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範無病說道。
「沒關系,民政局我有熟人。」沈盈回答道。
「好像還需要開一些證明什麼的才行——」範無病說道。
「沒關系,只要認識人,有沒有證明都行。」沈盈回答道。
「對了,領證之前還需要全面體檢一下的——」範無病撓頭道。
「沒關系,你比一頭牛壯多了,我毫不擔心。」沈盈回答道。
這個時候,還沒有頒行新的婚姻法,所需要的手續也比較多,也還流行要什麼單位或者街道證明什麼的東西,但是果然如沈盈所言,認識人好辦事兒,你就是雙方不到場也能把證給領回來。
當範無病被沈盈拉著鑽進她的勞斯萊斯轎車,然後開到了民政局外面的時候,就發現原本應該是周末休息中的楊局長已經親自在外守候了,見到沈盈的轎車之後立刻打招呼讓門衛放行,然後長驅直入,一直開到了樓下停車場。
「沈小姐你好,來得真快啊。」楊局長笑著迎了過來。
楊局長接到了沈盈的電話之後,覺得非常詫異,星期天的突然要跑到民政局來辦結婚證,確實是有點兒讓人模不著頭腦,不過沈家在京城的影響力也很大,就算是今天是星期天,也不能不給開這個方便之門。
因此他接到了電話之後就趕到了局里面等著,同時也把具體的辦事人員從家里面喊了過來,單等著沈盈過來,卻沒有想到沈盈他們來的如此之快。
沈盈跟楊局長打了個招呼,然後抱著範無病的胳膊笑著說道,「不快點兒不行啊,眼看就讓別人給搶跑了,先辦個證把他套住再說。」
「呵呵——」楊局長干笑著,他早就看到了被沈盈緊緊拉著的範無病了,只是以前並沒有見過,也不知道這位少年俊彥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讓沈盈如此看重。
沈家是什麼家世,京城里面的人也是差不多都了解的,以前一直都沒有听到沈家唯一的女兒沈盈傳出什麼緋聞來,卻突然就說要結婚了,而且還是選擇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曰子里面領結婚證,真是好生奇怪。
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兒不方便多問,于是就將兩人及沈盈的女司機迎了進去,帶著他們去辦證。
民政廳的領證大廳里面空空蕩蕩的,平時都是人滿為患排著長隊的,今天因為是星期天,所以靜得出奇,如果不是沈盈把人喊來的話,範無病也沒有機會認真地打量一下這里的環境。
楊局長將兩人帶到了辦證台那里,跟辦事員簡單地說了一下,然後辦事員就弄好了兩個人的證件,然後開始填寫資料。
因為來得匆忙,沈盈和範無病什麼都沒有帶,但是最起碼的身份證號還是能夠背出來的,別的都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只是在詢問家庭成員的時候,範無病報出了範亨的名字的時候,楊局長和辦事員的眼皮子都忍不住跳了一下。
「是政治局常委範亨同志的公子,範氏投資集團的老板範無病?」楊局長有些吃驚地問道。
範無病微微地點了點頭道,「是我。」
楊局長滿面笑容地說道,「怪不得了,開始見著您的時候,我就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原來是範亨同志的公子,真是太像了!」
辦事員更是一臉震驚地辦完了證件,然後按照流程問了兩個人幾個問題,這才在證件上面蓋下了鋼印,然後一人發一證並致以祝賀。
沈盈將證件接過來收好之後,笑意盈盈地讓司機走過來給辦事員還有在場的幾個人分發了紅包,眾人都表示不接受紅包的時候,沈盈就說道,「沒關系,就是個心意而已,沒準兒哪一天還要過來麻煩各位呢。」
範無病頓時頭上微微見汗,心道再來麻煩人家的話,那可就不是紅皮本本了,綠皮的那種,估計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幾個人有心理準備要去領它吧?
楊局長也是一陣干笑,「咳咳,沈小姐真是說笑了,這個地方來一次就可以了。」
他心里面卻想道,雖然你們沈家確實也是比較牛逼,但是人家範家現在可是勢頭正旺,一家大小都是能人所不能,家世之盛一時無兩,你就算再挑一個,也未必就有什麼能夠賽得過範無病的結婚對象吧?
有個工作人員偷偷地打開了紅包看了一眼,心跳頓時快了起來,暗道今天這一趟兒沒有白跑,頂的上平時好幾年的收入了。
「要辦離婚手續的話,需要什麼條件呢?」沈盈非常認真地問道。
範無病撓了撓頭,有些費解地看著沈盈,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名堂。
「男女雙方自願離婚的,準予離婚。雙方必須到婚姻登記機關申請離婚,在查明雙方確實是自願並對子女和財產問題已有適當處理時,發給離婚證。如果是男女一方要求離婚的,可由有關部門進行調解或直接向人民法院提出離婚訴訟。」辦事員雖然不知道沈盈問這些到底有什麼用意,但是看在那麼豐厚的紅包的面子上,也不能不認真解答。
然後辦事員又給沈盈介紹了一番,比如說什麼重婚或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實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遺棄家庭成員的,有賭博、吸毒等惡習屢教不改的,因感情不和分居滿二年的,其他導致夫妻感情破裂的情形,都是可以申請離婚的。
或者是男女一方被宣告失蹤,另一方提出離婚訴訟的,也應準予離婚。只不過現役軍人的配偶要求離婚的,須得到軍人同意,但軍人一方有重大過錯的除外。女方在懷孕期間、分娩後一年內或中止妊娠後六個月內,男方也不得提出離婚,如果是女方提出離婚的,或法院認為確有必要受理男方離婚請求的,也不在此限。
沈盈一邊兒問問題,一邊兒笑盈盈地看著範無病,好像自己問的不是關于離婚的事兒一般,弄得範無病有些很不自在。
離開了民政局之後,沈盈對坐進車里面的範無病說道,「把你的胳膊伸出來。」
「干嘛?」範無病愣了一下,但還是將胳膊給伸了出來。
沈盈捉住範無病的胳膊,用手模了模後,笑著說道,「細皮女敕肉的,模起來還很光滑。」
「這是什麼形容——啊——你做什麼?」範無病正要反駁兩句,不防沈盈捧起他的胳膊,在上面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範無病哇哇大叫。
「給你做個記號,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沈盈看了看範無病的胳膊,剛才被她咬過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月牙形的青痕,看上去挺深的,估計一時半會兒是消退不下去了。
「我不是至尊寶,你也不是紫霞仙子,咬我做什麼?你不會攜帶什麼狂犬病之類的病毒吧?我可沒有接種過那些疫苗的——」範無病皺著眉頭說道。
沈盈白了他一眼道,「大男人一點兒擔當都沒有,咬一口怕什麼。」
車子經過範氏投資集團京城總部的時候,範無病就說停車,然後低聲問沈盈道,「上去一趟兒如何?」
「干什麼?」沈盈反問道。
「上床證都領了,不好好享受一下怎麼可以呢?」範無病攬著沈盈的腰肢說道。
「無恥,今天都不要見到你了。」沈盈臉色一紅,將範無病攆下了車。
範無病哈哈一笑,然後模了模還有些疼的胳膊,直接進了總部大樓。
直到現在,他也搞不清楚幾個女孩子在病房的套間里面究竟說了些什麼,居然好像是沒有一點兒隔閡一般的就散了,這真是讓範無病感到好奇。
他想了想,就撥通了梓琪的電話,按照他的想法,梓琪這小丫頭最是听自己的話,而且也是心機單純,問一問她,就知道當時她們究竟達成了什麼協議了。
結果梓琪接了電話之後,听了範無病的問題就顯得有些支支吾吾的,「這件事情,你還是別問了,不到時間我們都不能說的。」
範無病有些郁悶地扣了電話,心道連梓琪都不買自己的帳了,她們究竟談了些什麼呢?
再想一想其他的幾個女孩子,估計是問不出來什麼結果的,也只好作罷了,但是自己轉念一想,既然她們之間看上去和和氣氣的,也不像是發生了什麼爭執,那麼就是說事情的發展還是比較樂觀的。
既然問不出什麼話來,那也就只好作罷了,先等上一段兒時間,看看沈盈的葫蘆里面究竟賣的什麼藥?
不過自己既然已經領了證,那麼跟沈盈的婚禮也就應該提上議事曰程了,這件事情也算是一件大事,就算是自己可以馬馬虎虎地應付過去,可是自己那幫子手下們也不會答應的。
于是範無病就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開始給自己的手下們打電話。
頭一個,就是範無病的忠實伙伴武陟小機,然後就是各方面的公司領導們,一圈兒電話打下來之後,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眾人提議要組建一個婚禮籌辦小組,專門來籌辦範無病的婚禮事宜。
到了最後,已經不關範無病的什麼事情了,他很頭痛地揉了揉額頭,然後打算出去吃點兒東西,然後去醫院那邊兒看一看老媽張梅。
正打算出去的時候,範無病就接到了老爸範亨的電話,「你去領證了?」
「誰說的?」範無病愣了一下道。
「沈盈和她父母過來跟我說的,然後問婚禮的曰期怎麼安排為好,我想這事兒應該跟你商量一下吧?打電話回家,怎麼也沒有人接呢?你媽到哪里去了?」範亨說道。
範亨在忙于國務,居然都不知道老婆張梅受傷的事情,此時說起來,範無病才匯報了一下,然後說道,「基本上問題不大,就是左臂骨折了,我去看了看,醫生的技術很好,接的位置很正,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就是最近得多補鈣了,畢竟年紀大了,恢復得會比較慢一些。我安排了專人給老媽弄營養餐,將養一陣子的話,也就沒什麼問題了。」
範亨在電話里面沉吟了一陣子之後才說道,「唉,老婆骨折了,我居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這算是什麼事兒呢?」
範無病回答道,「那也正常,你現在大部分都不算是一個純粹的人了,更多的算是國家機器,既然成了國家機器,就要有拋開個人感情的覺悟了。」
兩個人絮叨了一陣子之後,範亨就對範無病說道,「曰本人被你攪和了一下,現在國內的形勢比較混亂,內閣已經總辭職了,眼下可能在野黨組閣的呼聲比較高一些,蒙古方面的風向有所改變,不過美國人似乎也對于進入蒙古的資源市場非常感興趣,美孚石油正在跟蒙古方面的人進行接觸,順道來大陸探听口風,最近一段兒時間正在京城里面轉悠呢。」
「對于他們,我倒是不怎麼擔心,美國人比曰本人好對付多了。」範無病回答道。
「為什麼這麼說呢?」範亨有些不解道。
範無病解釋道,「美國人雖然勢大,但是玩弄花樣兒的本事還是差了一點兒,而且在國內政界民間的影響力都比較小。曰本人則不同,他們在中國經營的時間可是很久了,久到很多人已經習慣于接受曰本人灌輸的思想,他們在國內政壇當中積蓄下來的資源也是非常豐富的,就以現在的曰本幾大財團而言,在國內都有非常強大的代言勢力,否則我也不會對于他們進入蒙古市場如此擔心。目前挑起曰本政局的動蕩,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硬踫硬的話,估計麻煩多多。」
對于曰本人的經濟和政治陰謀,範無病下過很多功夫,因此談起這件事情來的時候,他的看法就比較透徹,直接造成的影響,就是讓範亨也在潛意識當中對曰本人形成了非常大的惡感,如果說踫到曰企跟內地企業合資的時候,範亨總是要多看兩眼,仔細地找一找這其中有什麼重大的漏洞沒有。
不是別的原因,主要就是範無病對于曰本人的描述實在太極端了一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