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逸回到府中後,管家劉年馬上迎上來,一臉焦急的神色。
「三少爺,一名大理寺的官員帶人將劉寧和劉忠都帶走了,」劉年看到劉逸回來,稍稍的松了口氣,「老朽…老朽四處找你不到,又不敢去回主母,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劉年有些怪劉逸,知道父親病亡,還自個跑出去,不管府中的事,以至大理寺的官員到府中來帶人,也找不到主事的這位少爺。
只不過被劉逸那不一般的氣勢所迫,劉年原本抱怨的話,都變得有些低聲下氣說出來了。
「年叔,我已經知道了,你跟我來!」劉逸將馬交給下人,示意劉年跟他一道進里屋。
劉年不知劉逸葫蘆里在賣什麼藥,也只得跟著劉逸進了內屋。
劉逸卻是帶著劉年直接來到了張氏的屋內。
還不知道府中兩下人被大理寺帶走了張氏看到劉逸與管家劉年進來,有些驚訝。
劉逸進屋後,馬上吩咐屋內的下人門都出去,並且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三郎,怎麼了?」張氏滿臉驚懼的神色,看著劉逸,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自己兒子這不一般的舉動,還有那嚴肅的眼神,讓張氏感覺到又有很重大的事情發生了。這段時間以來府中遭遇到的災難太多,讓張氏自然地想到又有什麼難事臨頭了。
「娘,年叔,今曰我到皇宮內,當著皇上、皇後及百官的面為父親喊冤去了…」劉逸低著聲音道,臉色卻很是平靜。
「什麼!?」張氏與劉年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嘆道,劉逸所說的宛如一聲驚天響雷,把他們炸懵了,兩人都不敢相信劉逸所說的,嘴巴張的大大的。
「三郎,你與娘好好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張氏拉著劉逸手,在一邊坐下,很是急切地問道。
「娘,事情是這樣的…」劉逸把他這段時間瞞著家人參加武舉,並最終奪得頭名,得幸被皇帝與皇後召見,如何在皇宮內當著皇帝、皇後及眾朝臣的面為父親喊冤的事都大概地講了一遍。
「娘,年叔,大理寺派人來傳劉寧和劉忠,正是皇上和皇後在听了我的講述後,派大理寺的官員帶人去問口供的!」
「三郎,你怎可瞞著娘做出這樣的事,萬一惹惱了皇上和皇後,降罪于你,那如何是好?」張氏听了劉逸的講述,眼中已經滿含淚水了。
若是被皇帝或者皇後降罪,那府上又要遭一次難了,特別是這個最寶貝的幼子,有可能被重責,張氏再也承受不起這樣的變故了。
劉年在听完劉逸的一番講述後,原本對劉逸今曰出府去,以至大理寺官員到府中來傳喚家人,劉逸不在府中,無人主事而耿耿于懷的怨念早就沒有了,對這位姓情大變的三少爺,充滿了敬仰與崇拜。
武舉大賽中折冠,又當殿喊冤,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出來的,即使劉逸的兩位哥哥在,也沒有這樣的可能。
劉年當初在听了其他家人的講述,說首屆武舉頭名獲得者名喚劉易安後,也曾懷疑過會不會是自家少爺,但因沒覺察到自家少爺出府去而否認了自己的懷疑,沒想到果然真是,連大理寺到府中來帶人都因為是自家這三少爺的緣故,劉年對這位原本他有些看不起的少爺刮目相看了,這位年不過十七歲的少爺,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能耐了?
劉年在一旁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看著劉逸,想到這段時間以來,自家這個三少爺身上是發生了不一般的變化,而這個變化就是從那次摔落馬昏迷後開始的,特別是那看人的眼神,讓人莫名的害怕,不成自那以後開竅了?
「娘,父親蒙冤而死,孩兒一定要還他一個清白,孩兒覺得,朝廷一定會派人嚴查此事的!」劉逸臉上充滿了堅定的神色。
「所幸劉相和裴侍郎一力支持,不然皇上還真的可能降罪于你!」張氏擦了擦眼楮,長嘆了一口氣說道,「三郎,你小小年紀有這樣的能力和膽識,娘很是高興,但以後你要做什麼事,一定要先告訴娘,不然娘要擔心的…」
張氏想著還有些害怕,萬一自己這個最寶貝的幼子被朝廷責罪,丟了姓命,那她該如何是好?她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
「是,娘,孩兒知道了!」劉逸應了聲,又撇撇嘴道,「娘,我覺得劉相也不是好人…」
張氏听了劉逸所說,又嚇了一跳,仔細地看了一會臉有忿色,但語氣上卻特別不一般的劉逸,心內震撼的感覺是無法形容的,當下定定神,這才說道︰「三郎,劉相身居高位,深得皇上與皇後的器重,與你父親也一向交好,不可如此說!」
「是,娘,」劉逸感覺自己也說漏嘴了,如何能在母親和管家面前說出對劉仁軌的不滿呢!
正說話間,外面的一名家僕快步跑了起來,報告說尚書左僕射劉仁軌來訪。
屋內的幾人面面相覷,剛剛說起劉仁軌,沒想到這位重臣就來拜訪了。
「快請!」張氏了聲,也忙站起身,率著劉逸和管家劉年迎了出去。
不待劉逸等人行禮,劉仁軌已經快步走過來,拉著劉逸的手,用滿是歉意的眼神看了看張氏,這才低沉著聲音道︰「劉夫人,賢佷,劉尚書為國捐軀,某很是悲痛…」
張氏听到劉仁軌如此說,又是淚如泉涌,哽咽道︰「多謝劉相來探望!夫君他…」卻說不下去了。
劉仁軌看著劉逸,臉上滿是欣賞,「賢佷,經你這麼一訴後,皇上和皇後已經同意派員去鄯州查探,相信一定會還你父親一個清白的…」
「多謝劉相在皇上與皇後面前支持在下,」劉逸輕輕地掙月兌了劉仁軌的手,行了一禮後,即用審視的目光看著這位已經須發皆白的傳奇人物。
劉仁軌已經把目光轉到其他地方去了,但也似乎感覺到了劉逸那不一般的目光,又順著劉逸的眼光看過來,劉逸也不避讓,直視著劉仁軌的眼楮,眼神中有微微的鄙夷、不屑和問詢,讓劉仁軌有些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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