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前,英國外交大臣巴麥尊勛爵曾給香港下過一個定義,這是一個貧瘠之島,永遠都不會成為貿易中心。
然而,事實完全不同于他的想象,數十年間,這個彈丸之地的邊陲漁港,卻成就為一個商業奇跡。它不僅是世界級的航運中心、自由貿易港,也成為了亞洲的金融中心、東方的好萊塢。
這一切固然和大陸當年的封閉、台海兩岸的隔絕對峙有關,使香港成為一個重要的中轉站,也和東南亞各國的政局不穩,包括香港的零關稅等自由市場經濟制度有關。
不過,使香港成功的最重要因素,是香港文化的精神。有了這種精神,才使一切風雲激蕩、因緣際會在這里成為可能。
香港雖小,卻有廣聚四海的胸懷,歷史雖短,卻有優雅內斂的貴族氣息。梁文道曾將之歸納為一種部落社會特征,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正是這種特征使他們可以迅速適應時代的變化,也幫助他們培養了堅忍、勤奮,以及獨特的創造力,使它成長為一個能夠容納世界的文化集散地。也有人用當地土話下過一個定義,叫「搞定」精神,就是說任何一種先進的文化,到了香港之後,都會被當地搞定。
範無病站在落地窗前,輕輕地撫模著沈盈的腰肢,站在她的身後說道,「每個內地人心中都有一個香港。它是粵語歌、四大天王的香港;是王家衛、《阿飛正傳》的香港;是《英雄本色》、周潤發的香港;是古惑仔、無厘頭、周星馳的香港;是蘭桂坊、尖沙嘴、彌敦道的香港;它是茶餐廳、檸檬茶的香港;它是梅艷芳、張國榮的香港;它是金庸、成龍、武俠的香港;它是八卦、狗仔、娛樂的香港;它是李嘉誠、霍英東的香港;當然,它還是紫荊花的香港,是人們心目中的貿易中心、金融中心和購物天堂。」
沈盈被範無病輕輕地撫模著腰肢,身子有些敏感,卻又不舍得放棄這種異樣的享受,于是有些發顫地問道,「那麼,你心目中的香港是什麼呢?」
範無病緊了一下懷抱中的沈盈,然後笑著回答道,「香港就是一個聚寶盆啊!不到一年的時間,我投進來的一百億美金已經變成兩百億了,你說這不是聚寶盆是什麼?」
「真的很難想像——」沈盈搖了搖頭,然後轉過身來盯著範無病問道,「有這種發財的好事兒,你怎麼不喊上我?!吃獨食可不是好習慣啊!」
「獨食可是不好吃的,牙口不好的話,根本就吃不下來。」範無病苦笑著回答道。
感覺,香港人還是小氣了一點兒,自己不過才從這里卷走了上百億美元,就被他們緊張地重點防控,要是再多一點兒,估計就更不知道要出怎樣的招式了。
範無病認為,香港的金融制度還是有些問題的,否則也不可能成為索羅斯等人的下一個目標,雖然未必能夠完全成功,但是從香港市場上獲得的收益絕對是最大的,可能遠比在東南亞各國所獲得的收益更大。
兩個人這一次都算得上是忙里偷閑,但是實際上他們要處理的事情還是很多的,沈盈的電話基本上沒有停多久,經常有人打過來匯報工作,令範無病感到非常郁悶。
「怎麼你的手頭上就有那麼多的工作?你看我這邊兒就沒有什麼電話——」範無病對沈盈說道。
「我可比不了你,只要離開一天,公司里面的事情就忙得不可開交。」沈盈回答道。
這一次是有人打電話過來,向她請示迎接七一香港回歸的一批特供酒的問題,沈盈簡單地做了安排之後,對範無病說道,「為什麼你的公司里面就那麼輕松呢?」
範無病笑著回答道,「這就是企業管理上的認識差別了。」
「能具體說一說嗎?我可不想未老先衰。」沈盈抱著範無病的手臂問道。
「簡而言之,就是家族式管理模式與現代企業管理模式的區別。」範無病解釋道。
範無病叫了酒水飲料,又弄了些下酒的餐點,跟沈盈兩個人在套房里面一邊兒欣賞夜景,一邊兒點著蠟燭在那里坐談喝酒,過得相當愜意。
關于家族管理模式的優點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缺點更加顯而易見,尤其是在王安電腦公司破產之後,各大華人財團都在對自己的經營管理模式進行檢討,並吸取西方財團的管理模式,大量地引入職業經理人管理,使自己的財團盡量避免因為後繼無人而陷入與王安電腦公司同樣的結局。
範無病一邊兒喝著酒,一邊兒對沈盈講授經營之道,不知不覺這時間就很晚了。
「一塊兒去洗個鴛鴦浴吧。」範無病突發奇想道。
「你是不是一天不做那事兒,就憋得慌啊?」沈盈問道,「我可是听別人說,你跟好幾個女孩子都不清不楚的。」
「哪兒有那種事情,這個我堅決否認!」範無病非常堅定地拒絕了這項指控,心里面想到,我跟她們可是清清楚楚的,上過的就是上過的,沒上過的就是沒上過的,哪里有什麼不清不楚的事情?
雖然沈盈堅決反對,但是範無病終于還是將她吻得迷迷糊糊抱進了浴室。
兩個人躺在床上之後,範無病很有激情,想要畢其功于一役的時候,就被沈盈把那里給抓了一下。
「好大啊!」沈盈有點兒擔心地抓著小範,用力過猛了一點兒。
「別抓蛋蛋——」範無病的話還沒有說完,就 地一聲倒吸了一口冷氣,腦門兒上的冷汗頓時冒出來了。
沈盈見狀有頓時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你不是很厲害嗎?不會出什麼事兒吧?這可怎麼辦啊?!」
過了好半天,範無病才緩過勁兒來,眼淚汪汪地看著沈盈說道,「我說老婆,蛋蛋是不能捏的,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再多用點兒力氣,蛋黃都碎了,嗚嗚。」
這麼一來,範無病的想法也泡湯了,兩個人倒是老老實實地抱著睡了一夜,範無病心想,估計柳下惠當年也是如此吧,要是沒有點兒特殊原因,真不相信他能坐懷不亂。
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港府方面有要員宴請範無病,結果範無病還是覺得有點兒見不得人,少不了就推月兌偶感風寒,無法赴會了。
沈盈對此感到非常內疚,特意給範無病做了早飯,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我給你做的蛋湯,味道怎麼樣?」沈盈很關切地看著範無病眉頭微皺的表情,有些忐忑地問道。
範無病實在不忍心說什麼,于是就推月兌道,「你的手藝是極好的,怪就怪生蛋的那只雞,沒有把這只蛋給培養好。」
沈盈听了之後郁悶極了,「你這麼說,還不如直接說我的湯難喝好呢。這次回國,一定要好好地找個師傅,教教我廚藝,要不然的話,以後肯定經常受你的取笑。」
範無病搖搖頭道,「那倒不用,一個人總是不可能把所有的優點都佔全了的,那樣不好。太過天才的人物,總是容易遭天妒的,我可不希望你有什麼不測。」
「你這麼說我真高興,其實我也很擔心油煙會把我給嗆傻了的——」沈盈轉憂為喜道,接著就在範無病的臉上親了一口。
「為什麼我們每次在一起的時候,總會出點兒什麼事情呢?」範無病感到有些詫異地說道,「我真懷疑,你就是老天派來監視我的探子!」
「有嗎?我監視你什麼了?」沈盈非常無辜地問道。
「我的秘密,你基本上都知道啊!」範無病回答道。
事實上確實如此,範無病的大部分事情,都跟沈盈說過,包括自己的很多投資計劃,資金運作,發展意向等等,他都跟沈盈說過,即使是這一次的布局港股的事情,之前也有提起過,只是沒有說自己準備玩這麼大而已。
而自己跟高層之間的一些交往,他一向也是不瞞沈盈的,在某些程度上,沈盈對于範無病的了解,要遠勝于家里的其他成員。
「那你最好就不要跟我耍花樣兒,要不然的話,我生氣了,就揭你的底牌!」沈盈皺了一下鼻子,對範無病揮了揮拳頭威脅道。
「所以我總想著先把生米煮成了熟飯嘛,可是為什麼總是失敗呢?」範無病有些郁悶地說道。
「肯定是火候不到,你還得多加努力!」沈盈吃吃地笑著說道。
兩個人在這邊兒呆了幾天之後,終于就到了六月三十曰了,眼看著香港回歸儀式就要進入最後幾小時的倒計時了。
此時香港金融管理局官員前來迎接範無病和沈盈兩人,將他們接上了勞斯萊斯車隊,然後直接奔赴香港會展中心,在那里,大家將要見證米字旗的落下以及五星紅旗的升起。
範無病和沈盈兩人盛裝出席,坐在車子里面看著外面的街道上,此時已經全面戒嚴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