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無病的辦公室主任已經打听清楚了戴維斯等人的下落,因此他們已經在那邊兒等著範無病的到來,見到範無病把童玉山給拉來了,心里面就踏實很多了。
作為區長,童玉山在這一塊兒的權限還是比較大的,很多事情都搞的定,一般而言很少沒有人不給面子,只不過童玉山本人不缺錢,也沒有多少向上的野心,做事比較本分,基本上很少有胡亂插手的時候,在區里面的風評還是很好的。
因此當童玉山出現的時候,警局里面的人雖然感到有些驚愕,但還是非常熱情地將童區長給迎了進來,範無病戴了一副墨鏡,盡量遮住了自己的臉,跟在童玉山的後面。
童玉山進去之後,分局的局長就應了過來,一般而言,這個時候他肯定是在家睡覺了,但是今天晚上是市里面統一部署的行動,所以他也在分局坐鎮,沒有溜號兒。
「童區長親臨指導,我們非常歡迎啊。」分局局長笑著說道。
小警察們立刻忙前忙後地準備吃的喝的往上端著,幾個領導都湊了過來,圍著童玉山說話,倒是範無病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反正他戴著墨鏡,一般人也認不出他來。
「是這樣的,听說你們把範氏投資集團的幾個管理人員給抓了?」童玉山直接問道。
分局的局長听了之後立刻愣了一下,然後扭頭問旁邊兒的人道,「有這事兒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童玉山也不管他是真的還是裝的,就表態道,「你們也知道,範氏投資集團在我市的經濟地位舉足輕重,這次抓的又是他們的管理人員,影響很不好的,無論是對于穩定社會秩序,還是消除不利影響,都很不好!馬上就要過元旦了,市里面對于維穩工作非常關心,我們區里面也很重視,你們掃黃是沒錯兒,但是不要把事情搞得太大了,罰點兒錢放人就算了,不要鬧出不可收拾的局面來,到時候大家都頭疼!」
分局局長听了童玉山的話之後立刻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我這就去查一下,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我都不知道的,真是不知道啊!」
不管怎樣,飯局局長立刻叫人去查這事兒,沒過多久,戴維斯和宋遠平等人就回來了,倒是沒有受什麼委屈,畢竟是掃黃而已,也不是直接從床上拖下來的,因此衣冠倒是整齊,沒有絲毫的尷尬,幾個人倒是還有點兒喊冤枉的意思。
因為今天晚上抓的人太多了,都是關起來等著明天才審問,所以案底也沒有來得及留下,範無病安慰了他們兩句,然後就準備著把罰金給交了,然後帶人離開。
「砰——」的一聲,大門就從外面被撞開了,一個一級警司從外面闖了進來,怒氣沖沖地說道,「局長,為什麼把從金荷花抓來的人都給放了?!」
分局的局長一看來人,正是剛剛分配過來不久的一個新警官,以前是在海軍服役的,不知道通過什麼路子分到了這邊兒,脾氣倒是挺沖的,以前可沒有發覺啊?
「丁偉,你喊什麼喊,沒有看到童區長也在這里嗎?」分局局長很不高興地呵斥道。
「童區長。」叫作丁偉的警官雖然沒有見過童玉山當面,但是也在電視上常常看到,連忙行了個禮,然後就說道,「童區長,您來的正好兒,你給評評理,為什麼我們剛抓回來的嫌犯,還沒有審理就放走了?這是什麼道理?」
童玉山咳嗽了一聲,皺著眉頭看著那個年輕的警察,倒是沒有想到分局里面還有這樣的愣頭青,這是跟領導講話的態度嗎?居然還吆五喝六的,好像自己才是領導一樣,真是沒有禮貌啊!
分局局長卻是有點兒惶恐,唯恐童玉山不高興了,畢竟自己是歸人家地盤兒上的,要是童玉山不高興了,以後指不定會給自己什麼小鞋穿呢!于是他就向丁偉呵斥道,「領導們說話,你在這里搗什麼亂?趕緊回去工作去,上午抓了的那些人還沒有錄口供呢,你偷懶是不是?這邊兒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說話!」
自打這個警察進來之後,範無病就拿了一本雜志翻開,擋住了自己的臉,看樣子他應該是認得這個小警察的,童玉山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就不動聲色地端起了茶碗,喝了兩口,定了定神,也不說什麼,就看著他們分局里面的領導和警員之間窩里斗。
分局的局長還是有些威嚴的,劈頭蓋臉的教訓了一頓,把那個叫丁偉的警察就給罵走了。
範無病點頭示意,辦公室主任就交了罰金,然後領著人離開了。
童玉山跟範無病也站了起來,對分局局長表示了謝意,然後雙雙離開。
出了門之後,童玉山就問道,「無病,那個小警察,你是認得的?」
範無病見瞞不過童玉山,于是就苦笑了一聲道,「說認識也不認識,總而言之以前有點兒過節,這小子肯定是知道了我的底細,所以才故意為難我的人的。原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這下子總算是清楚了,為什麼一點兒小事居然都把我的人給困住了,卻是這小子在從中作梗!」
童玉山搖了搖頭道,「我是沒有閑情去管你們的這些恩怨,只是你要記得,下次可不要讓我因為掃黃這種事情,再去給你撈人了,我可是丟不起這種臉的。」
「絕對不會有下次了!」範無病信誓旦旦地保證道,「要是有人敢再犯的話,我直接把他給開除了省事兒!省得這麼讓人為難了!」
其實今天範無病也有點兒很不高興,因為剛才踫到的這個叫作丁偉的警官,居然就是當初在歐陽曉薇的軍事學院里面追求她的那一個,後來範無病很不高興動用了自己在軍方的關系,把他給從陸軍整到了海軍去守海島去了,卻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又回來了,而且到了上海當起了警察,真是有點兒匪夷所思。
「他現在,不是應該蹲在海島上數螃蟹嗎?」範無病覺得這事兒真是有點兒奇怪了。
將童玉山送回了家,範無病回到了公司總部里面,這會兒戴維斯等人已經沒有了睡意,畢竟時間已經到了晚上兩點多了,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大家的生物鐘似乎都有那麼一點兒紊亂。
範無病顯示劈頭蓋臉地將他們給惡心了一陣子,然後才問道,「你們也是的,不會選擇上門服務嗎?在咱們公司里面總不會出問題吧?沒事兒偏要去那種沒有安全感的地方,要不是我在這邊兒還有些能夠用得上的人,能夠擺平這事兒,真還要我去找市里的老大,去跟人家要人啊?」
眾人都是憋著一臉的笑意,最後宋遠平咳嗽了一聲道,「範總,這個都是我不好,選錯了地方,下次一定注意!」
「還想有下一次啊?!」範無病立刻駁斥道,「絕對不準有下次了,否則立刻從公司開除!」
「哦?!」眾人頓時吐了吐舌頭,心道範總的處罰力度也實在是太大了一點兒,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何必鬧得這麼嚴重呢?
範無病接著又補充了一句,「以後不允許同時有兩個以上的高管出現在那種風月場所,否則我去撈人都覺得臉紅,人家都問我你們公司怎麼這麼搞笑,連犯事兒都是一窩子,這還是沒有讓媒體知道,否則又是天大的麻煩事兒!」
眾人立刻附和道,「知道了,下次我們分頭行動,絕對不會再被一網打盡了!」
「不過今天的事情好像有點兒奇怪呢,為什麼那個警官不依不饒的,倒是好像他跟我們有仇一樣?」宋遠平也覺得今天那個叫丁偉的警察有點兒不正常,畢竟一般遇到這種事情,只要有說情的人,還肯付罰款,肯定是立刻就放人了,哪里會那麼沖動地要主持正義的?
就算是掃黃是必須的,可是以他的所見,掃除了自己這幾個人,也未必就能夠把社會風氣給扭轉了吧?真是有點兒莫名其妙了。
範無病卻是在心里面想道,不是跟你們有仇,而是跟我有仇了,如果你把一個家伙從陸軍調到海軍,從一個軍事信息學院的高材生變成了守海島的小兵兵,估計他有了機會,也是要跟你死磕到底的!
不過這種事情,倒是不適宜跟他們提起來的了,這可是自己的隱私問題,如果說出來了,自己反倒是想欠了他們的人情一般了。
于是範無病就對眾人說道,「算了算了,今天這事兒到此為止,明天大家還有工作要做呢,明天上午我放你們的假,下午再辦公好了,現在就好好回去睡一覺,省得明天頂著兩只黑眼圈兒出現在員工們的面前。」
「我們上午都休息的話,公司里面誰頂著啊?」戴維斯問道。
「自然是我頂著了,你覺得還有誰能夠支撐局面啊?」範無病瞪了戴維斯一眼,然後又教訓了他一句,「下次出去風流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毀滅證據,這次的事情,全都是賴你了!」
戴維斯老臉一紅,倒是非常尷尬地無地自容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