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靜無聲,兩人能夠听到彼此的心跳,林姍姍感覺到王豪手掌散發著炙熱溫度,仿佛會融化她一般。
很多時候,不需要語言的表達,沉默更容易讓人感覺到對方的心思,兩人能夠感覺到彼此的依戀。
看著林姍姍那略帶憔悴的臉頰,王豪暗自嘆息了一聲,無疑,這是一個女強人中的女強人,一個人獨自挑起整個天工文化傳播公司,在她堅強的外表下面,有著一個正常女人的空虛和寂寞,她也需要一個男人的作為依靠,她也需要一個男人的肩膀,王豪可以想象得到,在這數十年里,林姍姍過得很累很累。
「說說你的家庭。」
王豪輕輕把林姍姍的發絲拂到肩膀後面,讓那張精致得讓人嫉妒潔白無暇的臉完全展示在自己的面前,王豪的動作非常自然,讓林姍姍不忍拒絕,仿佛,這是情理之中,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有一個幸福的童年……」林姍姍沉默了一會,慢慢的,嘴角泛起了一絲笑容,似乎,想到了那無憂無慮的童年,想到了慈祥的爺爺和杰姆斯先生,想到了被人稱為小公主的歲月。
王豪沒有說話,靜靜的看著林姍姍,他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該傾听,一個真正的男人要懂得傾听,現在的林姍姍,顯然正在醞釀著語言。
「我小時候是在美國跟隨爺爺長大,一直讀書到成年後離開美國到香港,沒多久,父母在一次車禍中雙雙而亡,我十九歲的時候,就接手了家族生意,二十歲剛出頭,我就結婚,生下了雪伊……」林姍姍眼楮里面像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霧水。
「雪伊的父親呢?」這是王豪一直感到奇怪的問題,因為,這二年多的時間,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雪伊的父親,雖然林姍姍已經離婚,但是畢竟有一個孩子,相互見面探視也很正常。
「呵呵,我們的婚姻很短暫,實際上,當我懷上雪伊的時候,我們的婚姻已經破裂了……」林姍姍仿佛是說著一個別人故事,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當我們懷孕不到三個月的時候,他就已經和一個阿拉伯的公主在一起了,結果,我們結束了還不到半年的婚姻。」
「對不起,不應該讓你想起傷心的事情。」王豪輕輕把林姍姍靠在胸口,林姍姍也沒有拒絕,微微閉著雙眼仿佛在享受這來之不易的溫暖。
「沒什麼,已經過去了很多年,我早已經放了下來,實際上,當時是我忽略了他,整天只是想著自己的事業,根本沒有想到一個男人的感受,哎……」林姍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很多事情,隨著年齡的增長,看法也就不一樣了。
「……」
王豪無話可說,他並不是一個擅長哄女人的男人,說到女人的感受,他簡直是一片空白,潛意識里,他認為那個男人沒有錯,一個男人找幾個女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並沒有感覺到林姍姍的委屈,也只能拍拍林姍姍的肩膀安慰一下。
「對了,為什麼雪伊的父親從來不看她?」
「這個……豪哥,我很累了,我回去休息了。」林姍姍掙月兌王豪的手,站了起來,一雙眼楮充滿了落寞之色,顯然,她不想提到雪伊的父親。
「好吧,好好休息,別累著,以後有忙不過來的時候就用我教你的那一招,只要把自己的問題輸入到一個網絡平台,我會安排人幫助你的。」王豪嘆息了一聲,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女強人,他告訴過她一個小和尚的網絡處理平台,但是,她從來沒有用過一次。
「會的。」
林姍姍站起來走到門邊突然轉身,王豪還沒有反應過來,林姍姍已經緊緊的抱住王豪的腰,一點柔軟溫暖的朱唇已經覆蓋到了王豪的嘴上面,頓時,兩具火熱的軀體緊緊的擁抱在了一起,兩人拼命的互相親吻著,而王豪的一雙大手在林姍姍豐滿成熟的身體上不斷的索取著……空蕩蕩的總統套房里面只剩下急劇的喘息聲音……王豪的手在攻城略地,當那手掌握住那豐滿溫潤的雪峰時候,林姍姍突然雙手死死的抓住王豪的手,不讓王豪深入到衣服里面……王豪感覺到了微弱但卻非常堅決的抗拒,立刻停止了,一雙眼楮緊緊的盯著林姍姍那張精致的臉上,充滿了疑問,仿佛想要從林姍姍的眼楮里面尋找到答案。
「豪哥,不行……」林姍姍一臉羞紅的把凌亂的衣服整理好,輕輕的撫模著王豪的胸膛。
王豪依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林姍姍,仿佛要看穿林姍姍的靈魂一般。
「豪哥,我心里想什麼,你知道……」林姍姍輕輕的撫模著王豪那刀削一般的臉,喃喃道︰「我愛你,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如此愛上一個人,思念一個人了,但是,我們永遠無法在一起,林雪心是我的晚輩……當然,這……這不是最重要的……」
「恩?」王豪眼楮依然看著這個美艷成熟的女人,現在的王豪,根本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女人到底是那一種感覺,完全是一種男人的本能,或許,也有憐惜,一些愛意吧,不過,王豪非常清楚,自己需要這個女人。
「雪伊也喜歡你……」林姍姍輕輕抱住王豪,把臉靠在王豪厚實的胸膛上面,感覺那男人特有的氣息和安全。
王豪嘆息了一聲,想到了那個古靈精怪的青春活力的女孩子,其實,如果說感覺,王豪對林姍姍的感覺要比和雪伊在一起的感覺強很多倍,但是,這里面有一個不可調和的矛盾,顯然,林姍姍不會和女兒共侍一夫,哪怕是王豪不喜歡不接受雪伊,林姍姍也不可能接受一個女兒喜歡的男人。
「豪哥,我知道你對雪伊沒有什麼感覺,不過,我希望你別傷害她。」林姍姍抬起頭,看著沉默的王豪,這句話的含義非常微妙,其實,也是對王豪的一種默許。
「早點休息吧。」王豪輕輕拍了拍林姍姍的肩膀,對于林雪伊,王豪沒有感覺,自然不會有承諾。
「恩……」
林姍姍臉上泛起一絲失望之色,這個時候的林姍姍,那里還有絲毫女強人的形象,完全是一個小女人,只是,沒有人明白她是為什麼失望,是為女兒?還是為自己?
當門關上後,王豪明顯的感覺到,林姍姍在門口至少佇立了二十多分鐘,終究,嘆息了一聲後,還是離開了……感覺到那絲體香離去,王豪的眼楮里面泛起一絲濃濃的失意,這是一種無法解釋的失意,林姍姍在她心里始終佔據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只是一直沒有發現而已,但是,只從上次兩個挑開了那層面紗後,思念便一發不可收拾,兩人有意無意間都試圖靠近對方,可惜,他們的中間卻有著一座無法逾越的道德觀念約束著,無論王豪無視這個世界的一切法則,但是,這種至秦朝就有的道德觀念他也不得不重視。
如果沒有林雪心和雪伊,那麼,他們兩人自然是水到渠成。
王豪突然有點意興闌珊,大步走了出去,把張飛喊起來後有把住在同一房間的雷河和孫劍都叫了起來,當然,他們本是一人一間房,但是孫劍要請教雷河的馬上功夫,自然兩人就住在了一個房間。
打開門,兩人同時站到了門口,一臉鄂然的看著王豪和張飛,貌似,王豪不是一個喜歡三更半夜敲門的人。
「喝酒!」
「喝酒?」孫劍和雷河互相看了一眼。
「喝酒!」王豪再次肯定。
「沒女人?」孫劍詭異的看著王豪,而雷河似在則側耳傾听一般,估計是試圖看看王豪的房間里面有沒有女人。
「……」王豪無言以對。
「好好,沒女人,那就喝酒吧!酒是穿腸的毒藥,色是刮骨的鋼刀,既然沒有了鋼刀,我們就弄點毒藥打發時間!」雷河大笑道。
「哈哈哈……」張飛和孫劍雷河幾人相視一望,頓時大笑起來。
孫劍干這事情輕車熟路,很快,用床單把幾個套房和王豪的總統套房里面的酒水掃蕩得干干淨淨,三人直奔酒店的頂樓,頂樓不是花園,卻是一個小型的高爾夫球場,三人也管不了許多,床單往草皮上一放,就席地狂飲起來。
酒過三旬,男人喝酒了就話多,牛皮必須是要吹的。
「張將軍,不知道你們的關羽關將軍和我們大人比起來誰更厲害?我家大人可是馬上馬下萬人敵,在那千軍萬馬之中如同無人之境……」孫劍醉眼朦朧,完全忘記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分出一個輸贏。
「這,很難說,關二哥和王大人都是以剛猛見長,當然,如果論現在的功夫,王大人自然佔優,如果單論馬上功夫,關二哥可以說是少有對手,如果論天下英雄,非關將軍莫屬……」張飛略微一頓道。
「嘿嘿,我說張將軍,你這就是明顯為你自家人說話啊……自古英雄里面,我最崇敬楚霸王項羽,雖然我們死于他手中,但是心服口服,我們王大人雖然沒能夠和項羽一戰,但是我們從當時的戰爭分析得出,王大人和項將軍應該是不分上下,可惜啊,我做夢都希望我們大人能夠和項羽一戰……」孫劍舌頭打圈,有點語無倫次了。
「呵呵,看來這是無法比較了,張飛殺岳飛的事情不會輕易出現,二哥已亡數千年,斷然不會像我們一般復活,王大人能夠有你們一群兄弟相陪,羨煞兄弟了……」張飛失落的揚起脖子把一瓶不知道名字的白酒喝得干干淨淨。
「你二哥也是蓋世豪杰,如論勇猛,你二哥倒是可以和楚霸王一戰,至于我,不說也罷,歷史是不可能重演了,我們能夠復活在數千年後相聚,也算是一種緣分……對了,記得將軍說你已經復活了近二百年,難道這二百年之中將軍沒有成立家室?」王豪先是一陣感慨後問道。
「有。」張飛嘆息道。
「有?」幾人頓時來了興趣,張飛比他們早復活近二百年,他的一切都是一個謎,知道張飛的一生,也等于可以窺視到自己以後的曰子。
「我的家室在猶他州,在我復活後六十年後,我終于融合到了本地社會,也正是這個時候,我和當地的一個白人女孩子相愛,並且結婚生子,我們度過了數十年幸福的歲月,那時候,我甚至于準備就生活在猶他州過一輩子……可惜……」張飛臉上有一絲濃濃的憂郁。
幾人沒有追問,他們都在等待著張飛,看得出,張飛的心情很沉重。
「隨著時間的流失,我的兒子老了,我的孫兒也長大了,我的妻子也老了,而我,依然還是復活時候的那個樣子,雖然我感覺到我自己的身體機能也在衰老,但是,那速度非常非常的緩慢,緩慢到根本無法察覺,也正是這個時候,我才回到自己的國家……」
听著張飛緩緩說著他的家庭,每一個人都是一震,可以想像得到,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一個的衰老死去,那是一種多麼的痛苦,自己以後會不會和張飛一樣?
幾乎是同時,每一個人都肯定了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們的壽命要比普通人漫長得多,當然,他們也不能長生不死,但是,那種人體器官的衰老過程明顯要比普通人慢很多,這是一種無法改變的是事實。
「夫人還健康嗎?」王豪無奈的苦笑,似乎,張飛的經歷他們每一個人都將要經歷。
「健康,她也活了一百歲了,雖然已經老態龍鐘,但是身體倒是健康,不過,我們已經三十年沒有見面了……」
「那這次一定要拜訪貴夫人了。」
王豪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張飛,畢竟,像張飛這樣一個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讓他陪伴一個一百多歲的老婦人,簡直是一種折磨,這和愛情沒有關系,如果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的親人,無論多老,都不會產生什麼其它的想法,但是,當自己的妻子看起來像自己的祖宗的時候,那種心情是沒有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呵呵,這次回猶他州,也算是回到了我的第二故鄉,張某必定掃榻以待,何況,我也想看看我那群兒子兒孫過得怎麼樣了,哈哈哈……」張飛爽朗的大笑,似乎突然忘記了煩惱一般。
「好,到了府上,可別吝嗇好酒哦!」孫劍似乎也不想氣氛沉重下去,大笑道。
「恩恩,不醉不歸,這次回家,不把我酒窖里面收藏的好酒喝完不準走。」張飛大笑,長發飛舞,臉上憂郁一掃而空,能夠和一群強者喝酒,也算不虛此行,至少,他現在沒有了以前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上天也待他不薄。
「干!」
「干!」
……
這一晚,都醉了,徹底的醉了,每一個人都在思考之中醉了過去,強者的生命無疑是漫長的,當漫長到自己的妻子兒女都老得無法相認的時候,那又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最為煩惱的是王豪,王豪的孩子們出生的時候應該還有八個月左右,實際上,一群女人懷孕的時候都非常靠近,當這群孩子生下來後,很多事情就是王豪必須要考慮的了。
難道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老去……
天亮後,王豪就和孫劍他們分開了,孫劍,雷河,張飛他們直接去了猶他州,而王豪的事情也安排好了,他將直接進入監獄,和哈頓住一個房間。
美國加利福尼亞的聖昆廷監獄。
這是一座古老的監獄,這座監獄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林肯時代,這座監獄,現在正在大規模的現代化改造之中,監獄分為兩大區,一邊是女子監獄,一邊是男人,顯然,美國的男人犯罪率比女人大得多,所以,男女分區所佔的面積也非常不成比例。
臭名昭著的「太平洋女王」就關在其中的一個區,當然,王豪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心上,在監獄里面救一個人對于他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他主要關注的人物是哈頓,至于「太平洋女王」,那是他要出去時候的事情了。
這是一座典型的鋼鐵牢籠。
王豪是以偷渡者的身份被關進來的,當然,一個偷渡者不可能被關進這座監獄,主要原因是王豪犯了傷害罪而被投入監獄,刑期是二年。
王豪被一輛警車押到監獄的時候,監獄里面的大部分犯人正在勞動,有的刷油漆,有的除草,有的正在曬太陽,當王豪跟隨幾個警察和一群犯人下車的後,立刻,射來數十道凌厲的目光,而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在了王豪的身上。
亞洲人!?
犯人們的眼楮里面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在美國的監獄,亞洲人的比例相當相當的稀少,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亞洲人居然還有著一頭飄逸的長發,這在監獄之中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當然,在監獄里面刑期長的老犯人有一頭長發不足為奇,但是,一個才從法院送來的犯人居然還有一頭長發,那就有點不可思議了,在一般是情況下,犯人進監獄第一件事情就是剪發……無疑,這是一座充滿了暴虐之氣的監獄,王豪從囚車上面一下來,就感覺到那一道道不懷好意的目光,那是嗜血的光芒,那是放肆的嘲笑,那是赤果果的威脅……王豪一臉冷漠的環視了一下周圍,配合警察把手銬打開,獄警和經常完成了交接任務後,警察的押送車立刻消失在了那森嚴的鐵門之外,押送囚犯的警察總感覺到有一絲不妥,這個長發年輕人給人一種無形的心理壓力,那雙眼楮充滿了壓迫力,這讓他們很不舒服,能夠早早離開是最好了。
隨著那鐵門的緩緩關上,這里,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
在那院子里面沒有停頓,在數百犯人默默的注視下,和王豪一起押送來的五個犯人被帶到了辦公室,當然,這里可不是白領的辦公室,有著警棍手銬,六人被再次搜身後每一個人被分配了一個號碼。
王豪的是9527。
「9527!」其它五人被帶到牢房後,那搜身的獄警突然喊道。
「在!」王豪立刻回答。
「嘿嘿,告訴你,這里是我的地盤,無論你在外面是虎是龍,在這里,就是一條蟲!」這是一個肥胖的黑人獄警,滿臉的橫肉,手里拿著橡皮警棍一臉獰笑的在王豪胸膛上敲打著。
「我不明白。」王豪挺立不動,眼楮冷冷的盯著這個讓人一看就產生厭惡感的獄警。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