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良和一鑽進轎車,臉上的笑容好像被車門隔在外邊,臉上那是一絲都無。
有錢人當然有有錢的好處,最少他們在冰天雪地的時候,不用去車站挨凍,然後像飽和現象一樣,好不容易從前門擠上去一個,卻又從後門掉下來一個。
陳良和和方雨揚都是有錢人,所以這里除了高大名的車子外,這里竟然還有兩輛轎車,所以一行六個人,分配到三輛車子里面。
高大名有些尷尬,見到幾個人出來後,不好意思再搭載林逸飛,好在尷尬的人不止他一個,郝希仁和秦宇搶更是不想和林逸飛乘坐一輛車子,搶先坐進了高大名的車里,頗為失落的樣子。
方雨揚當然也不想和林逸飛坐在一個屋檐下,拉著陳良和鑽到自己的車里,只有丁作飛倒是和林逸飛沒有什麼芥蒂,主動坐到駕駛位,笑著說道,自己能為以後著名的國際打星開車,實在是榮幸之至。
方雨揚開著自己的車子,跟在林逸飛的車子後,一直郁悶剛才為什麼沒有想到在車子里面裝個炸彈,只不過一想到林逸飛神出鬼沒的身手,只覺得估計只有空中飛機墜毀,才能無聲無息的滅了他。
陳良和卻是望著那輛車子,突然說道︰「此人實在深不可測,雨揚,你還是低估了他。」
「師叔,你也看不出他的深淺?」方雨揚一臉的詫異,方向盤沒有轉好,差點撞到牆上去,「如果剛才我們四人出手,如果再加上師叔出手相助,我想不會收拾不了林逸飛這小子。」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簡單。」陳良和掏出一只雪茄,叼在口中,卻沒有點燃,方雨揚稱呼他師叔,他也沒有什麼詫異,「我們沒有必要殺他,其實就算我們想殺他,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這個人是個狠角色,雨揚,你也算不錯,不過你和他比較,只不過是個不及格的學生。」
想起幾天前手下的慘況,還有方才郝希仁的慘狀,方雨揚也打了個寒顫,「師叔,那我們怎麼辦,你千里迢迢的從海外過來,難倒就這麼算了?」
「算了,」陳良和掏出了打火機,點燃了雪茄,吐了一口眼圈,讓他的整個面容顯得朦朧起來,「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只不過這次我和趙導來到京城,籌集拍戲還是最為重要的,至于林逸飛,你放心,我們可以和他慢慢玩,雨揚,你要知道,在這世上,最強的不是武功,而是這里,」他用手指指腦袋,冷冷笑道︰「擊敗一個人,絕對不能硬踫硬的,我們找到他的缺點才好下手。」
「他有什麼缺點?」方雨揚有些不解。
「他現在好像無懈可擊,可是終究會有的。」陳良和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任何人都一樣,這件事你不要急,這人還有很大的價值,武功這麼高強的,很可能和那面有關系。」
方雨揚得到了空頭承諾,顯然比較沮喪,听到了那面,精神一振,「那面?現在怎麼樣?」
陳良和吸了口雪茄,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不再搭理,方雨揚踫到了個軟釘子,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其實林逸飛也是人,我們沒有理由打不過他的。」
「都是人,只不過有些人,已經接近了神,一個神,又怎麼是人能夠抗拒的,你要明白,人多不見得有用。」陳良和剛才顯然也是回避方雨揚的問題,听到這里,又睜開了眼楮,「雨揚,你師父把你交給我,就是讓我照顧你,你人也不小的,應該明白事理,這件事,急不得的。」
方雨揚恨恨的望著前面的車子,很想把它撞到陰溝里面,卻不知道林逸飛坐在車後排的位置上,若有所思的望著車子的倒後鏡,也在看著方雨揚的車子。
方家和陳良和是什麼關系,還有那個趙夢恬?趙夢恬是不會武功,只不過陳良和卻是不弱,比起方雨揚來,強上很多。
林逸飛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更何況本身內功深厚,感覺敏銳,早已不用動手後,才能分辨出對手的強弱,如果那樣,無形中已經落入了下風。
對手的舉手投足,呼吸長短綿急,眼神強弱,雙手的習慣動作,手上的痕跡,都是他常用的辨別方法,別人還在認為林逸飛是個普普通通,不明白他為什麼如此有名的時候,他已經判斷出對手的實力弱點,甚至武功來處!
當然也有的人,能將自己的鋒芒隱藏的很好,不過這也是內功精深到返璞歸真的地步,林逸飛當然知道有,完顏飛花還不行,但是現在的完顏烈就有可能,只不過這個陳良和顯然還不行。
只是從陳良和的腳步輕重,呼吸的長短,動作的穩定,林逸飛就已經知道,這人絕非方雨揚可比,他練的內功卻不是千里鳳鳴,但是從他和方雨揚的關系來看,應該算是很密切,他會不會也和那個君憶有關?
林逸飛想到這里的時候,輕輕嘆息了一口氣,丁作飛感覺敏銳,頭也不會,已經問道︰「林先生嘆息什麼?」
「我只是嘆息,這個冬季有些漫長。」林逸飛笑笑。
「是呀,是太長了些。」丁作飛頗有認同的樣子,好像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林先生的武功如此高強,不知道和誰學的?」
「我是隨便練練,」林逸飛喃喃道。
「隨便練練?」丁作飛有些苦笑,「只是隨便練練,就有這樣的本事,那麼天下練武的不是都要去撞牆?」
「你的武功也不錯,」林逸飛淡淡道︰「尤其擅長的是下盤的功夫,不知道是和誰學的?」
丁作飛一滯,差點沒有把車開到陰溝里面,他慌忙調整著方向,並不回頭,「我也是隨便練練。」
「哦,」林逸飛並沒有反唇相譏,緩緩的閉上了眼楮,也像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你們和趙導很熟悉。」
「我不熟悉,熟悉的是陳指導。」丁作飛專注著前方,「不過我也見過趙導幾面,她一直都很推崇你的武功,我還從來沒有見到她這麼肆無忌憚的夸獎過一個人。」
「肆無忌憚?」林逸飛喃喃念道,耳邊不由想起趙夢恬略帶豪爽的聲音,我的目標就是讓最多的觀眾看到我拍的電影,吃到他們心目中向往很久的冰糖葫蘆!
趙夢恬她這個人其實看起來有些狂妄,用肆無忌憚倒也貼切,但是她狂妄中帶著執著和努力,這就通常都是一些成功人士必須具備的因素,而不像很多人一樣,只有狂妄,卻缺乏努力為之奮斗。
「不錯,我就覺得用這四個字最能形容她當時的表情,」丁作飛笑著,很開心的樣子,好像模仿當時趙夢恬的口氣,「林逸飛這種人,五百年才能出來一個,我絕對不能錯過,你們要知道,演戲最重要的就是在于自然,一個人能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真真實的理解表現出來,就算那些老戲骨都不見得比他演得好。」
林逸飛笑著搖搖頭,心中暗道,趙夢恬說錯了一見事情,像我這樣的,應該說是八百年才出來的一個,倒不是我自詡極高,而是別人或許有我的武功高,但是很難有我的這種經歷。
丁作飛通過觀後鏡看的一清二楚,「林先生,你莫要搖頭,趙導當時就是這麼說的,所以就算陳指導听到了,都有些好奇的。」
「哦,」林逸飛笑笑,「所以他約你們過來和我切磋一下?」
「不是這樣的。」丁作飛嘆息一聲,「陳指導和方老爺子關系不錯,听說林先生還救過方老爺子一命是吧?」
「算不上什麼救命,只不過有緣遇上。」林逸飛覺得方老爺子好像是那些窮人踫到了好心人救助一樣,什麼時候都不忘記替恩人歌功頌德。
「陳指導對林先生只是好奇,沒有什麼敵意的,」雖然四下沒人,丁作飛還是習慣姓的壓低了聲音,「可是對于那個方雨揚,林先生不能不防。」
「為什麼?」林逸飛眉心一動,看起來很慎重的樣子,「你和方雨揚關系不好?」
「說不上不好,」丁作飛搖搖頭,「可是我多少看不慣他的為人,他為人囂張,睚眥必報,林先生,你三番兩次的和他過意不起,他現在表面雖然屈服,但是你不能不防備他暗中使壞,常言道,寧得罪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林先生,你還是小心為上。」
「哦?」林逸飛緩緩道︰「我們才見一面,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和我這樣的推心置月復?」
丁作飛嘆息一聲,「林先生,你是個英雄人物,對于英雄,我向來是只有崇拜的,我並不會奉承人,更不會因為得到什麼利益,而去做什麼違背良心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會到現在,還只是個替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