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之月 第五章︰殺出重圍(上)

作者 ︰ 二次元

吳迪只覺得自己的後背上火辣辣的痛,之前被裴特舒用雜耍球打到的部位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但是他此時卻無暇顧及這些。

他正在不停地下墜,而四周的景象也在不斷地轉換著,從最初漆黑一片的無邊宇宙,漸漸變成了蔚藍奠空。他掙扎著想要令自己清醒一些,可意識卻還是愈發模糊了起來,困意仿佛濃霧一般侵襲著他,終于,他陷入了沉睡…

這是一個冗長的夢,夢境中的吳迪回到了他兒時和父親一起居住的屋子里,只是房內的家具上均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這里已經有許久沒有人來過了。

吳迪試著想要從屋內出去,卻發現自己被反鎖住了,不論他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將房門打開。于是,他只得來到窗前,想打開窗戶,看看能否攀爬出去,畢竟這僅三層樓的高度,並不算太過危險。

可是,他卻再一次失望了,原本應該脆弱的窗戶,此時也如同是鋼鐵鑄成的一樣,根本難以開啟分毫。他甚至舉起了屋內的椅子,朝著窗戶猛地砸了過去。然而,椅子卻像是穿透湖面一樣,沒入了窗口,接著又出現在了原地,像是經歷了一場輪回。

他只好再次回到窗前,想透過玻璃尋找到一些有助于他離開這屋子的線索,結果,他就發現了在屋外的空地上,站著一個渾身包裹在斗篷里的人。

他開口想要呼喊,但卻發不出任何聲音,無奈之下,他只能將雙手舉過頭頂,不停地來回擺動,希望可以引起那人的注意。

這樣的動作似乎真的起到了作用,僅片刻後,一個蒼老的聲音就透過那扇窗戶,傳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年輕人,不要害怕,你之所以在此,是因為你的使命尚沒有開始。」

吳迪聞言,不由一愣,接著他便試著用思維和那聲音的主人進行溝通,想,竟然真的可行。于是他忙在心中問道︰「我不明白,您所說的旅行,究竟是什麼意思?」

幾乎沒有任何停頓,那聲音便立即回答道︰「你們通常喜歡稱其為命運,而老朽則稱之為規則。世間萬物都必須遵從于規則,不同的規則構建成了不同的世界,人也好,物也罷,都是規則的一種具現化的形式。可是…你卻不同!」

吳迪听到此處,不由驚疑道︰「您…您都知道些什麼?」

那聲音的主人顯然是從吳迪的反應里察覺出了他強烈的不安,于是安慰道︰「年輕人,你放心,老朽並不是你的敵人。相反,老朽還能夠解答你一直以來的困惑,讓你知道自己究竟為何會發生那樣的改變。不過,如今時間已經不多了,若是你想要答案,就在這阿拉德大陸上找到老朽吧,老朽相信,我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在這,一切開始,一切終結之地。而現在,月兌離了命運操控的命定之人,是時候醒來了…」

吳迪還想要再問,畢竟這聲音的主人所提到的事情對他來說實在太過重要,可他的意識卻不受控制地又逐漸模糊了起來,不多時,他便如同先前一樣,失去了意識。

待他睜眼,就見到了一副姣好可愛的面容,和那金色的長發。他回想起夢境中那聲音告訴他的事情,幾乎是瞬間就斷定自己此刻應該是正身處阿拉德大陸的某地,也即是說,他現在正在地下城與勇士的世界中。

于是,對于在他看來似乎是前來迎接他的少女,以及她所報上的陌生名號,他當即無責任地說出了賽麗亞這三個字。

但是顯然,對方並不認識他所說的賽麗亞,只是茫然地望著他,不解道︰「什麼賽麗亞,我都說了,我叫凱瑟琳。吶,你還沒說自己叫什麼呢。」

吳迪聞言,也意識到了自己之前有些失態,于是立刻歉意地一笑,自我介紹道︰「你好,凱瑟琳小姐,我叫作吳迪。」

凱瑟琳見他頗有禮貌,于是瞬間就把因對方唐突而產生的些許不快給拋到了腦後,伸出了手想要將他從地上給拉起來。

誰知,她剛一踫到吳迪,一股類似于電流的能量就從她的手心處開始蔓延,片刻間就傳遍了全身,令她不由渾身一顫。與此同時,吳迪也因這突如其來的感覺而心神一震,兩人雙手一觸即分,但吳迪卻無法移開自己落在這少女身上的目光。

凱瑟琳似乎覺得氣氛有些怪異,剛想要開口,卻听得吳迪像是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驚呼道︰「你…你竟然是人!」

說罷,吳迪還用力地揉了揉雙眼,然後盯著凱瑟琳一陣猛看,仿佛想要確認她是人,而並非是什麼其他的生物。

凱瑟琳見狀,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連先前發生的奇特現象都暫時不去追究了,只是抬高了音調,沖著吳迪說道︰「你有病吧,本姑娘除了是人,還能是什麼?難道你還以為我是怪物變的?請問你有見過哪只怪物可以幻化成像我這麼可愛善良的少女麼?」

她連珠炮似地一通喝問,令吳迪尷尬不已,可是又偏偏無法作出具體解釋,當即只得撓了撓頭,搪塞道︰「那個,我剛醒過來,神智還有些不大清楚,可能會有些胡言亂語,你別見怪。」

凱瑟琳聞言,挑了挑細巧的彎眉,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後不再搭理仍就躺在地上吳迪,雙足點地,一個縱身就躍出了坑內。

吳迪抬頭望了望那大約有三米的高度,暗自咋舌,心道這阿拉德大陸果然是充斥著不可思議事物的奇幻異世界,就連一個半熟的小蘿莉都能輕易做出如此酷炫的動作來。隨後,他心念一動,嘗試著模仿曾在電影中看過的那些武林高手,想要一個鯉魚打挺起身,結果卻以失敗而告終。

于是,他只好無奈地用雙手撐著地面,緩緩地站了起來,同時還不忘向著早已在坑外的凱瑟琳喊道︰「凱瑟琳小姐,能不能勞駕你把握從這坑里給弄上去,對我來說,這似乎有些太高了,恐怕得爬上一會兒。」

凱瑟琳此時就在坑外,並沒有走遠,她本就是懷著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因此自然不會舍下吳迪獨自離開。听到吳迪的要求,她當即撇了撇嘴,揶揄道︰「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個鬼劍士吧?怎麼這麼沒用啊…」

吳迪聞言,登時就是一愣,隨後就察覺到自己的一片清涼,他低頭看去,才發現自己竟然只穿著一條粉色的平角褲,而上邊甚至還繪著愛心的圖案!

但這並不是重點,凱瑟琳為何會認定他是劍士,才是他此刻想要深究的問題。于是他也顧不上其他,趕緊出言道︰「那個,凱瑟琳小姐,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一個鬼劍士呢?」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自己看看你左手的顏色…」

說到此處,凱瑟琳的話語戛然而止,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唯恐吳迪因此而回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可單是她說的這些,就已經蘊含了不小的信息量,至少已經足夠吳迪理出一些頭緒。他當即仔細端詳起了自己的左臂。

左臂皮膚相較于他身體的其他部位而言,顯得異常通透,皮膚下面的青色血管盡皆清晰可見。同時,整個左手臂正隱隱泛著淡紅色的光芒,且呈現著一種動態的感覺,像是能夠看到血液在流動一般。

吳迪稍微聯系了一下曾經讀到過的鬼劍士形成原理,就馬上醒悟過來自己現在這種狀態和那些感染了卡贊綜合癥的患者確實如出一轍,也難怪凱瑟琳會覺得他是一個鬼劍士。他知道這種事情一時半會兒是解釋不清的,因此並不在這話題上糾結,而是又自顧自地繼續道︰「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從這麼深的坑里跳出來,還是希望你能夠想想辦法…」

他話音,就見一件棕色的斗篷從上方飄落了下來,恰好掉在他身前不遠處。他跑過去拾起,湊近打量了一番,就發現這打著不少補丁的老舊斗篷上還隱隱透著些少女的清香,顯然這正是凱瑟琳一直穿戴著用來御寒的衣物。

「喂,雖然已經挺舊了,不過我一直都有清洗的,所以你就放心裹上吧,不然你總是穿著這…這平角褲晃來晃去,成什麼樣子。」

凱瑟琳說完,就指揮著自己的魔杖,令它飛到了吳迪的身旁。在吳迪利索地用斗篷裹住了之後,便接著開口道︰「你抓住它,好讓我把你帶上來。」

吳迪聞言,立即就用雙手抓牢了魔杖的杖柄,下一刻,他只覺得自己身體一輕,雙腳頃刻間就離開了地面。魔杖帶著他,在空中劃了一個弧線,隨後穩當地停在了凱瑟琳的旁邊。

吳迪松開手,落在了地上,抬眼望去,就瞧見了凱瑟琳此時正雙手叉腰,站在那里,用那對緋紅色的雙眸瞧著他。

于是,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說道︰「真是抱歉,凱瑟琳小姐,之前由于還沒有適應狀況,所以說的話有些奇怪,還請你見諒。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作吳迪,如你所見,是一名見習的鬼劍士。」

吳迪選擇順著凱瑟琳的猜測承認自己鬼劍士的身份,事實上是出于多方面的考慮,畢竟在阿拉德大陸這樣一個劍與魔法高度文明的世界中,沒有合適的身份是十分麻煩的。再者,他也確實並不清楚為何左手臂會呈現出這樣怪異的情況,因此卡贊綜合癥無疑就成了最為恰當的托詞。

而凱瑟琳听他這麼說,立刻又再次上下將其打量了一番,隨後搖了搖頭,放低了聲音,自言自語道︰「原來是見習的鬼劍士啊…怪不得會這麼弱。可是,預言里所說的真的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好像根本不強的人麼?」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因此離她尚有幾步之遙的吳迪並夠听清,只是隱約見到她在那里說著些什麼。于是,他不禁開口問道︰「那個…請問你在說什麼?」

「啊…沒什麼,對了,你是怎麼會突然降落到這格蘭之森的?」

凱瑟琳適時地轉移了話題,顯然不願意讓吳迪知道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

而吳迪听了她的問題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描述,只得含糊其辭地將自己落入無邊宇宙的事情大概講了一遍。

可這卻似乎無法令凱瑟琳滿意,她立即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事實上你並不清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咯?」

吳迪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在點頭的同時不忘補充道︰「我雖然不知道究竟為什麼來到這里,也並不太了解自己具體是怎麼會降落在格蘭之森的,但請你相信,我絕對不是壞人,也沒有任何惡意!」

凱瑟琳聞言,歪著腦袋稍稍思索了片刻,隨後輕輕地「嗯」了一聲,放下了叉腰的雙手,算是暫時認同了吳迪所說的話。

吳迪見狀,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然而,尚他再開口說些什麼來進一步緩和氣氛,就看到原本十分平靜的凱瑟琳眼神陡然變得凌厲了起來,只見她手中瞬間凝聚出了一個橙色的能量光球,接著也不回頭,就朝著身後甩了出去。作者二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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