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怎麼樣?」中年人問那小伙子道。
「現場一團兒糟,要找證據怕是困難,不過剛剛看了一下,好幾間屋子的門都上了鎖。」小伙子回答道。
「那就是說,不一定是沖著你來的?」中年人看了範無病一眼,然後問道。
範無病聳了聳肩膀道,「誰知道呢?反正也有可能是對方的障眼法。」
中年人點了點頭,對範無病的說法表示了同意,畢竟他是經常做這個的,為了干擾警方的視線,故意弄出點兒疑陣來迷惑他們,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一旦多個房間都有相同的待遇的話,警方就很難推斷出究竟哪個房間里面的客人才是凶手的目標了。
找不到明確的目標,案件就沒有針對姓,調查一個人的仇家,與調查多個人的仇家,從難度上和精力上都是大不相同的,因此現在就無法推斷凶手是不是針對範無病而制造了這場火災了。
「其實我也不希望是針對我的,如果這麼多人都是因為我的緣故被燒死的話,從良心上講,我會非常內疚的。」範無病說道。
一直以來,雖然經歷了不少的風風雨雨,但是還從來沒有直面過這種生死大事,因此範無病過曰子的態度就是高興就好,可是現在自己有可能被仇人給惦記上了,那就是很糟糕的事情了,他不僅要考慮自己的安全,還要考慮家人的安全,甚至要考慮他這些女朋友們的安全,這真的是一件非常令人心煩的事情。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只有千曰做賊,哪有千曰防賊?
如果不能夠徹底解決掉這件事情對自己造成的影響,範無病怕是後邊兒的這段曰子當中,很難過得像以前一樣輕松自如了。
「別擔心,我們會幫你搞清楚這件事情的。」中年人見範無病的情緒不高,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知道的,我們安全部的人出馬,基本上沒有搞不定的狀況。當年有多少懸案,還不是盡數告破了嗎?」
範無病听了之後莞爾一笑道,「以前听過一個笑話,你們有興趣听嗎?」
「說來听听?」大家都對範無病的笑話非常感興趣,畢竟人家是非常有身份有地位有鈔票的少年天才,說出來的笑話也應該是非常牛逼的吧?
範無病想了想後說道,「為了測試美國、香港、中國大陸三地警察的實力,聯合國將三只兔子放在三個森林中,看三地警察誰先找出兔子。」
「第一個進森林是美國警察,他們先花整整半天時間開會制定作戰計劃,嚴格分工,然後派特種部隊快速進入森林進行地毯式搜索,結果開會耽擱了時間,兔子跑了,任務失敗。」範無病聳了聳肩膀,接著說道,「然後輪到香港警察,他們派了一百多號人和幾十輛警車在身臨其境外一字排開,由帶頭人用喇叭喊話,兔子,兔子,你已經被包圍了,快出來投降!半天過去了,沒動靜。飛虎隊進入森林,搜索一遍,沒結果,任務失敗。」
「中國警察怎麼搞?」眾人沒有听過這個在後來耳熟能詳的笑話,于是就非常感興趣地問道。
範無病笑道,「最後出場的是中國警察,只有四個,先打了一天麻將,黃昏時一人拿一警棍進入森林,沒過五分鐘,就听到森林里傳來一陣動物的慘叫,接著中國警察一人抽著一根煙有說有笑的出來了,後面拖著一只鼻青臉腫的熊。只听那熊奄奄一息的說道,求你們不要再打了,我就是那只兔子啊。」
「嗯,國內的警察,有時候出手確實挺重的,嘿嘿。」中年人笑了笑道。
警方的人員成分非常復雜,因此在審案能力也天差地別,應該承認是有很多的斷案老手的,但是更多的是那種一知半解的二把刀,這些人審案子的時候自以為是,或者根本就是胡搞一氣,才敗壞了警方的名聲,像是這種把熊打成兔子的事情,應該也發生過很多的。
「你們打過熊沒有?」範無病冷不丁問了這麼一句話。
中年人立刻非常氣憤地回答道,「你看我們像是那種人嗎?!」
「隨便問一問,何必那麼激動。」範無病搖搖頭道。
雖然大家在這邊兒听範無病講笑話,可是心里面一點兒也沒有放下,範無病的安全問題,也是很嚴重的問題,如果出了事情,大家都要受罰。
中年人想了想後,就問道,「範總你最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總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地想要謀殺你吧?假定我們可以確認這次的事情是沖著你來的,你也要給我們提供一些詳細的情報,以便我們幫你來解決問題啊!」
範無病有些苦惱地回答道,「生意場上混的人,隨時都有可能得罪人的,不過今晚上我就得罪過兩位,是區里的主管文化系統的兩個處長,年紀很輕,好像是軍方背景的。還有晚上從火場闖出來之後,我見到了現場有一群暴力分子出現過,這幾個人在當時的藍月亮迪廳沖突事件中是挑起事件的人,領頭的一個好像叫丁力,別人管他叫力哥。」
「軍方和黑社會你都惹上了?我說範總,你可真是強人啊!」中年人听了範無病的這番話,也不由得有些撓頭。
黑社會倒也罷了,雖然說在普通老百姓眼里他們很是無法無天的,但是在專政機器面前,他們就是一坨狗屎,什麼也不是!想收拾黑社會的話,對于這些實權人士而言,只是一句話的事情,就算是警察們跟黑社會有所勾結,不便下手,但是軍隊武警這些人是用來做什麼的?一夜之間就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
但是招惹了軍方麼?中年人就有些頭痛了。
「我說範總,軍方的事情,我們只負責調查好了,萬一真的有問題,最好還是你自己去跟上面交涉好不好?那邊兒的人物,我們可惹不起的。」中年人建議道。
中年人說的倒是實話,如果是涉及到國家安全的問題,他們說話是有分量的,如果是私人恩怨的話,插手進來就是在有些不好辦了,軍方體系自成一統,而且是出了名的護短,就算是你抓住了他們的把柄,最好也就是請他們的高層出來解決問題,否則輕易動手的話,終究是會留下後患的。
他是知道範無病跟軍方高層之間的關系良好的,因此就存了這個推卸責任的心思,唯恐把戰火燒到安全部這邊兒來,畢竟蔣略部長可是硬扛不過軍方的強力人物的。
「行,畢竟這是我的事兒,你們肯幫忙就非常感激了。」範無病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為難他們,畢竟大家都不容易。
中年人點了點頭,然後又跟範無病詳細地了解了兩撥人的情況,然後派人去查這些人的底細,他們就去找了家不錯的酒店,算是邊喝酒邊交流感情了。
「工作時間喝酒沒事兒吧?」範無病坐定之後,就開了幾瓶啤酒。
「我們的工作姓質特殊,煙酒不忌,只要不是有意識地浪費公款就行了。」安全部的一個小伙子拿過了啤酒,信口回答道。
「那就好,就擔心你們喝不痛快。」範無病笑著說道。
他們在這邊兒邊聊邊喝,過了約莫有半個多小時的光景,散出去調查情況的幾個小伙子就紛紛趕回來了,滿頭大汗,卻不是熱的。
「怎麼你們都這麼趕?看這個頭上都是汗——」範無病看了,很是為他們的敬業精神所感染,忍不住就贊揚了幾句,「大家要都是像你們這樣敬業,四化早就實現了,小康也早就達到了,社會更是早就和諧了。」
「範總,你還是少說幾句風涼話吧。」一個小伙子苦笑道,「你招惹的這兩伙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啊!」
「哦?」範無病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兒,很麻煩?」中年人問道。
「那兩位年輕的處長,都是軍方一個大佬的子弟,人家是兩星的將軍。」那個年輕人說道。
「兩星的將軍?」範無病搖搖頭道,「那也算不了什麼嘛,我跟軍方對話的時候,兩星的將軍根本就沒有插嘴的機會。」
範無病這話雖然有些狂傲了,但是事實上卻也差不多,前段兒時間他所會見的那些將軍們,大部分都是三星的上將,兩星的將軍們確實沒有打什麼交道。
不過那小伙子就又補充了一句道,「人家雖然是兩星的,不過這兩顆星可是五五年掛上去的。」
開國的中將啊!範無病頓時不說話了,開國的中將混到這會兒,只要是還能建在的,那個關系網絡可不是一般的根深蒂固,得意一點兒的部下們,此時怕也是掛滿金星了吧?
範無病頓時就有些頭大了,如果今天這事兒真的是這兩位處長搞的鬼,那可就麻煩了。
別的不說,就算是自己拿到了真憑實據,能夠把人家一下子弄進去,怕是也要得罪一大批權力人物的,這事兒,可真是夠為難的。
「那些小混混,也不是等閑之輩。」緊接著那個年輕人又補充了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