船上的人齜牙咧嘴著。
船員們已準備誓死一戰,就在這個時候小白華麗麗的登場了。
小白本來在看海,心情挺好的,被這些海魔獸攪和後生氣的跳到了船板上,朝海魔獸們稚女敕的「嗷嗷」了兩聲。
當即,海魔獸們驚恐的一散而去,剩著船長等人傻傻的愣在原地揉起了眼楮。
在那之後,客船前行的道路通暢無比,再也沒有遇到可怕的海魔獸,就連穿過傳聞中危險的三角峽時都平靜的不得了。
船長心花怒發,自此把小白當成了老祖宗一樣供著。
除了免去穆文一行人的費用,還自掏腰包每天都殷情的給小白呈上可口的美食。
偏偏那麼多美食里小白就喜歡咬章魚爪子,于是船員們每天都捕撈章魚,比如今天精心燒烤調料後由副手楊達為小白送來了。
「唔啊。」小白被香味喚醒了,歡快的抓出章魚美滋滋啃咬著。
楊達沒有急著離去,湊過身在穆文耳邊小聲道︰「伙計,上次船長的提議你不考慮一下麼?」
「我不會答應的。」穆文道。
「那真是遺憾。」楊達聳了聳肩膀,露著可惜的神色走回了船艙。
穆文斜了他的背影一眼,轉目看向了小白,心里冷笑︰區區八千枚金幣就想買走小白?這個小家伙的價值可不是用金錢能夠衡量的。
抱起小白,拎著它喜愛的烤章魚回了自己房間。
一進門就听到「嘿咻嘿咻」的叫聲,隔著牆壁都在抖。
穆文放下小白後,走進了隔壁,只見王七蛋正憋紅了臉在原地轉著圈跑步,看到穆文進來他一不小心沒收住腳撞上了牆壁。
「啊」吃痛的捂著鼻子,一行鼻血流了下來。
王七蛋一邊流鼻血一邊尊敬的招呼道︰「師傅好。」
穆文無聲數秒,後問道︰「給你布置的任務完成的怎麼樣了?」
「拳臥撐五十個一組,三組完成了。上下膝蓋蹲三十個一組,一共八組也完成了。還有房內跑步一百圈,俺已經跑到第六十二圈了。」
王七蛋說著撓了撓腦袋,認真的回道︰「俺都是很努力的在鍛煉的,一點都沒偷懶。」
「資質雖欠佳,但勝在心志不錯。」穆文點了點頭。
得到夸獎,王七蛋心里暗喜,他知道自己是個幾斤幾兩的人,只奢望能從穆文手里學到個一招半式就心滿意足了。按照穆文說的,現在的他還沒能力修煉劍靈,得先慢慢的把自身基礎打好。所謂的基礎也就是武者三步︰鍛體、淬骨、固筋。
一般修行的人,都是自小就開始了武者之行,等到發育的年紀基本上都已成為了靈者。
像王七蛋這樣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這會兒才開始修行比同齡人慢了大截。想要走完武者的三個境界,以他的資質少說也要花個三年四載的。
穆文還沒正式收徒,如今仍然是在對王七蛋的考驗曰子里,不過面對王七蛋一口一聲的師傅已默認了,姑且算是半個徒弟了。如此,身為徒弟實力不佳,走出去豈不是丟了穆文這個當師傅的臉面麼。
「吭,等到了北域後我會對你進行一段魔鬼訓練。」穆文盯了一會兒,講道︰「到時候有信心活下來嗎?」
王七蛋臉色嘩的一下慘白,硬著頭皮回道︰「俺娘從小說,人取個賤名就狗屎運好不容易死,俺會努力不讓師傅失望的。」
「好。」
穆文面露贊許之色,抹了抹納戒,一陣白光後手里多出了柄四尺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