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從醫院回來,金芬芳一路上臉色都很難看。
林玫瑰的臉色也不好看，在醫院鬧得那麼大,如果不是沈薔及時的出來，金芬芳估計要把醫院給拆了。
她從來都知道金芬芳的性子強，但是她從來沒發現金芬芳是無理取鬧的主啊
兩母女默默的回到了家,坐在沙發上,你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林玫瑰想得很簡單,方若狂和方子君是不一樣的。
如果說方子君是來圖她家的條件的,那麼方若狂條件比她好不知道多少倍，不管從家世還是相貌學歷都要甩林玫瑰幾條街,一句話,林玫瑰還有什麼被他圖的。
所以，林玫瑰覺得金芬芳是大驚小怪。
金芬芳想得有些復雜了。
難為父母心。
上了方子君那一次當後,金芬芳還是覺得自己女兒的事情要多多的管管。
雖然她從來沒要求林玫瑰找個高富帥,但是方若狂那個小子……
好,平心而論,那小子家室樣貌都算一品的,似乎也沒和女人亂七八糟的關系,這點也算可以,但是唯獨不能接受的是那個男人曾經的陰暗面。
一個男人的陰暗面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唯獨的可能是被更深的隱藏起來。
金芬芳覺得有必要和林玫瑰說一下十幾年前,或者二十年前的方若狂。
這樣有一個那麼曾經黑暗過去的男人,真是適合她的小乖麼？
打開電視,剛好踫到新聞正在播最近一起著名的十歲女孩毆打一歲男孩的新聞。
真是聞者痛心,現在的孩子都被養成這麼變態了。
金芬芳忍不住罵了兩聲。
「這到底是什麼孩子？怎麼這麼狠心呢……」
林玫瑰到金芬芳開口了就知道金芬芳是要和她說話。
可是她就是不想說。
心里冷哼了一聲,林玫瑰決定裝死。
金芬芳咬牙切齒,更加確定方若狂不是個好家伙。
以前她的小乖多麼的懂事多麼的听話,別人家的孩子都擔心姑娘小子的青春期,金芬芳可以拍著胸脯自豪的說他們家的孩子不存在這個問題。
林玫瑰在青春期都是乖寶寶一個。
可是,現在居然為了一個男人公然抵抗自己的母親。
金芬芳認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定是方若狂帶壞了自己的小乖。
嘆息了一聲,金芬芳還是軟下聲音說道︰「小乖,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媽不是說你婚前和方若狂在一起不好……雖然這也真的有點不好……但是媽是真的擔心你……听我說……那個小子真的不適合你……」
金芬芳這麼語重心長,林玫瑰氣難消,但是聲音也率先的軟了下來。
「媽……你又不了解他,你怎麼知道他不適合我……」
金芬芳見女兒油鹽不進,簡直就是個呆瓜。
心里暗恨,但是面上還是軟綿綿一片。
「誰說我不了解他的。我看不了解的人你吧……」見林玫瑰要反駁,金芬芳就把很多年前的一件舊事給拿出來說了。
那是二十多年前很轟動的一條新聞了。
方家的雙胞之子被人販子拐賣,其實應該算是綁架,因為沒有談好價錢,方家雙胞胎之子一年之後才被救回來了。
可是,人們都以為是方家付了一大筆贖金把方若狂給救了回來,但是在這里面有點來頭的人都知道。
是方若狂自己跑回來的。
並且,最後警察趕到那個人販子藏身的鄉村時候,發現了讓他們都震驚的一幕。
「媽……你什麼意思……」林玫瑰轉過頭,狐疑的看了母親一眼,「你現在說這個干什麼……都過去十幾二十年了……」
「干什麼……你知道當時警察去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什麼麼？」想到那件事情,金芬芳哪怕已經見慣了大場面,听那些辦事的警察回來描述的時候,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綁架方若狂的人販子是兩兄弟,因為事情鬧得太大,他們連贖金都不敢拿,只能匆匆的逃回自己那個偏遠的小山村。
那時候方若狂還不滿十二歲,只是一個小學生。
可是就是這個小學生,在那個鄉村呆了一年的時間,不但成功的逃了出來。
還讓兩家人互相殘殺,連大哥家那個三歲的小男孩都沒有活下來。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方若狂回來之後對他進行了嚴密的保護,警察也無從調查起。
從表面上看,這就是一起惡性滅門時間。
那兩家人都是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任由一個十二歲的孩童怎麼對付得了。
所以,最後警察局以惡性滅門案給結案了。
這些年,也沒有破,倒成為了一個迷案。
金芬芳這麼一說,林玫瑰更加生氣了。
「你不會覺得是他做的吧……你也知道的那個時候他才十二歲……他怎麼去做……」
兩家人肯定有青壯年,怎麼可能被方若狂得手……林玫瑰打死也不相信。
「我沒說是他做的。但是……你想想,原來親如兄弟的兩家人怎麼會鬧成這個樣子,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人質跑出來了……小乖啊……難道你不覺得這個人質有問題麼？」
林玫瑰不是沒大腦。
但是,讓她更加相信的是,方若狂那麼溫柔的一個人,怎麼會做那種殘忍的事情。
他雖然強勢,但是其實是個好人呢。
見到林玫瑰不為所動,金芬芳繼續又說道︰「我知道小乖你現在不相信……但是我告訴你,不說二十年前,就說五年前吧……那個時候的方家小子就和現在一點都不一樣……」
金芬芳說的嘴巴都有些干了,拿起桌子的水喝了一口,繼續的說道︰「那時候,中騰根本不是現在沂州市甚至這個片區最大的建築公司,根本就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裝修公司……當時方若狂接手後,一年就讓這個公司盈利幾乎千萬……小乖啊……難道你還不覺得有問題麼？你覺得普通的人能做到這麼？」
林玫瑰眨眼,不覺得這是一種不對。
「這不是說明他能干麼？」
金芬芳一滯,頓時有種雞對鴨講話的感覺。
「我不是說他不能干,我只是說那個時候你沒看方若狂的樣子……他那個時候才不像現在呢……他總是陰沉沉的笑……和現在完全是兩個人……他那時候讓人很害怕的……我們私下都說這孩子心理絕對有問題的……」
「可是,那是五年前,現在他很好……」林玫瑰還是不為所動。
倒是金芬芳已經一句話說不出來,憤怒的扔下一句話。
「你就去跟著他吧……到時候出了事你哭都來不及……」
兩母女不歡而散。
金芬芳生氣,林玫瑰也是氣鼓鼓的。
進屋後,林玫瑰越想越生氣,正想給方若狂打電話的時候,方若狂卻好像感應到她一樣,先一步的給她打了電話。
「小花……」
林玫瑰有些垂頭喪氣,「我媽還是不喜歡你……」
「沒關系。」方若狂捏著電話,看了一眼身後空蕩蕩的床,微微一笑,「在我意料之中。」
「你不生氣麼？我媽先前還打了你一巴掌……」
「她是你媽媽,我怎麼會生氣……」方若狂笑,目光慢慢的飄到了外面的萬家燈火,「你不要懊惱了,我想以後你媽媽會慢慢的喜歡我的……」
盡管方若狂這麼說,林玫瑰還是開心不起來。
一股腦的把金芬芳給她說的事情給方若狂復述了一遍,最後她還恨恨的說道︰「我就說了,你才是那起綁架案的受害者,為什麼他們要怕你呢……」
電話那頭,方若狂靜靜的听著對方的小姑娘絮絮叨叨的說。
同情,心疼,為他打抱不平。
他心里一軟,等著小姑娘發泄完了,卻對她說了一個事實。
「不,你媽媽說得對,他們應該怕我的。」
「……」
方若狂一句話,把林玫瑰所有的不甘都堵在了喉嚨。她用了三秒來反應方若狂這句話的意思。
「你……你什麼意思……」
電話那頭的男人嘆息了一聲,聲音依然輕輕,但是卻沒有往日的溫柔。
「因為,那個山莊發生的事情,都如你媽媽說的一樣,和我月兌不了關系。」
「你……」
「直到現在,我都不曾後悔過。他們做錯了事情,就要為他做錯事情付出代價。這個世界上,法律總有一些到不了的盲區,精神病和小孩子殺人都不用犯法,可是自有上天來懲罰他們……或許……這就是我們說的神吧……」
林玫瑰有些听不懂方若狂的話,但是這一刻也發現有些不對。
「可是,那是孩子……才三歲……」
「才三歲就可以濫殺無辜,就可以利用年齡傷害其他人麼？」方若狂笑了笑,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沒這麼容易的……小花……我現在已經不想瞞著你了……有些話我只對你說一次……我是一個很懂回報和付出的人……一旦我確定了就一定會得到……所以……小花,不要拒絕我……永遠不要拒絕我……」
因為,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心中的神會崩塌。
如果是我的神。
請,永遠站在我這邊。
不要背叛我。
也不要離棄我。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看過刑事偵緝檔案的有麼？我記得其中有一季就是張大勇的上司……也是那個警察司長的女兒被一個精神病殺了……最後那個精神病被關進精神病院了……然後那警察十分不甘心……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兒就這樣慘死了……任誰也受不了……當時我听同情那個警察的……總覺得這世界上不論誰都要為自己做錯的事情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