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斗的頭頭?」丁作飛失聲問道,「你認識?」
他話音落地,林逸飛已經一步斜跨了出去,伸掌虛拍了出去,地面陡然間轟的一聲響,緊接著讓丁作飛難以置信的是,一個人從地下已經滾了出來。
林逸飛又邁一步,好像並未彎腰,本來離那人還遠,那人卻已被他抓住了衣領,丁作飛心中驚怖,不知道林逸飛怎麼做到的這點,看他手臂也並非特長,如果讓丁作飛勉強解釋的話,一個原因就是林逸飛凌空虛抓,隔空取物,另外一個就是他動作實在太快,已經超過了人眼視覺停留的範疇,所以他的快速移動你已經無法看到,只能看到起止的兩點,這兩樣哪種說出去,簡直對習武之人,都是駭人听聞,因為這已經是打破了傳統人體的極限!
林逸飛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領,拎了起來,等到那人一張臉轉了過來,目光突然有了詫異,「是你?」
「是你?」那人獐頭鼠目的,年紀不小,看到林逸飛也失聲驚呼道︰「林老弟,你怎麼也到了這里.」
「我怎麼也到了這里?」林逸飛詫異抿去,嘴角又浮出了微笑,「我當然是來這里看你。」
那人一臉的苦笑,驚駭之色已經漸漸淡了,「林老弟說笑了,沒有想到當曰一別,我們竟然又在這里見上。」
油老鼠並沒有太多的改變,就算老鼠衣好像都是當初的那件,從土里滾出來的他,有著說不出的狼狽。
「你躲起來做什麼?」林逸飛目光落到油老鼠的藏身之處,若有所思。
「我不能不躲起來……」油老鼠才要說什麼,目光突然落在丁作飛身上,臉色變了變,「這位是。」
「我叫丁作飛,老人家。」丁作飛笑了笑。
油老鼠目光突然現出一種惶惶之色,低下頭來,「林老弟,這位丁老弟很面生。」
林逸飛只是笑,「你不用擔心,有我在這里,顏飛花殺不了你。」
「她殺不了我?」油老鼠喃喃自語,驀然抬頭,「林老弟,你怎麼認識那個女人?」
「你不也是認識?」林逸飛淡淡的笑,「不然怎麼會听到我說到顏飛花的名字,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
「我,我,」油老鼠望了丁作飛一眼,「我不認識,我听著一個小伙子叫出來的名字,我想不到那個長的很天仙一樣的女人,下手竟然那麼狠。」
「這里的人果真是顏飛花殺的!」丁作飛有些恍然的肯定,「林先生,此人不除,實在是,實在是……」
他實在不下去,只是搖頭,林逸飛緩緩點頭,「原來如此,我想以她的身手,要殺這幾個人也不是難事,除了她,又有誰能下此毒手,只不過你們來這里干什麼,顏飛花既然殺了他們幾個,為什麼不連帶你也一塊殺了?」
「她不是不殺我,只不過找我不到。」油老鼠苦笑中不自覺的望了丁作飛一眼,「我們來到這里,因為有雇主付了佣金,說要探測一個古墓,十分的龐大,佣金也是相當的可觀,我,我一時又動了貪念,這才找了幾個熟識的,指定在要挖掘的地點見面,我先到了這里,察覺到這地下好像不是墳墓,有如皇帝的陵寢一樣,規模的十分龐大,內心就有些駭然,不知道為什麼,覺察到好像要有殺身之禍,可能這也是我的一種本能,卻沒有想到救了我一命。」
林逸飛皺了下眉頭,「你說我們的腳下有一個皇帝的陵寢?」
「看規模,極為相似。」油老鼠認真的點頭,「這位丁老弟,你有什麼意見?」
「我有什麼意見?」丁作飛啞然失笑道︰「我能有什麼意見,不過你說的可能是對的。」
「哦,」油老鼠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話後,扭過頭來,接著說道︰「我用了半天的功夫,還沒有發現陵寢的入口,可是見面的時間要到了,就鑽到自己挖出來的一個藏身之地,本來以為巧妙,卻沒有想到顏飛花沒有發現,林老弟你卻能發現,看來你比那女人要強了很多。」
「現在不是你恭維我的時候,」林逸飛搖頭道︰「正事要緊。」
油老鼠被說穿了心事,臉紅了一些,「我這個藏身的地方還算巧妙,通過一塊玻璃,可以看到方圓幾丈的距離,」他拿出了一個玻璃球大小的東西示意了一下,「沒過多久,我就听著很多人向這面走過來的事情,我听著腳步聲和預期的人數不相符合,心中的那種驚恐更加的強烈,于是躲著不敢出來,然後我听到一個女人的沉聲問道,刀疤,你們的頭呢?我知道女人說的是我,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通過這個看到女人的那一眼,我當時就覺得一股寒意沖了上來,刀疤,也就是我的以前認識的一個合作的,顫聲說,他說就在這里見面,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沒來,我想要站出來,卻又不敢,突然間刀疤一聲慘叫,然後就飛了出去,只是脖子已經被扭到180度,肯定是死了,一個年輕人,和林老弟你長的差不多,本來只有他敢站在那女人的身邊,我以為他和那女人是一道的,沒有想到他突然怒吼道,顏飛花,你為什麼殺人,他們是無辜的。」
林逸飛淡淡道︰「看來他對那些人,比你這個朋友對他們要好,至少他敢為他們出頭。」
油老鼠滿臉的苦笑,「我,我,」他似乎有些羞愧,岔開了話題,「我那時候才知道女人叫做顏飛花,只听到她笑了幾聲,短促急迫,吳宇申,我就是要殺,你有本事,就過來攔好了,她說了這幾句話的功夫,剩下的六個中又死了一半,那個年輕人突然拔出一把手槍,指著顏飛花說,你再不停手,我就要開槍了。」
「他是不自量力。」丁作飛哼了一聲,「一把破槍,在顏飛花眼中算得了什麼!」
「原來這位老弟也知道顏飛花的,」油老鼠望著丁作飛的眼神竟然也有些敬畏,他敬畏林逸飛是因為他的武功,可是他敬畏丁作飛就有些說不過去。
林逸飛頭也不轉,皺皺眉頭,「後來呢,這里沒有吳宇申的尸體,多半沒死吧?」
「他是沒死,只不過他還沒有開槍的時候,那把槍已經被顏飛花打落在在地上,用什麼打落的,我也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出手和鬼一樣,飄渺快的讓人無法看清,她毫不留情的殺了剩下的三人,望著吳宇申只是笑,吳宇申呆如木雞的站在那里,我看了也是覺得他很失望的樣子,後來吳宇申冷笑道,顏飛花,你殺了他們,怎麼找到你想找的地方,顏飛花大笑了起來,說你以為我真的找不到地下陵寢的入口,我帶他們到這里,不過是想殺了那個帶頭人罷了,只不過他們也算的不錯,入口其實就在附近,不信我帶你去看看,吳宇申和我都有些發呆,不知道她怎麼會知道地下陵寢的入口,然後顏飛花帶著吳宇申向東走去,我呆在土中,不敢出來,生怕她殺了回來,不知道過了多久,然後你們就來了,後來的事情,林老弟你也知道的。」
林逸飛緩緩點頭,「往東去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那個入口?」
油老鼠打了個冷顫,連連搖手,「林老弟,我逃命都來不及,怎麼還敢去找顏飛花?」
「有林先生在這里,你還怕什麼?」丁作飛冷冷道︰「原來你不過是個小人而已,只知道保全自己的姓命,對于別人的生死,那是理都不理的。」
「算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強。」林逸飛擺擺手,「只不過依我看來,其實眼下,你在我身邊,反倒更加安全一些,若是你離開這里,又遇到了顏飛花,那就說不準也和他們一樣,」他伸手一指地上的死尸,「顏飛花殺人,顯然是沒有任何理由的,能攔住顏飛花殺人的,現在只有我一個!」
油老鼠打了個寒顫,強笑道︰「我也不能擔保找到入口。」
「你若是找不到,那這世上,恐怕就沒有幾個能夠找到。」林逸飛笑笑,「走吧。」
三人一路東行,不到一里的功夫,油老鼠和林逸飛都已經不由自主的停了了腳步,丁作飛有些詫異,「怎麼了?」
油老鼠望了林逸飛一眼,心中暗道,這世上難道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瞞得過林老弟,「腳步到了這里,就沒有痕跡了。」
「顏飛花輕功高絕,怎麼能讓你發現腳步的痕跡,」丁作飛只是冷笑,「再說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出來?」
「顏飛花輕功高絕是高絕,只不過還有個吳宇申,」油老鼠苦笑一聲,「他的腳下力量很重,這些草被踐踏到這里,就沒有前行的痕跡。」
林逸飛走了幾步,也是留心觀察草皮的動靜,突然向走邁了幾步,腳尖點了幾下,緩緩道︰「應該是這里。」
油老鼠連連點頭,毫不猶豫,從老鼠衣上掏出了幾個工具敲敲打打的半晌,突然用力按到了什麼,‘嘩’的一聲響,地面豁然裂開,竟然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陰森冷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