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大人,請準許小奴出去殺了那個失禮的男人。」
不遠處的一條胡同深處,一名身穿著白裳緞帶手持兩個銀圈的女人,在向她前身的另一名女子請示著。她們正是穆文在酒樓里見到的兩人,在自稱小奴的女子開口後,身前那位正在遙視著穆文的羅剎女宗主說道︰「不必了。」
「可是」小奴不善的斜視街上的穆文,又講道︰「這名劍侍如此輕薄宗主,實屬大不敬。難道就這樣輕易的繞過他了麼?」
女宗主臉上看不出表情,淡淡說道︰「今天已殺了三百多名劍侍,對劍侍分會威懾的手段達到了不缺他一人。」
小奴听了,便也沒有再多言。
些許,見女宗主要回山,她好心的勸說道︰「宗主,您難得下大雪山一趟,接下來的時間里再多逛會兒散散心吧。」
「我為白蓮,豈會婷立在發臭的淤泥中。」女宗主的話音已在百米外隨風輕輕飄來。
她眼中一切皆是俗人,多相處一秒都會被玷污了清雅氣息。
黃昏。
夕陽染紅天際,一行大雁在頭頂上成群飛翔著。
穆文終究沒能找到她,反而還因為那一聲響亮的「仙化蝶」招惹了麻煩,在避開許多八卦的詢問者後一路垂頭喪氣回了旺角酒樓。
「穆公子,大姐大你們可算回來了。」早等得焦頭爛額的隨行劍侍們迎在門口。
穆文振作精神,打過招呼後詢問小白去哪了。
「桌底下。」有人回道。
往桌子底下看去,果真見到了小白,這丫抱著酒壺咕嚕咕嚕喝個不停,邊上已經有好幾個空壺了。
穆文嘖嘖道︰「往常這點量它早就醉醺醺了,看來酒量提高了不少。」
小白只把這話當成了夸獎,自豪的拍了拍胸膛,再想偷酒喝時理所當然的被穆文制止了。
「哎。」耳邊響起了夏楠的一陣嘆息︰「為什麼老天要讓我見到如此誘人的女子,卻又偏偏沒賜給我去擁有她的能力。哎。」
她無精打采的模樣,仿佛失了魂,受到傳染邊上的夏琳亦然如此,兩個女人托著腮幫子眼神呆呆的。
「你們怎麼了?」王七蛋問道。
兩女人不答,七蛋轉過頭又好奇的與穆文問道︰「師傅,那個漂亮的女人追上了嗎?」
「跟丟了。」穆文聳了聳肩膀,然後趕忙和眾人解釋道︰「別誤會,我是因為以前和她見過面,姑且算認識所以才想著去敘敘舊。」
「原來如此。」劍侍們中不免有羨慕者。
這時,蕾絲邊姐妹猛然抬頭,一副活見了鬼的表情看著穆文︰「你還真的認識她?還以為你只是在耍風頭瞎說的呢。」
穆文苦笑說道︰「說來丟臉,恐怕她早就把我給忘記了吧。」
「那個女人是誰呀,听你們說著好像很有來頭的樣子。」王七蛋琢磨著問道。
夏楠眯著眼,搶先替穆文開口了︰「說出來嚇死你。那女人不得了,正是咱們比耶城十里外那座大雪山上的主人。」
「天吶,羅剎女宗主?!」劍侍們大跌下巴。
王七蛋頓時以崇拜的目光看向穆文,眼楮里冒出了星星︰「不愧是師傅。」
#
結賬後,一行人繼續趕路。
劍侍分會在城南,听蕾絲邊姐妹所言一般外人想找也找不到,因為分會是建在地底下的。
這也是無奈下的選擇。
當年劍侍公會為了逃避斗靈殿的追殺,被迫分裂好幾家,北域的這家劍侍分會便是棲息藏身在了比耶城內。想要在臭名昭彰的罪惡之城中待下去,只好入鄉隨俗,別人惡狠那就要比他們的手段更狠,許多不干淨的事情劍侍分會也沒少做。
而且為了資金發展,劍侍分會一方面培訓新人,一方面正好替那些來出錢的雇主解決委托任務。
一來二去,分會為了方便行事搬到地下,成為了和殺手組織、黑市等相似的地下勢力。
如今,劍侍分會在比耶城里乃是一個不容小視的存在,只要不去刻意招惹,那麼就沒什麼不長眼的勢力會來找麻煩。
听到這里,穆文隨口問道︰「那麼你們的副會長怎麼會身受重傷的?」
「不知道。」連同蕾絲邊姐妹在內的所有人都搖著頭。
他們只是分會里的外系成員,身份不高,接到搜尋生幻果的任務時只明白是給副會長用的。
「總之多虧穆公子幫忙,大家不但撿回了一條命而且還超額完成了任務呢。」夏楠大大咧咧的搓了下鼻尖。
穆文笑笑,納戒里的迦婆山聖泉雖然很寶貴,但是一想到是給副會長用的就沒吝嗇心思。初來乍道,即使自己是穆家遺孤也需要先和人拉好關系。畢竟這個劍侍分會,十年里全都是人家辛辛苦苦壯大的。
再者,平心而論穆文很孤獨,在得知世上還有劍侍存活時的那一刻真的很欣喜。
甚至內心深處有種感覺,比耶城的這家劍侍分會能給自己一股家的溫暖。
「有點忍不住了呢。」
穆文神情冷靜,不過腳步越來越快了,忍不住向夏楠摧問了句︰「還有多少路?」
「剛好到了。」夏楠三步並二步來到一間茅舍前。
當跟隨進去的時候,「吱嘎」一聲,底面在夏楠撥動一處石關按鈕後打開了。
從外邊看去,見到的是火光照亮下的大量台階。
走下地門,沿路的蠟燭燈罩伴隨台階一眼望去非常長,很深的樣子。
「劍侍分會里平常也有股血腥味嗎?」穆文皺了皺鼻子。
大伙兒也聞到了,而且隨著走下去越來越濃,夏楠費解的回道︰「不應該呀,分會里往常都有股淡淡的紫蘿煙香,而且沾血的任務都是在外邊做的又不會在里邊執行。」
「不對勁,都快走到底了還這麼安靜。」夏琳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壓抑的氣氛下,「踏踏」的腳步聲急忙走出底門,入眼沒有站著平常時候的接待負責人,只有一大攤已經凝結的暗紅血跡。
驚噓聲驟然間響起,察覺不妙的大伙兒控制著情緒沒有尖叫。
穆文納戒一亮,取出七星羅煞並召出所有劍靈圍繞身周,首當其沖走在了最前方。又行數十米,看見了一大處血泊,血面高度都漫在了那些凳子的中間,隨著望去只見血泊的盡頭堆著一大處死尸,大片失去了主人的劍靈們暗淡無光的躺在地上。
尸體大多都受到了極大的毀壞,不少死者尸首分離,胸膛爆裂,再從周圍打斗的痕跡推測顯然是遇到了非常厲害的敵人。
這些死者生前,恐怕都是連一擊都撐不過就死了。
到此刻,身後的劍侍們終于失聲尖叫了,他們在尸體中發現了不少平曰里強到只能仰望的內系成員。
穆文的眼楮布滿了血絲,在這之前還天真的幻想著有個家的氣氛,可心里期待溫馨的一幕卻成了死亡的葬見,不禁怒火中燒,踏著血泊一沖前方欲要找出凶手。
「吭吭,你是從別處分會里來的劍侍同伴嗎?這,這…股另類的劍侍氣息從來沒見過。」忽然一陣微弱的聲音從腳旁傳來。
穆文連連頓住腳步,回頭在地旁看到了一個快要斷氣的中年人,立馬向他回問道︰「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什麼人襲擊了你們?」
「四個時辰前,羅剎宗女宗主和她的一名僕人突然闖進,對我們大開殺戒,分會里沒誰能阻攔得了那個妖女就連長老等人都被打傷了現在全在內廳里療傷」說到這里,重傷的中年人頭一歪徹底沒氣了。
穆文身子猛烈的一顫,驚呆著眼︰「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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