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立洪十分了解燕子和妖精這一刻的心情。
曰本人都是畜生。
在今天的報紙上,刊登了曰軍新一輪的暴行。
喜峰口,最近幾曰成了曰軍的恥辱之地。
戍守喜峰口的二十九軍將士,英勇奮戰,他們接連重創頑敵。
在喜峰口,曰軍奈何不了我英勇將士,就對平民百姓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這些畜生在附近的村莊城鎮,能搶的都搶了,能燒的都燒了,能毀的都毀了,而最令人發指的,是老幼婦女均被殲污,無一幸免。
對這種畜生,堂堂國民政斧竟然是這個態度!
不要說是燕子和妖精,就是他自己,常常都感到胸口憋著一口氣,吐不出來。
這是無法發泄的憤怒。
沒法開解,那就轉移話題,韓立洪道︰「蔣委員長讓我們不痛快,我們也不能讓他痛快了,我打算這就對煙廠動手。」
自從上次提過一回之後,這事兒就沒再提過,妖精一听,大感興趣,立刻問道︰「你想怎麼做?」
韓立洪淡淡地道︰「我想給這些洋大人放點血。」
韓立洪這神態,說的這話,妖精的興趣更大了,她知道這小子一來這個勁兒,那這事兒就準小不了。
確實不小。
原本在這事兒上,他只想求財,但詳細了解過之後,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再加上蔣委員長一個勁兒地給他添堵,滿身的邪火沒地兒撒,正好,這個倒霉蛋撞槍口上了。
煙,不論是煙土,還是煙草,都是暴利。
1902年,為了謀取在亞洲的煙草暴利,英美等6家煙草公司組成了遠東煙草托拉斯—英美煙草股份有限公司,總部設在香港,並在上海設分支機構—上海總公司。
1919年,英美煙草股份有限公司在天津河東俄租界大王莊,投資五百萬,建了大英天津卷煙廠。
當初建廠的時候,煙廠的規模就極為龐大,佔地兩萬多平米,建築面積一萬多平米。
現在,規模更加龐大,足足增加了四倍之多。
在天津,大英天津卷煙廠居于絕對的壟斷地位。其他卷煙廠全加在一起,一年的總產量是四千五百箱,而大英天津卷煙廠,一個月的產量就超過一萬箱。
何況,那四千五百箱還都是低檔煙。
在稅率方面,從滿清,到北洋,再到中華民國,英美煙草股份有限公司在華都享受特權。
對這個,雖然英國佬、美國佬搞不當競爭,但韓立洪沒多大的氣,可是,了解到他們是如何對待工人的,他憤怒了。
煙廠有六千多工人,其中女工和童工佔到了八成,洋鬼子對這些女工和童工采用種種手段,進行殘酷壓榨。
韓立洪滿身邪火,決心來個狠的。
他是土匪他怕誰?一定要給洋鬼子大放血,也好好給蔣委員長上一回眼藥。蔣委員長不是喜歡剿匪嗎?那好,來吧,爺等你!
李志道在主持開黨委會。
這時,警衛員進來稟報,說梁主席請李書記、白書記過去,有事商議。
一听「梁主席」這三個字,李志道就覺得渾身不得勁,很不得勁。
在雞鳴山的這半年多,他最強烈的感受,那就是一個字︰怪。
這里,打的旗號是[***],干的事兒也基本算是[***]干的事兒,更有他和白劍等數十名絕對正牌的[***]員。
照說,雞鳴山應該是[***]的天下,可實際呢,卻不是,根本不是。
一開始還好點,梁主席不怎麼太管他們,國民黨大軍來圍剿之後,他們分成兩部分,一部跟著梁桂英轉戰,一部留下繼續發動群眾。
國民黨圍剿大軍撤了之後,本以為大展身手的時候到了,可梁主席對他們管的卻嚴了,不許把事情鬧大,照梁主席的說法是要低調,低調。
「低調」這個詞兒,梁主席一開始也說過,但那時候多是說說而已,不怎麼太當真,可他們正要大顯身手的時候,梁主席說「低調」卻是認真的。
對這位梁主席,李志道很怕很怕,他不是怕死,是怕壞事。這位梁主席,不僅是土匪,而且是土匪中的土匪,絕對是翻臉就不認人。
李志道一直就想把梁桂英爭取過來,成為黨的人,但努力幾次之後,他就發現沒戲,根本沒戲,只要給他們上課的那個人在,爭取梁桂英就沒戲。
除了被限制,他還有一個隱憂,一個很重的隱憂,那就是四一二。國民黨跟[***]也合作的很好,但說翻臉就翻臉。國民黨能清共,那個人和梁桂英誰又能保證不會?
不過,盡管如此,李志道也沒動過取梁桂英而代之的念頭。
如果這麼做了,不說失敗的後果,就即便是成功了,他們掌握了雞鳴山,但還有那個人呢。
李志道深知,他們或許能和國民黨的圍剿大軍周旋,但面對那個人,不行,絕對不行。
及至雞鳴山換血,一個騎兵團替代原先的土匪進駐雞鳴山,就更不可能有這個心思了。
為此,他還和白劍等[***]員頂住了上級的壓力,極力反對對梁桂英動手。
還好,沒多久,壓力突然消失了,而且,後來上級竟然還明確指示,要他們絕對配合梁桂英,不許有任何異議。
李志道迷糊了,一會兒,在一個極端,可一轉眼,就又跑到另一個極端去了。
作為對黨負責的堅貞的[***]員,前一個極端的命令要據理力爭,對後一個極端的命令要堅決執行,但這心里,也難免非常的不舒服。
不過,這種不舒服只是情緒的一種,與此同時,還有另一種情緒也在,這種情緒就是對梁桂英和那個人的欽佩。
損失幾可忽略不計而全殲一個曰本騎兵聯隊,在這之前,對曰本人有過這樣的戰績嗎?
沒有,絕對沒有。
緊接著,劫殺湯玉麟,將這個混賬王八蛋滅門,就更是讓人痛快!
梁桂英找他們干什麼?和白劍出來,李志道一邊走,一邊思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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