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之月 第二十五章︰陌路師徒(上)

作者 ︰ 二次元

「看來,您老人家還沒有把我給忘掉啊…」

伴隨著這有些尖銳的聲音,一道身影從GSD和吳迪的背後走了出來,來人一襲比爾馬克帝國高級軍官的服飾,金發中夾帶著幾縷紅色,難免顯得有些突兀。他腰間懸掛著的那柄包裹在華麗劍鞘中的兵刃,仿佛像是能夠低語一般,悄悄訴說了其主人的身份。

吳迪循聲望去,就見到了這個對于他而言熟悉卻又陌生的人物,因為面前的他,並非只是一個NPC,而是實實在在的大活人。

而GSD此刻似乎對他的出現有幾許驚訝,只听他不答反問道︰「你消失了這麼些年,再次出現在老夫面前時,竟成了為虎作倀的比爾馬克帝國鷹犬。你,已經連信念都拋棄了嗎?」

「信念?哈哈哈,您老人家現在和我說這個,難道不覺得很可笑嗎?哈哈…哈哈哈…」

來者自然是巴恩,他從出現至今,始終保持著如同貴族一般優雅的模樣,但在听到GSD的問題後,卻一反常態地爆發出了近乎于失態的狂笑。

GSD只是靜靜地听著他的笑聲在這林間空地不停地回蕩,卻沒有開口,臉上也不曾顯露出任何表情。

良久,巴恩笑聲漸止,他用舌頭舌忝了舌忝嘴唇,似孤狼般凝視著GSD的背影,金色的瞳孔中透著和野獸相仿的厲芒。

「您老人家這是準備要對我說教嗎?就像當初那樣?」

巴恩邊笑問著,邊緩緩拔出了腰間的那柄短劍,顯然這件事情絕不只是用嘴巴說說而已,兩人間的對話,僅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而已。

誰知,GSD聞言,卻是輕輕嘆了口氣,答道︰「老夫並沒有打算要對你說教,當年老夫苦口婆心勸了你那麼多,結果不還是白費力氣嗎?只是,老夫倒想要問問你,如今的你,是不是連自己的劍道都忘記了?」

GSD的話語換來的,是巴恩愈發響亮的笑聲。隨後,他頓了頓,低下頭不再看GSD,轉而把玩起了自己手中的短劍,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地說道︰「我的劍道?我的劍道從來就沒有變過,只是你從來就沒有試著理解!你只知道重復你那些可笑的理念,宣揚所謂的正義!」

「劍,本就是用來守護的,這才是劍道存在的真正意義,老夫講的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GSD的話語擲地有聲,可偏偏換來的卻只是巴恩不屑地嗤笑,他譏諷道︰「守護?你就是用這麼冠冕堂皇的詞匯來掩蓋真相的,對吧?劍,是凶器,劍術,是殺人的伎倆,所謂的鬼劍士,並非是什麼守護他人的勇者,而是,為了殺戮才存在的惡魔!」

吳迪此時恰好正望著巴恩,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眼中透出的那股,毫無疑問,他的靈魂早就已經被鬼神所侵蝕了。

果然,GSD听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開口道︰「老夫原本以為,時間或許能夠改變一個人,但是看來,是老夫想錯了。你,越走越遠了…」

「哈哈哈…胡扯!沒有力量,哪里來的守護,假如今天的你只是一個沒有任何戰斗力的普通人,你覺得你還能站在這里和我信口開河嗎?」

巴恩邊說著,邊向前又走了幾步,吳迪見狀,趕忙舉起手中的長劍,擺出了準備戰斗的姿態。雖然,他很清楚,和此人交手,他的勝算幾乎等于零,同黑騎士一樣,對方能夠屏蔽他那神奇的能力。

巴恩看到吳迪這副模樣,嘴角不由扯起了一抹笑容,對他說道︰「怎麼,你想要和我一戰嗎?」

他話雖是對著吳迪講的,但手中的短劍所指的方向,卻一直是GSD,顯然,他認為吳迪根本連讓他戒備的資格都沒有。

吳迪倒是不以為意,吸了口氣,反問道︰「難道,不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只是,我卻舍不得親手把你這麼珍貴的素材給毀掉。況且,正義的守護者,吉薩德,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弱者白白送死。」

說完,巴恩好整以暇地把玩著手中的短劍,似乎在等待兩人的回答。

然而,正當吳迪想要開口時,GSD卻搶先一步,沉聲說道︰「不要裝了,你的目標本來就不是老夫,而是他!」

「我…我?」

吳迪被GSD突如其來地一番話給弄得有些愣神,他原本以為巴恩之所以前來此處,肯定是因為和GSD之間有著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誰知,一下子就成了和自己有關,而且基情四射。情急之下,他竟然又對著巴恩月兌口問道︰「你…你真的是來找我的?」

巴恩聞言,邪魅一笑,朝著吳迪落落大方地行了一個躬身禮,聲音柔和地答道︰「不要激動,只是純屬私人邀請罷了。」

「我有什麼好,值得你大老遠地跑一趟邀請我?」

吳迪見巴恩果真如GSD所言是沖著自己而來的,頓時心中「咯 」一聲,暗道不妙。雖說GSD這個師父看起來挺可靠,且從兩人說話的語氣不難看出關系不咋樣,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吳迪還是決定努力改變巴恩的意向。

但是,效果似乎並不理想,巴恩在听了吳迪的問題後,竟然再次沖著他笑了笑,彬彬有禮地說道︰「請放心,您絕對有這個資格。如果,您不願意接受我的邀請,那也沒有關系…」

「我不接受,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吳迪見巴恩好像沒有要強迫他的意思,于是趕緊接口。

結果,巴恩卻是緩緩搖了搖頭,笑道︰「如果您不願意接受邀請,那它就不再是一個邀請了,應該算是綁架了。」

「夠了!你當真以為老夫會坐視不理是嗎?」

GSD不待吳迪回答,就轉過了身,同時兩把長劍應聲出鞘,遙指著巴恩,顯然若是巴恩有什麼異動,他頃刻間就會出手。

誰知,巴恩見狀,竟是絲毫沒有慌亂,只是稍稍調整了一下站姿,以便于應對GSD可能發動的攻勢。接著,他仍就望著吳迪,不過說的話,卻分明是講給GSD听的。

「也是,我差點忘了,以正義為信條的你,又怎麼會不管這樣的閑事呢。不過,你真的以為,自己還能如當初那樣,輕而易舉地將我擊垮嗎?」

GSD聞言,緊了緊手中的長劍,曬然一笑,答道︰「老夫的確不清楚,這些年來,你究竟變強了多少。但是,這並不重要,因為無論怎樣,你都不可能超越老夫,邪惡所催生的力量,終究不值一提!」

巴恩听後,又向前走了幾步,令吳迪不由緊張地把手中的長劍橫在胸前,同時開口道︰「停下,別再往前了!」

吳迪的話語似乎還真的起到了作用,巴恩竟沒有再向前,而是定楮瞧著他手中的湛藍色長劍。片刻後,他原本平靜的臉上突然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眼中亦透出了濃濃的恨意。

他握著短劍的右手驟地收緊,手背上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條青筋,足以說明他的憤怒。

然而,吳迪卻對此感到非常不解,明明上一秒還狀似挺和諧的巴恩,為何轉瞬間就成了這副模樣。

好在,巴恩接下來的話語,算是詮釋了這一切的原因。

「沒想到,向來以正義自居的吉薩德,實際上竟然是個卑鄙的小人。你為了得到傳說中預言之人的信任,好將其綁在自己身邊,倒還真是舍得下血本。連勇氣之劍這種寶物都慷慨地贈送了,嘖嘖嘖…這劍當初可囚禁了我整整八年吶!」

話音,GSD就沉聲道︰「不要把老夫想得和你一樣不堪,老夫之所以把這柄劍給他,和他是傳說中的預言之人無關,僅僅是一個師父出于對自己弟子的器重。至于當年把你囚禁于劍中,那是由于你野心勃勃,手上沾滿了太多無辜者的鮮血,老夫若是不阻止你,只怕世上又不知要平添多少犧牲品。」

「師父對弟子的器重?哈哈哈…很好啊,百鬼吉薩德果真是個極有算計的人吶,將預言之人收為弟子,這樣一來,傳說中的救世之力,總有一天會成為你的囊中之物,對吧?」

巴恩輕蔑地笑著,眼中的寒光愈甚,而GSD卻只是嘆了口氣,回道︰「你以你自己的陰暗心思來揣測他人,因此你眼中所看到的世界,充斥著丑惡…如今的你,比之當年,要更加墮落了,或許老夫當年,就不應該把你從這劍中放出來。」

GSD剛一說完,吳迪頓時只見眼前金光一閃,巴恩瞬間就消失在了原地。其動作之快,令吳迪感到十分駭然,莫說他地殊能力起不到作用,就算真能發揮作用,單憑他那尚顯笨拙的身手,也絕對不可能躲開。

但,對于GSD而言,巴恩地突然發難卻是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他連頭也不回,只是將右手長劍朝後一擋,便架住了對方那致命的前刺。

見一擊不中,巴恩也不停頓,手中短劍宛若毒刺一般,向著GSD的後心接連遞出了數十招,每一次均致命,顯然沒有留絲毫余地。

不過,這疾風驟雨般的攻擊,卻被GSD十分輕巧地給化解了,他甚至一直都轉身,只用單手運起長劍,把襲向他的刺擊盡數消于無形。

接著,他忽然猛地一轉身,左手中的長劍夾帶著厚重的念力,向著巴恩的前胸疾刺而去。劍身上的念力厚重的有如實質一般,單是這其中蘊含的力量,就足以把一座小土丘給夷為平地。

巴恩並非第一次同GSD交手,自然知道對方這招的厲害。他不敢硬接,當即聚起周身的念力,集中在短劍之上,阻住攻勢的同時,腳下使力,向後退去,以此來卸去剩下的力道。

待巴恩站穩,已被GSD逼的退到了十步開外,他用手拍了拍濺在衣擺上的塵土,而直到此刻,吳迪才堪堪轉過身來。

先前兩人雖你來我往地對了數十招,但其實僅僅只用了幾十秒,吳迪從意識到巴恩消失到反應過來轉身這期間,他們就完成了一系列的動作。

「你的速度,還是一樣慢!」

GSD收回了架在背後的長劍,緩緩轉過了身。

而巴恩卻是輕輕地一笑,舉起手中的短劍,遞到唇邊,那上邊,沾著一絲血跡…只見他舌忝了舌忝,笑道︰「只是,你卻變得大意了,師父…」作者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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