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杜康泰然自若地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亭台樓閣,景色如畫,桃花綻放,花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杜康頓時心中感觸頗深,暗忖道︰「好一個奢華的府院,不愧是國戚的府邸,這些錢可都是搜刮來的民脂民膏啊……」
很快,杜康和姬崇開走到了客廳的門口,而姜烈的大公子姜通已經來到了門外等候,此人身材高大,面貌與他的弟弟神似,但卻比他的弟弟多了幾分軒昂的氣宇。姬崇開介紹了一番,眾人就算是認識了。
姜烈領著杜康和姬崇開走進了大廳,眾人分賓主落座。姜烈身材肥胖,皮膚黝黑,肥頭大耳,長著一對三角眼,蓄著長長的胡須,看起來有幾分丑陋。
「上茶!」姜烈向一旁的家丁吩咐道,家丁們連忙端來了茶水和水果。
令杜康感到驚異的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婦人居然坐在姜烈的身邊,他禁不住好奇地向那個少婦望了一眼,卻不知對方究竟是何人,其實,他猜測此女便是李超說過的劉氏,卻不能確認。
姜烈似乎是明白了杜康的心思,笑著向杜康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夫人劉氏!」
杜康和姬崇開向劉氏拱了拱手,算是施禮了,這讓他們有些出乎意料,就連劉氏都參與會客,既說明姜烈對于劉氏寵愛備至,又說明劉氏確實是個上得廳堂的女人。
就連杜康也不得不承認有幾分驚艷之感,劉氏確實是個美貌的少婦,美艷不可方物,而且風情萬種,骨子里頗有一種嫵媚的氣質,看樣子,年齡也就不到三十歲,一般的男人見了她,都不免會有所動心。
劉氏似乎也對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眉目間有著一種孤芳自賞的貴婦人氣質,表情端莊矜持,但出于禮貌,她還是對杜康和姬崇開淡淡地笑了笑,算是回禮了,不過,突然間,她的美目忍不住又瞥了杜康一眼,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
劉氏的目光在杜康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這才下意識地轉移開。劉氏雖然在姜府中深居簡出,但也听說過關于杜康的一些傳聞,杜康居然年紀輕輕便成為了豫侯,前段日子,杜康在黃桑峪大勝的消息也傳得沸沸揚揚。這讓劉氏有些難以置信,今天見到杜康,她也覺得杜康確實是一表人才。
杜康站起身來,手里拿著禮單,笑道︰「姜大人,在下久聞大名,如雷貫耳,今天特意登門拜訪,這是一點薄禮,也是在下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希望姜大人笑納。」
這時,一個家丁走上前來,接過杜康的禮單,呈送給姜烈,姜烈打開禮單,大略地看了一下,頓時眼楮一亮,笑得合不攏嘴,道︰「哈哈哈,豫侯你真是太客氣了,你們遠道而來,還帶了這麼貴重的禮物,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時,劉氏淡淡地一笑,道︰「听說豫侯來自商丘,以前,我也去過那里,不知商侯曹圉現在怎麼樣了呢?」
杜康灑然一笑道︰「商侯曹大人現在一切都好,雖然我們之間曾經有過一些誤會,但現在我們已經冰釋前嫌了。當今天下,兵連禍結,為了保境安民,我和商侯已經開始聯合了,準備一起做一些事情。」
劉氏神色冷峻,對于杜康的話,她似乎並不完全相信,商侯叱 風雲多年,在大夏時期他就已經是一代名將了,為什麼現在就能屈居杜康之下?
姜烈的心思也與劉氏相同,因此他也禁不住追問道︰「豫侯,我想冒昧地問一問,常言說得好,‘一山不容二虎’,在商丘,究竟是由誰主政呢?」
「這個嘛,就要說一說商侯的高風亮節了,商侯自願輔佐我,當然,他也會為我出謀劃策的。」杜康坦然道。
「哦,居然有這等事?商侯的為人我也略知一二,他確實是個光明磊落的人,雖然他的兒子曹冥有些不成器,可商侯卻能夠如此顧全大局,確實出乎我們的意料。」姜烈仍然有些不解地說道。
不過,姜通听了父親的這番話,心里卻很不是滋味,他的心機很多,竟然以為父親在影射自己,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
姜通的目光掃過了在場的眾人之間,心中也在不時地思索,他對商丘的事也是有所耳聞,他也對杜康的言談舉止頗為驚異,感覺這個少年非同尋常,但是,姜通一向不喜歡多嘴,因此,他剛才並沒有插嘴講話。
杜康見姜烈等人如此發問,明顯是在懷疑自己在商丘的權威,但他卻處變不驚,反問道︰「如今天下大勢時刻在變,中原百姓飽受戰火摧殘,各方諸侯都心懷鬼胎,姜大人有什麼想法?以您貴為國戚的身份,難道只想袖手旁觀?還是在蓄勢待發?」
話雖然這麼說,杜康卻在心里頗為不屑,暗忖道,什麼國戚不國戚的,還不是靠寒浞那奸賊的*婦的裙帶關系?早晚老子要你們跪在我的腳下。
姜烈聞言一怔,杜康所問的問題他確實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其實是個胸無大志的富家翁,唯一的念頭就是斂財,甚至到了瘋狂的地步,雖然他在伊川也有著強大的實力,但他與曹圉有些類似,不注重軍事布署,從未有過稱霸天下的雄心壯志。
劉氏見姜烈這番窘態,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悅,但她也被杜康的言談所折服,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豫侯居然如此能言善辯,可是比姜烈這個見錢眼開的守財奴強多了。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杜康兩眼,目光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采。
但劉氏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連忙轉換了話題,說道︰「豫侯這次來伊川,不會只是為了看望我們吧,我也听說過,豫侯的杜康酒天下聞名,即便是在伊川,也已經收購了好幾家酒館,是不是?」
杜康聞言不由得怔了一下,收購了幾家酒樓這等瑣碎的小事,這個豪門貴婦怎麼也知道了?她這麼說的用意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