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三兒美,這幾天,走路都飄,時時都跟抽足了大煙似的。
那天,和老四談定的條件是這活兒五百大銀兒。
再有,如果陳躍功信不過老四,要見他,那他就配合老四,把陳躍功忽悠過去。
成功了,多出的部分他佔兩成的份子,但是,陳躍功這個王八蛋是純二世祖,根本就沒想要見他。
這事兒,讓黑三兒很不痛快。
雖然這活兒他跑跑腿,動動嘴,就淨賺五十個大銀兒,已經很不錯了,但人就是這麼回事兒,總貪心不足。
心里不痛快,干活就缺少積極姓,當晚就沒動,準備第二天再辦,但誰知道,第二天卻听說陳躍齊死了,被人殺了。
一听到這個消息,黑三兒興奮的差點腦出血。只要不聲張,這五百大銀兒就全是他的了。
拿錢的時候,老四還稱贊他活兒干的真他媽利索。
是利索,就沒這麼利索的了。黑三兒拿著五百大銀兒,顛顛地回家了。
美了三天,但沒曾想,今個倒霉了,他被警察給掐到警局來了。
江蘇豐趕回警察局的時候,黑三兒已經就位。
回到局長室,坐到椅子上,江蘇豐盯著桌子上的三件首飾看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吩咐道︰「把掌櫃的帶進來。」
不一會兒,金店掌櫃的進來了。
江蘇豐道︰「你再看看,這是不是你們金店的首飾?」
已經看過了,但江蘇豐還要親自確認一下。掌櫃的拿出老花鏡,又仔細看了一遍,最後道︰「是我們的。」
江蘇豐道︰「你肯定?」
掌櫃的道︰「肯定,不會錯。」
靠在椅背上,江蘇豐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過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個老四還沒抓到?」
李德成道︰「還沒有。」
江蘇豐道︰「陳躍功呢?」
李德成道︰「逮著了,正往回趕呢。」
江蘇豐吩咐道︰「一定要抓著那個老四,沒他,陳躍功不承認,我們也沒轍。」頓了頓,又道︰「這個案子一定要坐實,要不將來可能會惹麻煩。」
李德成明白,如果不是顧忌陳家老大,管他抓沒抓著老四呢,一樣給陳躍功定罪。
盧文昭在家等著呢,伙計回來一說,他就愣了,事情這麼個發展,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又趕緊撒下人去,調查黑三兒那條線上干血活的人。很快,結果就出來了,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兒。
盧文昭坐在那兒想這件事兒,慢慢地,他心里有點譜了。
看來黑三兒的供詞是真的,他是接了老四的活兒,但還沒來得及把活兒發出去,陳躍齊就被人殺了。
黑三兒的行為很合理,應該不錯。
如果推斷不錯,那老四哪去了?
老四自己跑了,這個盧文昭是絕對不相信的。即便老四不知情,他也是這個局里的一環。自己跑,門都沒有。
那如果不是自己跑,就是設局的人讓老四消失,這有兩種情況。
一,老四是知情者,那就必須消失。
二,老四不是知情者,那老四消失,可能只有一個,就是把陳躍功摘出來。
第一種情況沒什麼好說的,但要是第二種,那問題就來了,那些人為什麼要把陳躍功摘出來?
如果真是韓立洪出于報復,那為什麼要放過陳躍功這個禍首?
當然,這件事還有一個可能,就是陳躍齊被殺真是趕巧了,但這種可能姓有多大?
想了許久,盧文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陳躍齊已經死了,人死了死了,說什麼都沒用了。
如果趕巧被殺,如同唐福海一家,是被殺人越貨,那叫警察去抓就可以了。
如果不是,如果真是韓立洪等人所為,那這些人就極其可怕,他惹不起。
又嘆了口氣,盧文昭決定不管了,免得惹禍上身。
事情基本算是告一段落,剩下的就是從陳躍功這個二世祖那兒把那些地騙過來。
陳躍功這種人,輸急眼了,連爹媽都敢押上,這些家產早晚得讓他揮霍一空。
三千多畝地,按照正常的市價,得值二十多萬銀元,就是賭,也得讓這小子揮霍幾年,但這有個問題,陳躍功沒有地契。
沒有地契,就沒人敢接手。
本來,如果沒有陳家老大,有勢力的主兒壓壓價,也敢接手,但因為有陳家老大在,不論貴賤,都沒人敢接手。
所以,陳躍功要是想出手這些地,就只能在賭場上,當白菜價壓上去。
這些事兒就不需要他出面了,張越明一個人完全可以搞定。
這些地在賭場上多轉幾手,陳老大就是回來,也沒轍,根本查不到人。何況,就是查到了,他又能怎地?
暫時沒事了,韓立洪又整天呆在國術館里,專心打熬身體,勤學苦練。
還有兩天就要放寒假了,這天,又是漫天風雪,韓立洪穿著一條牛皮短褲,僅僅靠著雙腳,身體倒掛在架子上,雙手抱頭,一下一下做著屈體向上。
「八百一十七……八百四十五……八百七十三……」
一下一下,韓立洪始終以固定的頻率做著,忽然,他發現有個人站在身後。
不是國術館的人,穿著不一樣。驀地,韓立洪身子一震,他認出來人是誰了。
腳背用力,身體向上一震,雙腳月兌離了套環,緊跟著又一折腰,韓立洪站在了雪地里。
那人看著韓立洪,目光里,喜悅中透著極大的驚訝。
求推舉、收藏,拜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